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 老子不认你
平平抹了抹眼角的泪。 抬起头来,“老爸,你就不怕陈程叔叔把mama抢走了吗?” 向远愣了愣,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哀伤。 这真是一个让人心痛的话题啊。 谁又想自己的老婆被别的男人抢走了呢。 可问题是,目前连向远都没有把握能绝对地活着回去。 所以,这才把果儿托付给陈程。 平平见向远不说话,对他一顿臭骂。 “向远!” “你给我听好了。” “要是我老妈被别人抢走了。” “你就不是我老子了。我也不认你了。” 向远紧紧皱眉。 这小子? 怎么的,还想自己当老子不成? “你再给我说一遍。” 谁知道,从平平的嘴里挤出一句让人直接吐血的话。 “老妈要是被人抢走了。” “老子就不认你了。” 向远这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悔不当初。 为了救眼前臭小子,他的眼睛才受了伤。 到头来,这臭小子竟然在他面前自充老子。 那句话叫什么来着,早知今日,就该把他直接射墙上。 “反了是不是?” “你胆敢放弃我老妈试试?” 向远知道平平心里有气,可是他这倔脾气实在是太臭了。 发起火来,动不动就要给他这个真正的老子充老子,这还成何体统。 “在这里练把三小时,晚上不许吃饭。” “练就练,谁怕谁。” 向远皱了眉,“嘿,你小子还真不怕是不是。” 平平不再说话,而是重新抱起那把狙击步枪,开始练把。 向远拿他也没办法,他要练就练吧,反正对他也算是个好处。 “臭向远!” “我打死你。” “我打死你。” 平平一边开着枪,一边念道。 那颗颗子弹,依然不偏不移地躲进了把子的中心。 向远站在一旁,皱起眉头来,“你说什么?” “你不是让我练把吗?” “别打扰我,哪凉快呆哪去。” 向远闷哼一声,转身离去。 他发现,他家的儿子那是像极了他自己。 那脾气,那性格,那志气,还有那模样,简直就是他的翻版。 不,向远敢保证,以后平平长大了,肯定比他还要出色。 让他练三个小时的把,果然是分秒不差。 等平平回到了宿舍,站在和老爸的房间里,竟然看见老爸和孙首长站在cao场上说着话。 平平的视力超好,隔着这么远的距离,竟然能看见他们凝重的神色。 最后,孙首长还拍了拍向远的肩膀。 平平知道孙首长的这一掌,落在老爸的肩上到底意味着什么。 所以,平平的心情也跟着沉重起来。 然后,从窗台上爬下来,坐到了床边默默地发着呆。 十几分钟后,向远端着食掌打来的饭回到宿舍,看平平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床尾处,还以为他还在因为让他练把的事情生气,“吃饭吧。” 平平却坐在床头一动不动,垂着头,很沮丧。 “老爸?” 向远把饭盒放到床侧的矮桌上,“别生气了,快过来吃饭。” 平平依旧垂着头,没有任何心思吃饭,“老爸,我问你个问题。” “问。” “你是不是又要去xx势带森林?” “我和孙首长的话,你听到了?” “我没有偷听的习惯。” “……” 两父子沉默片刻,平平又开了口,“你就告诉我,是还是不是。” 向远顿了顿,“小孩子别管那么多。” 说着,向远转身准备离开宿舍。 平平立即从床尾跳下来,“我也要跟你一起去。” 向远驻步,半扭回头,“我是去完成任务,你一个小屁孩子去干什么?” 平平反驳,“我可以帮你狙杀敌人,你不也表扬我枪法很好吗?” 向远皱眉,“到了战场,你再好的枪法都没有用。” 平平站在他身后,小手黯然握成拳头,“老爸,如果你有意外,我也不会苟活。” 向远没有回答,迈开长腿离开。 平平在身后坚定地吼道,“老爸,我也要去。” 向远没有回头,只有命令似的声音荡响耳边,“不允许。” “那你什么时候走?” “……” 向远没有回答平平,人影已经消失在了门口。 留下平平一个人,愤愤不平地站在原地,没隔一会儿他就端起矮桌上的饭大口开吃。 心里一个坚定的声音响起,我要长大,我要长大,我要长大。 ……………………………… d市,某某骨科医院。 已经住院一个月的果儿,康复的情况还算乐观。 每一次拍片,医生都会说碎掉的骨头愈合得很好,但是果儿还是没有办法自己走路。 腿骨粉碎性骨折,并不意味着静养就能养好。 反而,要多练习,多走动,才能更快的康复。 所以,宋词每天都会带着果儿去住院部的楼下走动,当然是在拐杖的辅助下,要不然果儿根本没办法开步。 这一天,陈程来医院看果儿。 宋词借口说要去上厕所,故意走开,把果儿交给了陈程。 刚刚走进楼里,就看见送饭来的向深,两人回到病房里坐到沙发上。 向深把保温饭盒放到桌上,神色有些沉重,“宋宋,我托熟人去部队上打听过了。” 宋词抓紧衣服一角,心跳加速,“有儿子的消息了?” 向深摇摇头,沉沉的叹一口气,“部队上送回假骨灰盒,很有可能是因为向远的尸体根本找不到。而果儿,却还沉浸在她的希望之中。” 听闻这个消息,宋词一阵六神无主,手心里立即冒了冷汗。 “怎么可能?” “你打听清楚了吗?” “儿子怎么可能会尸骨无存?” 向深又沉沉的叹一口气,伸手握紧宋宋的手,这才发现她手指冰凉,“爷爷是部队里的老首长,打听点事情还是有人肯给面子的,都说向远已经牺牲了。” 宋词愣了。 向深握紧她冰凉的手,“宋宋,你还好吧?” 宋词撇开他,起身站到了病房的窗前。 这个位置正好看见楼下的果儿和陈程。 阳光明媚之中,陈程小心翼翼地扶着果儿一步一步艰难地前行。 果儿的模样,比初生的孩子学步时更为艰难,可是陈程却十分耐着性子。 宋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扶着窗槛,才保持了身体的平衡。 “都快两年了。” “对儿子的死,我似乎已经接受了。” “只是苦了咱们的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