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出谋划策

    “你确定没有说什么关于我们米行的事情？我跟你说，要是我听到一点点风声，随时都可以要了你的小命！”钱一斗说这话的时候超级恶狠狠。

    “小的怎么敢说呢，小的一句也没有说。您就是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多说一一个字啊！”胖李抖抖缩缩的说着。接下来他又神秘兮兮地对着钱一斗道：“据说那个陈掌柜的被当成了重要的人犯看起来了，现在关在太子那边的大营里，不准任何人接近。”

    钱一斗听了松了一口气。拍拍胸脯道：“这回你小子干的不错，我要给你记个头功！最好姓陈的被磨死在里面，省得我再费手脚！”

    胖李看钱一斗神色松动。也有些志得意满了起来。“不瞒您说，太子那个大营里面可是很可怕的。据说只有进去的没有出来的。陈翰生这次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钱一斗脸上的神色变得很狠厉起来。“他就是有手有脚的出来了，我也要让他交代了。这件事情总归要有个替罪的，除了他我还真想不到谁比他更合适！”

    胖李在一旁点头哈腰。把陈掌柜的除掉他当然是求之不得。一来陈掌柜的除掉了，那个米行的位置就可以空出来了。二来陈掌柜的在里面是知道他到底交代了多少的。若是他的底细被钱一斗知道了，那他这条小命也就交代了。所以他现在最希望的事情就是陈掌柜的可以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大掌柜的，那咱们弄的那些霉米还要不要再继续卖了？”一个一直跟着钱一斗的米铺老板问道。

    钱一斗沉吟了片刻，一挥手道：“卖是肯定要卖的，不过现在风声紧，暂时都先等一等。咱们要坐实了那霉米就是姓陈的一个人在卖。”

    那人点点头，道：“掌柜的就是高明！小的这就安排下去！”

    钱一斗想了想，又道：“这样吧，为了安抚民心，你们都稍微降低一些价钱，卖掉一批米。收回一些民心。记得。卖的那些米都要是成色最好的。别忘了宣传，这是韦大老爷交代的。”

    “是，小的一定尽快去做！”那人点头哈腰的去了。

    钱一斗又对着胖李道：“你也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吧，最近是吃了不少苦头了。这里有五十两银子。就当是给你的补偿！”他说着拿出一张银票递到胖李面前。

    胖李眉开眼笑地接过银票，对着钱一斗感恩戴德：“小的这么做还不是应该的，多谢掌柜的体恤！”

    听见钱一斗安排人低价出卖大米，韦相爷笑的眉头都舒展了开来：“一斗，你实在是让我刮目相看。看来这个米行交给你。我是做对了。就是这么做没错。最好还要放风姓陈的是太子那边的人。就说他那个米是从外地进来的，不是咱们这里出的货。”

    钱一斗点点头道：“您老说的没错，属下正是这么准备的，也是这么安排的。您就看好吧，不出三天，姓陈的，就要被整个京城的人骂死。”他不敢说太子，其实等到姓陈的被整个京城的人唾骂，也包括，太子要被诟病。

    想到三天后京城里会出现的盛况和乱象。韦相爷就开心的有点找不到北。他立马吩咐幕僚，把他朝中几个得力的助手都找过来。他要第一时间安排在朝堂上攻击太子的行动。

    “怎么样？事情都安排好了吗？”天色已晚，太子还没有休息。

    “太子殿下放心，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回答太子问题的人是谨敏。他和严达两人一明一暗，都是太子身边得力的干将。

    “想不到那个钱一斗如此狡诈，你们可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太子在听到钱一斗准备低价售卖大米之后，还是嘱咐谨敏他们万分小心。

    “殿下您就放心吧！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我们是绝对不会让他的阴谋得逞的！”谨敏回答地斩钉截铁。

