第二一一章 凄凉
第二一一章凄凉 一切如小七和乐乐所预料的，四月底召开表彰大会，但也不是完全猜中，大会并没在北京开，而是在广州开的，由广东省委牵头。卫生部也派人来参加，给广州省委省政fǔ，广州军区都给了表彰。 但这在小七看来，这有点四不像，总觉得怪怪的，毕竟小七爹他们与省委算是平级单位，而卫生部也算是平级单位，只能算是国家部委，显得高那么一点。上头这是怎么意思？淡化影响还是故意造成一种云淡风轻的国际态势？ 很快，军委也颁了嘉奖令，广州大军区立集体一等功，小七爹他们三人各得一枚一级英模奖章。似乎就结束了，这让小七更是‘摸’不着头脑，这是什么意思？她原以为老爹会就此‘弄’个中将干干的，但这回提也没提。 容不得再猜什么，各军区首长轮换的序幕拉开，王政委平调到南京军区，大班长去了兰州军区，而小七爹调入总参。 “还是你年轻，有前途啊”王政委‘私’下酸酸的说道。 “有前途的是大班长，兰州军区主管陕甘宁新，将是重中之重。”小七爹脑子里还是有点‘迷’糊的，调北京是早有预料的，进总参也是意料之中，但是调令却让他‘摸’着头脑。只说让他去总参，却没有具体的职位。要知道总参副总长可以是少将，下面一个司长也可以是少将，上头是什么意思？总不会真的让他去做第七副总长管行政吧？就算是这样，也该有个说法，但调令上却什么也没有。心里费解归费解，小七爹也不会‘露’出分毫，笑着把话题拉开了。 “他本就该有前途的，我算是到南京养老了。”王政委有点败兴的意思。虽然知道他一直做政工，过了六十虽然在中将里头算是年轻的，但是远不如做军事的来得好‘混’。做到他这一步其实早就到顶了，不可能再往上了。所以一般像他这样的能去南京这样的富庶之地，总管上海江浙皖云南等地，也算是上头对他青眼有加了。但到这儿，主要的功能就是保卫经济。对军人来说，还真是让人觉得有种被抛弃的感觉。 “至少那里舒服。”小七爹苦笑了一下，养老与自己这么吊着比还是强得多的。现在他都想跟王老爹换了，南京啊。地位超然不说，日子还好过。只要不出大事，乐乐呵呵的就能‘混’到离休。 “等着看吧，你跟大班长将来还不一定谁强呢。”王政委可是久经沙场了，政治的敏锐度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这些年其实他虽然信任小七爹，却也没真的看清过他，说他有理想有报复也真是有，不然走不到今天，可是有时又觉得他似乎没这么大的理想和报复，真的再给他机会，他似乎其实并不那么想要。 小七爹不好搭话了，他跟王政委多年，与半道过来的大班长多少还是隔了一层，更何况他们还是亲家，知道王政委这是跟他掏心窝子，但这话却真不好接。 “看来孩子们的婚事还得拖了。”小七爹找了一个安全的话题。 “本来就是想着趁没走办了，让大伙聚一下，现在办也就没意义了。到时也不用大办了，他们什么时间得了空，小小办一下就是了。”王政委摆手，也没了兴致，“多多怎么办？” “还是留下准备考研究生，听你的，孩子嘛，趁着年轻多读点书总是好的。”小七爹忙笑道。 “嗯，跟你走总归影响不好，这样也行。”王政委明白小七爹的意思，小七爹那头还不知道怎么着呢，直接把闺‘女’跟自己一起打包带走也是不好看。现在轮换，连司机、警卫员都是不许带的。 小七帮老爹打包了行李，乐乐也回来了两天，总不能老爹没人送不是。这会袁少准‘女’婿的态势就出来了，家具、玩艺先让人打包送走，他亲自负责。小七爸妈也就坐着飞机轻装上阵，直接去北京上任，虽然都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 “袁少有没说这是什么意思？”小七不敢问老爹，也怕影响老爹的情绪，等他们上了飞机才偷偷的问着乐乐。 “不知道，袁伯伯也没说。不过袁少看袁伯伯态度很轻松，看来这回不用太担心。”乐乐也是七上八下的，老爹天高皇帝远的待惯了，这下子算是一头钻进老虎‘洞’了，“你家大人呢？” “在北京接应，房子准备好了，让老爹先住他那儿，总参的房子应该备下了，可是总不如自己的地方舒服，等老爹接了印，东西归置齐全了再搬过去好一点。”小七还是不舒服。 “他没说什么。”乐乐可不相信成‘精’的小和大人会不跟小七讨论一下。 小七笑了，想想，“他觉得是好事，真的直接给位置老爹就麻烦了。什么也不说表示一是想听老爹自己的意思；再就有可能是会成立一个新的部‘门’直接‘交’给老爹来负责。” 小和大人其实更侧重于后者，小七也相信小和大人对政治与上位者心态的揣‘摸’，但这话不能告诉乐乐。