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九 章 进 城
做了六天地界石才算把庄上没有地界石的人家打发满意。最后一算总共做了八十四块地界石，那就是八十四两银子，四个人每人分二十两。 乔憨高风和黑白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多银子，一个个接过银子都不知道说啥好，只是咧嘴傻笑。亓世文虽说在那边人民币在手上没少过，但也没拿过几回银子，现在手拿着白花花沉甸甸的银子也觉得很是兴奋！ 四人分完银子还剩四两，正好每个人一两。这时亓世文却道：三位兄弟，俺想把剩下的这四两银子分给黑奶奶，不知三位兄弟意下如何？ 乔憨和高风听了齐道：世文哥哥，还是你想的周到，俺哥俩还真忘了这茬啦！ 黑奶奶却急道：世文小子，这可使不得！你们几个这银子是用汗水换来的，老身岂能要得！ 亓世文道：老奶奶端茶送水也是不易，这银子不是白送给你的！ 黑奶奶和黑白还要说什么，亓世文又道：老奶奶和三位兄弟，下一步俺想在咱们庄上开个学堂，让庄上的孩子都来读书识字，你们看如何？ 三个兄弟和黑奶奶听了都惊呆了，半晌黑奶奶才道：世……世文小子，你是说要办学堂？哎哟，这可是大事！俺听说那私塾先生都要饱读诗书，学富什么五车才能开办学堂，你……你能行？ 老奶奶和三位兄弟放心，俺教授蒙童一定要比那私塾先生教的要好，一年管保让孩子们学会识字，两年学会算术，三年就能乡试。 啊！就三年！这里的人都知道，最好的私塾先生教授蒙童也要五年才能乡试。黑白疑惑地问道：世文哥，你就昏睡了那么几日，到了那个国家就学了这么多学问？ 亓世文听了只好继续胡编下去道：俺知道，俺就是说了你们也不能相信，那个国家的人学习知识就是快，一日顶咱们这里百日，一年顶咱们这里百年，你们算算俺那几日学了多少学问？ 哎哟，那就是学了两三年学问，怪不得要办学堂哩！ 老奶奶，三位兄弟，俺现在看着咱庄上的人都不识字，孩子们又没地方去念学堂读书识字，这样下去咱庄上人就会越发的愚昧无知，俺看着心里着急就想开个学堂。 就是，咱庄上要是早就有个学堂该多好！开办学堂是有功德的，世文小子这是在为咱庄上人做好事！ 可俺现在就是缺少教授蒙童的书本，俺还想买到一本咱东君国的法律书籍。 这种书有，有。老身听说蒙童学的是什么《千字文》、《百家姓》、《弟子规》，还有什么《论语》，石郡府书铺子就有卖的。那叫什么法律的书籍老身没听说过，老身倒是听说有国律的书，好像就是给咱黎民百姓立规矩的书，在咱石郡府城也能买到。 亓世文想怎么这时空也有这种书？和那边古代一样，难道这时空与那边是一个祖源？于是他道：好，那俺明日就进城去买书！俺长这么大还没去过府城哩。 那就让你黑白兄弟用马车拉你去，到府城二十多里路呢。 第二天一早黑白就套好马车候在亓家门前，亓世文出来坐上去，黑白跨坐在车辕上扬起鞭子，枣红辕马就在土路上哒哒地跑起来。 路两旁有刚刚种上棒子的田地，也有油菜正开着黄花，一片片的很是好看。路上很少有车辆和人往，亓世文就想起他在那边的城市，大街小巷都是人的视界车的海洋，相比这边人的生活好像更加恬适。 一路上寂寞，亓世文问道：黑白兄弟，咱这是去府城也就是县城吧？ 黑白惊疑地回过头道：世文哥，什么是县城？咱东君国只有府城没有什么县城，世文哥你真是糊涂了！ 亓世文想这时空也真是怪，没有县治是府治，好像府比那边的县大。 马车在接近府城的时候路上的车辆和行人多了起来，这好像是一座古城，城墙全是用石头砌成，足有一丈来高。城门楼前有四个身穿黄衣的兵卒把守，黑白赶着马车向那兵卒笑了笑就穿过宽大的门洞进城了。 进城不远路南有一排房屋，还挂着一块牌子，上写“车店”两字。黑白把马车赶进院子停下道：世文哥，这里是大车店，咱们把马车放在这里，花几文钱，等咱们买完东西回来马都给喂饱了。黑白正说着就上来一个店伙计帮着卸车。 哥俩走出车店来到城街上，这是一条南北正街，街上人来人往，街旁店铺林立，很是热闹。亓世文忙着买书也顾不得细看，突然一块“府城书铺”的牌匾出现在街旁，亓世文和黑白忙走了过去。 原来这是一个门面不大的书铺子，走进去一看只有几个木制的书架子，上面摆着几摞书。店伙计看有人上门就问道：两位先生可是要买书吗？ 亓世文应道：老板，我们是要买书，但不知你这儿可有教授蒙童的书？ 哎呀，先生，俺可不是老板，俺是伙计。你要的这书有，这种书前些年买的人挺多，这几年买的人少了。先生稍等，俺给你找找。那伙计说完就在那几摞书中翻找，不一会儿他拿着几本书放到亓世文面前道：先生看看，你要的可是这几本书？ 亓世文一看果然是《弟子规》、《百家姓》、《千字文》，还有一本《论语》，都是粗糙的黄纸制作的。