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特别救援
安特回来时,身后紧随几名军装笔挺的长官,其中一名赫然是不久前刚调到龙组的特训队队长耿于落。他朝席以筝微微点头示意,席以筝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哈哈,各位真有雅兴呀?”跟在军官身后一名大腹便便穿着警探制服的老头子笑哈哈地打起圆场。看来,这位就是安特背后的靠山——卡洛镇警局副局长了。“安特,过来,这几位是来自西雅图军政二部的长官,来这里探望朋友,听说你这里很热闹就过来看看。” 安特见自己亲舅舅对这几位长官如此恭敬的样子,有对自己挤眉弄眼的,知道这些人来头不小,也笑脸相迎,馋媚地说道:“是呀,我们都是朋友,朋友……就是闲来无事比比赌石的眼光而已。对,就是这样。” “哦?是这样啊,正巧这位小姐是我一个朋友,四下找不到,原来她在贵处消遣呀”耿于落身边的年轻男子轻笑着回道,同时对席以筝眨眨眼。 席以筝一阵疑惑,耿于落她是认识的,可这位又是谁呀?自己见过吗? 安特闻言,暗道一声不妙。自己打好的完美算盘想必要落空了。虽然最后一块毛料还未解开,可是即使己方赢了,这些军政人员能坐视不管,任由自己提出那些个夺人抢宝的要求吗?他咬咬牙,无奈自己娘舅在这些人眼前都需要低声下气,看来,这回,到嘴的鸭子都要飞了。 “楞着干嘛?安特,给几位长官说说你们在玩的游戏吧?不少字啊?”卓亚压住羞恼,和颜悦色地朝安特招呼,天知道,他对这个常常举着他的名号做尽鸡鸣狗盗之事的外甥一点办法都没有。谁让他是大姐家里唯一的传人呢。自小都被得无法无天,以为长大了总会成熟点,谁知道他更加变本加厉,将街头一些混混痞子组成了一只队伍,还自称什么“暗黑”社,到处惹事生非。这次与设在本镇的分店的“丹宁娜”老板强行定下赌约,他也听说了,本来以为在自己镇里,横竖睁只眼闭只眼就算了吧,没成想,竟然牵扯上了皇家军政人员。这个死小子若是不机灵点,别乱什么胡话,就谢天谢地了。还有两年,自己的副警探之职也就退休了,可别出什庙子才好。 安特忙不迭地吩咐手下端来椅子让几位长官入座,这厢又在他们身边讨好地说了整个比试的规则。 “这么说,现在就剩下这块毛料没有解开咯”耿于落身侧的男子淡笑着问道。安特乖乖地点头称是。 “好吧,现在就解开看看吧,我也很好奇,这么丑陋肮脏的石头里竟然会隐藏着世人皆爱的漂亮翡翠。”男子说完,偏过头,朝席以筝问道:“没问题吧,小姐。”省却了姓的称呼,令在场不少人闻之一震,特别是安特、卓亚两舅甥,连连暗道不妙。炕出来这个小姑娘竟然是这几人中军衔最高长官的小姐。那么,她究竟是那家军政世家的千金呀?西雅图有华人军官世家吗?两舅甥对望一眼,都有种背脊生凉的骇怕。 而席以筝几人也心里一愣,随即领悟,必是他们事先商量好的对策吧。如此想着,席以筝朝对方轻点了点头。 “如此甚好。那么,就劳烦你开解吧。”男子朝安特吩咐道。 安特战战兢兢地命令解石工开始接着解最后这块毛料。 全场几乎静默。 几分钟后,“老板,你看。”解石工把解开的翡翠明料小心翼翼地递给安特,同时,眼里是止不住的赞叹之色。 “糯种……黄翡。完好。” 所以,“这一局,'丹宁娜'胜。”安特暗叹了一口气,幸而,自己一方因大胡子画蛇添足的一笔:藓吃翠。而彻底输了。若是自己一方赢了,反倒让自己舅甥两难做呢。只是,这个局算是白忙乎一场了。安特垂头丧气地缩到角落,任由自己舅舅在几位长官面前拍尽马屁。 “没想到,还真是不能小瞧了你啊”让卓亚安排了个空房间,耿于落几人与席以筝等人总算可以静下来放心交谈。年轻男子盯着席以筝和霍俊交握的手,轻笑了笑,扬声赞叹道。 “谢谢”席以筝诚挚地朝他们道谢,没有他们前来坐镇,想必自己一行人是难逃被讹诈的命运。或者说,仅仅只是讹诈还是好的,就怕尸骨无存。 “老大说了,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齐曜日与龙组不少成员。能够帮到你,是我们的荣幸。”年轻男子微笑着说道:“哦,对了,还没自我介绍,我是龙组一分队队长向益。”特行组那次大难他也参与其中,当时医生都说他的伤即使好了也难再恢复如新。