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投暗
送上第二更。 …………………………………… 天蓝色的床帐用金线绣着流云,由外间的宫灯照着,在夜色里一动,便有如流金涌动。周芷清窝在严真瑞怀里,薄汗浸袭,湿了鬓角的头发,越发衬得她小脸白净,红唇艳丽,流动着鲜研的妩媚。 严真瑞脸色薄红,眼神越发明亮,呼吸粗重,吐出的热汽都如同着了火,喷在周芷清的脖颈,连带着她也跟着灼热起来。 周芷清咬着唇道:“王爷还没好吗?我手都酸了。” 严真瑞脸上闪过痛苦的神色,这种隔靴搔痒的活儿,下回还是算了吧,被她那微凉又白嫩的小手握着,他只觉浑身血液都集中到了一点。偏偏她力道小,又不得其法,他得不到纾解不说,反倒欲念越发炽烈。 这滋味就好比在烧得正旺的火上又添了一桶油,偏她还一副不耐烦的口吻,催问他好了没? 严真瑞死死掐着周芷清的手腕,不许她半途而废,强咬牙道:“快了。” 周芷清才要哭死了呢。只说帮帮他,也好过他跟头狼似的瞪着饿的发绿的眼睛,盯着rou似的盯着她,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失控就发作起来连皮带骨的吞了她? 谁想他这么不好满足,@,..她重复着单调乏味的动作都快大半个时辰了,可他哪有一点要投降的意思,反倒是越来越热,越来越硬。她几乎要把握不住,现下不只手腕酸疼,连半条手臂都抬不起来了。 这叫什么事儿?以后再也不假好心替他着想了。 她无力的笑笑,道:“王爷,快了是多长时间啊?” 严真瑞大手包住周芷清的手,忽的一低头,噙住了她的唇,用力吮吸,恨不能把她整个人都吸进去。周芷清吓的寒毛倒竖,才张嘴要说话。就被他径直闯入。沿着她的口腔四下里扫荡,瞬间就将她击得溃不成军。 好在严真瑞还没失了理智,也不过是好好亲了周芷清一回就放她起身。此刻他衣衫不整,裤子还拉下一半。面色十分的难看。 周芷清噗哧一笑。轻推他道:“瞧瞧王爷现在都成什么模样了?说起来都是我的错。王爷别回头恼羞成怒,拿我问罪啊。” 严真瑞哼一声,索性把外裳都褪掉。赤着肩背,大喇喇的呈给她看,还推开周芷清道:“你我夫妻,什么模样都不丢人。”说着大步出了寝殿,自去净室冲冷水澡。 周芷清脸上的笑意褪得干干净净,垂头拧着自己的手指头,心道:他不在乎,他根本不在乎。 其实这样也未必不好,她以为能拿着他什么把柄?真要恼羞成怒,是一句承诺就能抵得了的吗? 满心无趣,周芷清倒到榻上,索性闭起眼睛睡觉。 等到严真瑞回来,她早睡熟了。严真瑞在榻沿坐了半晌,伸出轻抚她的眉眼。她这人最是有小脾气,从前不觉得,好像自打有了身孕,悉数爆发,睡觉时最不能被人打扰,否则眉眼都是立起来的。 此刻不堪其扰,便伸手啪一下打在严真瑞的手背上,翻了个身,嘟囊了一句:“讨厌。” 严真瑞也不生气,缩回手,又握住了她的手,在白嫩的手背上轻轻摩挲,目光深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才放到嘴边咬了一口,道:没良心的东西。 第二天早起,周芷清一睁眼,发现严真瑞居然没走,她不解的看向他:平时这个时辰,他早去练武了,因她起的不定时,他也不会等她用早膳,今儿这是怎么了? 周芷清故意跑到窗边,探头往外望。 严真瑞嗤笑:“醒了就快点起,本王饿了。”看什么看,太阳能打西边出来不成? 周芷清靠窗而站,问严真瑞:“王爷怎么在?” 他怎么就不能在?这整个王府都是他的。 严真瑞没答他的话,只说丢下一句话道:“待会你就搬过去。” 周芷清追上去扯住他的袖子道:“搬到哪儿?” 严真瑞没甩开她,只视线下垂,望着她赤着的脚。周芷清退后一步,道:“我这就去穿。”在她转身时,严真瑞轻描淡写的道:“搬到昊日居。” 周芷清惊讶的回头,见严真瑞不似开玩笑,不由的道:“我,我没想过要搬过去呀?” 严真瑞懒得解释,只道:“是本王许你搬的。”你还顾忌什么? 周芷清有心想说,我早就不是从前的我,现在我还真的没想着搬过去。 严真瑞道:“这里离昊日居太远了,你不搬也可以,只是别嫌折腾,回头又栽赃到本王头上,说本王不够体谅。” 周芷清不说话了,心里却在盘算:什么意思?他忽然将自己搬到昊日居,是想把自己树成王府里的靶子么? 她能不能不去啊? 周芷清小心翼翼的道:“我,我比较恋旧,搬到听风阁这些日子,其实很喜欢,对这里也颇为熟悉……” 严真瑞把眼睛一瞪:“怎么,你不愿意?” 周芷清忙摇头:“不,不是。”她微仰头停顿了一会儿,道:“王爷看中,才会许我这份特权,我不是不懂。” 只是时过境迁,从前想要的,现在也不是那么欢欣了。 可随即她又想到,他不能给不愿意给的,她尚且要汲汲以求,现在送上门的好处,不要白不要。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可只要她搬进昊日居,这府里任何一个女人都轻易打扰不得。 她固然不怕那些生事的女人,可这个时候,能不惹事还是不惹事的好。 想到这,周芷清就道:“那就搬吧,其实昊日居也挺好的,如王爷所说,起码离王爷近,不用我来回奔波。” 严真瑞盯着周芷清半晌,才说了一句:“随你。” 他总不能拉下脸,和她说他真的不计较从前了,他想和她好好过,在外头和人勾心斗角就够了,回到府里,他不想再和她隔着心,不想再看她虚伪的端着一张脸,说着违心的话,做着违心的事。 他早看透了她的伪装和她的小算计,如果他不想庇护她,她以为她凭什么在这府里安然无虞?他做了什么好事,不稀罕旁人领情,可当这事发生在他的女人身上,他很失衡。 但这些话,他说不出来,想必她也不肯信。到底要怎么样,她才肯放下心结,看清并相信他的真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