    他还不相信了，自己好歹也算跟着世外高人学过几招的，难道竟然还斗不过区区一个米行老板？

    谨玉最近有点忙。自从她到了京城以后，那个经常不着家的二哥。居然常常以各种理由到她家来串门。

    也不知道二哥到底在忙些什么，每回一来，就把张子赞拉到一旁，两个人嘀嘀咕咕。

    这一回。又把张子赞拉在书房里，几乎待到大半夜才放人。张子赞回到屋子里，见瑾玉正在帮小孩子缝一件衣裳。知道她是在等自己回来。不由柔声道：“时候不早了，灯下也暗，你就别缝了，仔细伤了眼睛。”

    瑾玉看他的神色似乎有些抑郁。不由关心的问道：“相公最近是遇见什么烦心事了吗？怎么好像有点不开心！”

    张子赞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最近朝中形势复杂，韦相爷为了扳倒太子，居然不顾民生，弄得京城物价飞涨，民不聊生。我现在位卑言轻，只恨不能为民请命。二舅兄最近倒是遇见了一件烦难事。所以每日过来找我商议，要及时应对韦相给他出的难题，帮助太子渡过难关。”

    听他提起京城物价飞涨，瑾玉也是颇有同感。“最近京城里的东西确实都，贵的离谱。别的不说，单说那米粮的价格，就足足比我们盘龙郡就贵了简直三倍有余。这样的价格在荒年也是少见的。幸好我之前让人积了一点。才不至于临时乱了阵脚。”

    张子赞听她这样说，一边摇头叹气，一边将最近谨敏遇见的难题讲了出来。“那个天字第一号米行的钱掌柜最是可恶，他分明就是韦相的人。据说韦相家族的另一支那边好像就是专卖米粮的皇商。所以韦相现在是有恃无恐。”

    瑾玉认认真真地听张子赞把前后经过讲了一遍，不由叹气道：“唉，原来朝中的事情也这样复杂。妾身有一点小小的看法，不知道于夫君有没有裨益？”

    张子赞眼前一亮，他知道妻子素日是个有主意的。说不定从她的角度想到的办法跟他们不一样呢！他从来就没有小看过自己的妻子，认为她不过是一个后宅妇人而已。于是激动的问道：“你有什么主意？且说来听听。”

    瑾玉思忖了一会儿，慢慢道：“京城米价其贵无比，想来那些豪门大族是无碍的，不过那些翰林士子的就不一定了。既然天子第一号要放低价钱卖米，那咱们何不帮他一把？就让你认识的那些清贵人家。都去买米好了。他平常不过是看平民百姓软弱可欺，如果是士子们前去，他可不能再这样恣意妄为。”

    张子赞听了，一想。不由大喜：“娘子，这回你可立了头功了！我们今日讨论了半日，最发愁的就是这米价一低，老百姓蜂拥而至，他借机将之前所有的恶事都推到太子身上。若是士人们去了。说不定还可以为太子分说一二。而且他也不敢摆明了乱说。正是这个主意最好。”

    他说着急急忙忙往外走：“事不宜迟，我得赶紧去让人联络二舅兄，让他马上照办！”

    谨玉摇摇头，之前的张子赞显得玩世不羁，似乎只想做个风流名士。现在他入了朝堂，却是一心想要为民办事。无奈只是个七品翰林，手中也没有实权，看着朝中许多不平事，即便是想要出力也是，有心而无力。每每回家长吁短叹。现在有机会为朝廷出力。他真的是可以说是不遗余力。也罢，自己就不要提醒他外面已经开始宵禁了吧！

    果不其然，张子赞出去了没多久，就皱着眉头回来了。“外面已经宵禁，二舅兄想是去的远了，我一时也找不到他了。明日一早，我就去联系同僚。”

    谨玉对他微微一笑，奉上一盏热茶：“夫君为国为民，辛苦了。”张子赞看着他调皮的笑容，也不由失笑：“原来你早就知道外面宵禁。居然不提醒我！”

    瑾玉笑道：“夫君这是去干正事干大事，妾身怎么敢阻拦呢！”

    张子赞，端起热茶，轻轻抿了一口。只觉得茶香四溢，忍不住赞道：“这是什么茶这么香？”