当时,席以笛偷偷送给他一盒药丸,让他和水吞服,一个月后,果然发现他身上没有痊愈的暗伤均完好如初。这次,得知席以笛胞妹可能被困卡洛镇,二话不说就自行要求前牢与这次救援。随行的另外三名队友也都是得过席家帮助的。至于他们的身份嘛,可以这么说,军政制服与令牌都是可以伪造的…… “就送到这里了,下次有机会再见”向益等人将席以筝四人送至西雅图机场。随即,他们的任务也顺利完成了。 “这次,真的多亏你们了谢谢”从卡洛镇出来良久,冯敏芝与东方渌鸣依然掩饰不住内心的感动,拉着向益、耿于落几人谢个不停。 “呵呵,举手之劳若真要感谢,那就多谢席小姐吧。”向益朝席以筝点点头,再看了眼霍俊,看到对方眼里凛冽的寒意,忍不住腹诽道:好小子,你都如此好运地可以拥有她一辈子了,我不过就以欣赏的眼光看几眼又怎么啦当真是小心眼 挥别特行组的四位组员,席以筝几人坐在机场候机大厅的咖啡厅里喝着咖啡等上机返家。 “回去还是计划将'丹宁娜'申请回国内吧“东方渌鸣依然心有余悸,想到下回有可能还有这类事发生,他就忍不住心慌。 “好。”冯敏芝了解地朝他笑笑,握住他的手,回应自己的承诺:“一回国就办理申请手续,将'丹宁娜'迁回来。” “对不起,打扰一下。我可以坐这里吗?”不跳字。四人正在聊天的当口,随着一声熟悉的母语,身边的空椅子上落坐了一个人。 “啊……”冯敏芝一阵压低的惊呼,其余几人都迅速转头看。 “呀,是你……”是那个在卡洛与她对赌的大胡子。她讶然地捂住嘴,而霍俊和东方渌鸣早就将她与冯敏芝紧紧护住。 “这么害怕我做什么又不会吞了你们呵呵……”大胡子看到他们四人见他如见鬼似的模样,爽朗地大笑几声,“放心,我是一个人来的。何况,你们不是有靠山吗?怕什么” “那……那么多空位,你挨着我们做什么”冯敏芝佯装平静地从东方渌鸣身上直起身,指着大胡子问道。 “难得在这里碰到老乡嘛,又是同行,不上前来打个招呼怎么行?”大胡子悠哉悠哉地径自拿过他们点的咖啡壶,给自己倒了杯咖啡,“我知道你们已经猜出我是谁了,大家不必藏着揶着了。没错,我就是欧阳华。”他抿了一口咖啡,瞟了眼一脸防备看着他举动的四人,兀自笑笑:“想我当年在云南缅甸一带屡赌屡涨,多少风光谁想到会有如今这般灰头土脸连脸都不敢露的邋遢样。”顿了顿,继续自嘲道:“我知道行内不少人在骂我,恨我。可是,不逃来国外能如何?风光时他们千方百计拜托我我拿着他们的钱给他们赌石,落魄时就拿欺骗来压我。呵……这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有人替你赌涨赚大钱,也有人愿意背负输的风险。” “那么当年,传闻说你抛家弃子,卖妻还债可是真的?”东方渌鸣气愤地问道。最炕惯这种男人,挥手间,家业妻子都可以不顾,只要满足赌石的刺激以及所谓赌王潇洒的风采。 “谁说的?”欧阳华震惊地看向东方渌鸣,随即苦涩地摇摇头,“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没错,当初我迷上了赌石,多次的好运让我飘飘然地真以为自己就是人们口中的赌王。那些人,他们自己捧着赌资送上门,希望我能给他们赌涨,我也是真心希望赌涨的。可是好运不知怎么的就用尽了。接连几次,赌出的都是废料。最后一次是在北京西郊揽翠阁,阁主再三保证是产自缅甸老坑的新货,我不信邪地买下整个仓库里的货,就不信赌不出一块明料。结果……”欧阳华没再说下去。径自低头沉思。 然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席以筝在听到北京西郊揽翠阁,以及一整个仓库里都是废料时,她就想到了这件事与自己有关。当年,她与霍俊两人曾去过揽翠阁淘宝,为了扩充开店的货源,她特意花了半天时间,淘遍了揽翠阁仓库的每个角落,感应过每块毛料,搜罗了不少极品、上等的好货。恰恰正是那之后吧,被欧阳华买下了这个仓库的所有毛料,真是不幸啊她心虚地朝霍俊看看,见他也在看自己,眼里有忍俊不禁的笑意。这个人,真是的,间接害了对方还敢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