不然真的是这样时，她怎么跟乐乐解释。 “朝中有人好做官，现在听袁凯说京里那些大佬们都很相信他的眼光，再说他嘴严，好多事袁凯都不知道。所以他这么说了，表示就有一定风向了。”乐乐倒是直接替小和大人找到了解释。 而小七一脸茫然，她还真不知道，这两年，她在广州，小和大人在京中的事，虽然知道一些，但真不知道他已经打入了上层圈子。 “盛世古董，大佬们也有自己的爱好，他帮袁凯的事很多人都知道，袁凯也帮着介绍了一些太子爷们给他认识，但再多袁凯也都不知道了。只知道‘小大人’在圈内风头正劲，一些故宫的老人们也不敢把他怎么着了。”乐乐自己做艺术品投资，多少也参与了一些，虽说不知道东西后头是谁，但也知道小和大人已经形成了自己的人脉与势力了。 小七郁闷了，一直在跟他说少管闲事，他们奔着钱去的，结果小和大人还真是政治人的体质，他不招人，人招他。 “你住宿舍行吗？”乐乐看小七那样又有点不舍了，老爹走了，小七只能去住宿舍，虽然也不会把她怎么着，但总觉得她怪凄凉的。 “他们又不傻，怎么会为难我？也知道我不会在这儿久待，自然好来好去。”小七白了乐乐一眼，再说她这么多年住校生活都过来了，还在乎现在。她可是中尉军衔，有单间可住的。 乐乐自然知道这点，可就一个meimei，还是觉得难受。可军装穿着，小七就不可能在外租房住，惹人闲话，只能叹息。 “你和袁少定了？” “近一年不可能，袁伯伯觉得太早定下来对老爹的影响不好，引人‘乱’想。”乐乐倒是很理智，“你和小明呢？” “也一样，不过不是为了影响，而是我根本就不想结，等到了北京再说。”小七又是乌龟心态，能拖一天算是两个半天。 “小明跟你也算是倒八辈子霉了。”乐乐笑了，不过觉得小七和小和大人这样也‘挺’好玩的，明明谁也离不开谁，到真格的，就一个躲一个追。 “你是我姐，站对方向。”小七白了jiejie一眼。 “知道了，只要你别拿我做挡驾牌就成，省得将来王家还怨我。”乐乐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小七不作声了，乐乐这次回来还是对王家笑脸相迎，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小光有比赛，没回来，王家也觉得对乐乐不太好意思，倒是对乐乐热情多了，但越是这样，越让人觉得心寒。 “小光还是没跟你联系？”好一会儿，小七才轻轻的问道。 “没有，也许是他不知道该跟我说什么吧。小明跟我谈过，问我能不能告诉小光袁凯的事，我说无所谓，但后来小明还是说，这事还是让我自己说比较好，让我给小光打。” “你没打？”小七用膝盖想也知道乐乐怎么会打这个电话，告诉他，自己有男友了，而且是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小光怎么受得了。更何况，在医务室的十五天里，乐乐虽然和小光有了突破，但理智的乐乐却没给小光任何承诺，小七知道，乐乐在没得长辈的允许之前不可能答应小光什么。正是这样，他们就陷入了僵局，小光目前还算是亲家，冒然的打电话过去说我有男朋友了，想想都觉得别扭得很。 “怎么打？他在打比赛，这是他关键的年份，运动生涯本就短暂，他的身体条件又不成，只能靠专心和努力，再打两个赛季，巩固了他在篮坛的地位才是最重要的。”乐乐显然想得比小七多得多。 “我都替你累得慌，袁少得多郁闷啊，你身在曹营心在汉，他没说你。” “你这就小瞧他了，他不高兴是真的，但是毕竟是成年人了，他比你想像的成熟自信。况且他说欺侮小光那样的老实人，他有罪恶感。换个人他早灭了。”乐乐轻笑起来。 “我也是，有时觉得对方太老实，欺侮起来都觉得太没意思了。”小七深有同感，这跟成熟自信没多大的关系，而是因为你拳头打在棉‘花’上，打了都白打的挫败之后，第二拳都不知道往哪下手。所以大智若愚估计也就是说的小光这样的，让人无处下嘴，一点办法也没有。 乐乐大笑起来，在她看来小七和小光是同一种人，小七是傻，而小光是拙，大巧不工的那种拙。 乐乐在小七宿舍陪了小七****就回了香港，小七送走了乐乐才真的觉得凄凉起来，虽说从小住宿舍，可是从小都有小和大人伴着，回去也就是睡着觉，宿舍也是八人间，不管关系如何，大家都在一块，人家叽叽喳喳说话时，她虽然没参与却不会感到寂寞。而现在就真的只剩下她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