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朋友妻不可欺
果儿的五音一直不全,唱歌特别难听。 这是向远曾经一直挂在嘴边的话,唱歌的时候果儿又想起曾经和向远的种种。 她唱歌的时候,向远会说她叽叽喳喳,可是还是会安安静静地听她唱完,然后心情大好。 或许是因为唱这首相思风雨中的时候,她特别的用心,所以响起一片掌声。 而她的歌声,听起来也不是那么的难听,除了伤感之外,特别投入感情,特别动听。 等她唱完,默默地坐在了角落里。 前台艾菲已经是公司里的老员工了,对向家的事情多多少少有耳闻。 向总的儿子失踪了,向总也跟着失踪了。 艾菲端着酒坐到果儿的身前,“向总监,你要是不能喝就别喝了吧,今晚看你喝了那么多了。” 果儿抿唇笑了笑,“没事,难得大家在一起,当然要玩得高兴。”然后端起手里刚倒的威士忌,又一大口喝进嘴里,接着传来她的咳嗽声。 “向总监,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 果儿很乖,即使向远离开了这么久。 可是她从来不会借酒消愁。 她不会让家里人看见她堕落的样子,她必须像以前一样阳光开朗,才能给家人一个好的心情。 可是今天晚上,她真的想喝得一醉方休。 是不是醉了,思念就不会那么重了。 陈程开始是在这间包间的,后来去另外的几个包间看了看,就中途离开了。 果儿已经喝了一瓶威士忌了,她继续往杯里倒的那一瓶,是刚刚让服务生开户的第二瓶。 艾菲有些担心,“向总监,你还是别喝了,我给你倒饮料吧。” 果儿抢了被艾菲夺过去的酒瓶,笑了笑,“陪我喝?” “向总监,你已经醉了。” “艾菲,让我醉一回吧。醉了,回去或许能一觉睡到天亮。” 向远和儿子离开后的日子,她没有睡过一天安稳觉,从来没有一觉天亮,半夜不是被噩梦惊醒,就是根本就没有睡着。 艾菲有些同情她,所以不再拦着她,而是陪她一起喝。 威士忌是一种很辣的酒,进口入喉时不觉烈,可是后劲特别的大。 越喝,会越觉得舌尖上似有火焰在燃烧。 几杯下肚,两人同时醉了。 艾菲也变得大胆起来: “向总监,我觉得陈总其实是很喜欢你的。” “如果向总不回来,你何不试着接受陈总?” “有个男人在身边照顾,总比一直单身强。” 果儿苦苦笑了笑,“谁说我单身,我老公回会来的。” 艾菲也笑,“你跟单身有什么区别,陈总对你那么好,傻子都知道他喜欢你。” 醉意朦胧中,果儿用力推了推艾菲的脑袋,“说,公司的流言是不是你传开的?” 艾菲痴痴地望着她,“什么流言?” “陈程哥喜欢我的流言。” “不是我,反正不是我。” “那是谁?” “……呃……不知道,向总监,你就接受陈总吧,陈总哪点比向总差?” “他就是比不上向远。” “才怪,陈程也是高富帅,爱笑。向总天天板着一张脸,冷冰冰的。” “我就喜欢我们家向远,谁也不喜欢,就喜欢我们家向远。” 二人是彻底喝醉了,竟然像闺蜜似的聊起了醉话。 而她们的一言一句,已回到包间里的陈程,听得清清楚楚。 喧闹嘈杂的包房里,陈程却能听见自己心房破碎的声音,碎成玻璃渣了。 犹记得当初,他和向远说,他喜欢果儿,要向远帮他追果儿时。 向远说,他不能答应,因为他也喜欢果儿。 如果那个时候,他没有因为兄弟情而放弃追求果儿,先向远一步表白。 是不是今天和果儿牵手在一起的人,就他陈程。 而果儿心里牵肠挂肚的人,是不是也是他陈程。 那个时候,怎么那么蠢,还没来得及表白,就轻易放了手? 就算最后依然不成功,起码他努力过了。 可是现在,他要怎么努力,趁阿远不在,趁虚而入吗? 那样非君子所为,他陈程不会去做。 艾菲和果儿喝得有些醉了,两人都倒在沙发上,似是睡了。 陈程安排好员工们,亲自送了果儿回紫金花园,这之间给向深向叔叔打了个电话,说是会把果儿安全送回家。 只是,车子已经停在了花园的门口,陈程却并没有让果儿下车。 果儿睡着了。 醉意朦胧的脸上是朵朵红晕。 好看极了。 即使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mama,却还像个大学生一样,青春朝气。 尽管这一年多来,她努力地把自己打扮得成熟一些,可是她还是那么青春。 陈程看得一阵痴迷,情不自禁的解开自己的安全带,靠近她时,想要吻上她的唇。 暗恋了这么些年,所有的爱在这一刻成了山洪一样,马上就要暴发。 他好想吻她,好想抱着她的身子,进入她。 可是,就在他的唇快要碰到她的唇时,来了个及时的急杀车。 一想到眼睛受伤的阿远,陈程什么心思都没有了。 果然,朋友妻,不可欺。 他那么爱果儿,却什么也不能做。 果儿和阿远婚姻登记前夕,他想抱一抱果儿,不能。 如今,他想吻一吻果儿,也不能。 这种爱,到底是有多苦涩? 只能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 所有的爱恋,都必须隐忍控制。 尽管,阿远说,让他代替他,照顾她。 可是,一天不见到阿远的尸体,他一天不会放弃阿远。 谁让他陈程,是个他/妈的,自认为的君子。 君子! 君子? 呵呵! 陈程苦涩的笑了笑,缓缓从果儿身前抬头。 正要伸手替她拂去额边碎发,看她缓缓睁开了眼来,朝他傻傻的笑了笑。 这个笑容,就像她上初中那会儿,他去向家,她也是这样冲他笑,那个时候,他是因为她如此傻傻的笑容爱上她的吧。 果儿眨了眨眼,从车椅上抬起头来,“陈程哥,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陈程笑了笑,“你到家了,我扶你进去吧。” 果儿又眨眼笑了笑,长长的睫毛在灯影下如同鸟儿的翅膀扇过,极美,极美,“陈程哥,我知道你还喜欢我。可是我不喜欢你,我要等向远。” 这是醉话,也是心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