亓世文就想这国度的文化和那边古代文化很是相似，那伦理道德和国家律法与那边古代也差不到哪去，以后应付起来就好办多了。于是他问道：这几本书怎么卖？ 先生，也就剩这几本了，你要买给一两银子就拿去吧。 黑白在一旁看了那伙计一眼，知道他这是抬价就道：就这几本破书哪值一两银子？世文哥，咱不买！ 那伙计刚要说话，亓世文忙道：好，这几本书俺要了。俺再问一下，你这儿可有国家律法的书？ 伙计看了黑白一眼，回过头道：好像还真有一本，这种书市面上很少见了，俺再给你找找。伙计又到那几摞书里去翻找，半天才拿出一本挺厚挺黄的书，先生看看是不是这本？ 亓世文一看是一本《东君国律条》，正是他想要的书。心里高兴就问道：这本书怎么卖？ 伙计又看了黑白一眼道：先生，俺说了，这种书很少，你要买这一本就是一两银子。 黑白刚要说话，亓世文忙递个眼色道：这位伙计，俺是真想买这几本书，你一共要了二两银子，这样吧，俺给你一两半银子如何？ 那伙计好像挺为难地道：这，这样俺就赔了。不过，俺看先生是真想买这几本书，俺就送个人情给你，就按先生说的一两半银子拿去吧！ 亓世文付了银子，谢了那伙计，把书包好装在兜子里就和黑白走出店门。黑白道：世文哥，这几本书顶多值一两银子，你多花了半两！ 亓世文笑道：黑白兄弟，货卖用家，俺觉得这几本书值！ 大街上还是人来人往，兄弟俩顺着来的路往回走，突然一个白面书生模样的人向这边猛跑过来，那人边跑边喊：好心人——快救救俺！——快救俺！那人喊着已经来到亓世文和黑白跟前，亓世文一看还真是位白面书生，衣冠不整，脸上有伤痕；就在他后面紧追上来几个彪形大汉，都手持棍棒，还叫骂着让拦住那书生。 这时那书生正跑到亓世文身后，亓世文就上前一步双手抱拳面对追上来的几个大汉道：各位，俺不知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追打一个书生为何？ 几个大汉一看半路上有人拦住他们，一个怒道：你是何人？为什么管我们的事？ 俺是过路之人，只是看那书生求救可怜才愿问其详。若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各位见谅！ 哈哈，话说的还挺客气，那俺就告诉你！俺是在城里开客栈的，那书生小子是一天前住进俺家客栈的，他今日要走不但不给住店的银子还说俺家是黑客栈！你听听，这不是给俺家客栈名头上抹黑吗？俺几个今日就是想那小子住客栈的银子不要也要把他打扁了不可！ 这时已经围上来很多人，那书生看了忙面对亓世文黑白深深一揖，之后又面对众人抱拳行礼道：多谢两位好心人和众位相帮！俺这是要去京城赶考，前日住到他们客栈，俺包裹内带有十两文银，一夜之间全都丢失！俺再无银两，他们客栈却苦苦相逼，俺情急之下就说了他们是黑客栈的话，就惹恼了他们，不但把俺打伤还追到这里，还望众位周全！ 众人听了也都觉得这书生可怜，但也有那怕连累的都躲到后边。这时黑白小声道：世文哥，这事咱不能再管，管下去要搭银子！亓世文向他一笑，好像没听到一样又向前一步道：几位，俺问一下这位书生欠客栈多少银两？ 黑白见亓世文不听他的，知道他自从这回醒来和以前不一样了，就不再言语。 那大汉道：欠银两倒是不多，就一两银子。可他那话说的玷污了俺客栈的名声，这事不能算完！ 亓世文听了又笑道：几位，你们看这样行不行，那书生欠的一两银子俺替他还上，就凉他年轻，这事就算了吧？ 众人一看还真有好人，也有人帮腔道：是啊，年轻人说句错话就算了吧！ 那大汉看了另几个人一眼，回头看着那书生道：好！俺几个是看在这位过路客讲话办事客气的份上才饶过你，你小子回客栈赶快收拾行囊滚吧！ 亓世文拿出一两银子交给那大汉，几个人才退去。围观的众人也散了，可那书生还不走，他面对亓世文又深深一揖拜下去道：谢恩人！俺去京城赶考已经没有银两，还望恩人再施舍一二…… 黑白听了这个气呀，忍不住又道：你这书生怎么这样，得寸进尺，俺哥也是庄户人，哪来那么多银子！ 亓世文扶那书生起来，从兜子里掏出所有的银子道：好，俺看你是个书生，就救人救到底！这是俺身上的银子，不足二两，你拿去在路上打尖用吧。 那书生又是一揖道：多谢恩人，日后定当报答！但不知恩人尊姓大名？ 黑白没好气地道：俺哥叫亓世文，你快拿上银子走吧！ 那书生接过银子，又连连道谢后才转身离去。 黑白见书生已走，没好气地道：世文哥真大方，你就不怕那书生是个骗子？ 亓世文笑道：俺看着不像，那书生去赶考半路上丢了银子也是没办法的事。 哥两个说着话，看时候不早就在地摊上买了烧饼吃完才去大车店。 车店伙计早就把马喂饱，黑白掏出文钱给了伙计，随后套上马车赶出院子。亓世文坐上马车，黑白赶着马车出了城门，枣红辕马顺着回家的路嗒嗒地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