    瑾玉微微一笑，道：“夫君不是见多识广的吗？那你就猜猜看这茶是什么茶？”

    张子赞又抿了一口，仔细回味了一番，方才道：“莫非是雪顶含翠？这可是顶尖的贡茶。咱们家如何会有？”

    谨玉点点头，道：“这雪顶含翠是前几日太子侧妃慧心命人送过来的。拢共就只得一盒。她说也让你我尝一尝宫中的茶的味道。”

    张子赞这才想起来，太子侧妃胡慧心乃是谨玉的表妹，也是他自己的远房表妹。慧心出嫁之前，跟谨玉关系就很好。现在瑾玉到了京城，她当然要有所表示。不过这雪顶含翠，珍贵无比，慧心居然可以拿它出来送人，可见她在太子面前的得宠程度。

    “慧心最近还好吧？能够送我们雪顶含翠，应该过得不错吧？她能够在宫里站住脚，还真的是不容易啊！”张子赞含笑问瑾玉。

    “前一阵子据说她悄悄出宫，被太子罚了。最近倒还好，没有听见送茶过来的公公说什么。”瑾玉如实回答。对于慧心惹祸之类的事情，她就算是瞒着也瞒不住的，这个表妹，向来是因祸得福的体质，不用太为她担心的。

    慧心之前有多淘气，张子赞自然也是知道的。听见谨玉这样说，他丝毫不以为奇。笑道：“还能让人送茶出来，想来是无事的。不过，你也不是第一天来京城了，她到现在送茶过来，想必是有事相求了？”

    慧心有些大大咧咧，谨玉来了京城这么久，她一开始知道了也不过是从宫里递了个口信出来。现在送茶出来，以她的脾气，必然是又有事情要找谨玉了。

    谨玉看了一眼张子赞，道：“相公，你没事那么聪明干什么？是，她是有事情找我。不过她怕你不肯答应，所以送了这个雪顶含翠。”

    张子赞道：“是不是她也在参与太子的事情？后宫干政可要不得。太子就算宠她，这些大事可不能由着她胡来。”

    谨玉点点头，道：“原本我也不想掺合来着。不过今天你跟我讲外面的事情，我倒打算帮她出出主意了。”

    张子赞奇道：“你愿意帮他出什么主意？”

    谨玉帮他把杯子里的水添上，方才道:“之前让那些士子到米铺买米只是一个方面，我现在要做的是让慧心劝太子妃出面，带头将那些世家豪门里的米便宜卖掉一部分。这样，就可以一举两得。一来太子妃得了名望也是给太子添光彩，二来，市场上廉价的米多了，且世家豪门都参与了，要造谣就得掂量掂量分寸。”

    张子赞听了不由一阵狂喜，拉着谨玉的手，道：“难为你想得这么周到，娘子你可真是我的福星。”

    第二天，一大早，张子赞就赶到谨敏所住的高家的那个小院子里。将来意跟谨敏说清，谨敏连连点头：“二妹夫出的这个主意好！好好，我马上派人去联络！”

    张子赞听他说了还要再派人出去，不由连忙毛遂自荐：“一事不烦二主，联络士子的事情就交给我吧！你设法让太子知道第二步的做法。”

    谨敏点点头，道：“那是自然！不过，我怎么觉得这个主意不像是你一个人出的？”

    张子赞笑笑，道：“果然二舅兄了解我，这些个主意，可都不是我想的。是谨玉的想法！”

    谨敏呵呵一笑，道：“还是我二meimei脑子好。本来我也有这样的想法，只是苦于找不到一个起头的人，若是太子妃肯出面，那更是再好不过了。”

    张子赞道：“是啊！太子妃出面的事情，一半看慧心，一半可就着落在你身上了！”

    谨敏点头道：“这个不是什么难事。我马上就去跟太子说说，把事情先安排好了再说！事不宜迟，我这就入宫！”他说着又赶起了张子赞：“你也快点去吧！”

    张子赞对他的态度无语。不过现在事情紧急，由不得他拿乔。未完待续。

    PS：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