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回鹭鸶湖路断人稀 随魔心将计就计
这一天，小刚列携灵儿来到了鹭鸶湖。 明丽的阳光下鹭鸶湖美景无限。只见碧波万顷，湖天相连；湖岸尽是无边的蒲苇，绿意盎然，漫天飞翔着白色的鸥鹭，真是美丽极了！ 小刚列有些遗憾，这么美的湖畔，竟然路断人稀。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傍晚，小刚列在一个老渔民的家中借宿。老渔民有六十多岁，胡子、头发全白了，但是身板硬朗，精神矍铄。在谈话中老渔民悲苦地告诉他为什么这里这么萧条、荒凉。 一个月前，这里还是繁华、热闹的所在，在这湖岸两边住着约有四五百户渔民。他们靠捕捞鹭鸶湖的鱼虾为生，生活过得安逸、幸福。因为湖水清澈，女人们则常常到湖边洗衣服。 有一天，渔民们正在捕捞鱼虾，突然听到一阵奇怪的滋滋声，像是从湖中传出。男人们倒没有感觉到什么，而女人们则不同了，几个正在湖边洗衣服的姑娘听到那种声音，蓦地扔了手中正在涮洗的衣服，站直了身子，像是中了魔一样，浑身哆嗦，接着身子向后一扬，直挺挺地倒在了湖边。几个打鱼的渔民赶快上前救助，可是无论他们如何掐人中，摇晃、呼唤，几个姑娘没有丝毫反应，就像死了一般。 他们急忙把几个姑娘抬回了家，把村中最好的大夫请来。经过一番诊断，大夫得出了结论：几个姑娘并没有死，只是脉搏微弱，不知道得了什么病，他也无法开方拿药。大夫也没有办法，几个姑娘只好挺着。 那在现场打鱼的渔民就说，肯定湖中有古怪或是有妖怪，姑娘们是听到怪声才晕倒的。他们便又请来了村中的女巫作法。女巫披散着头发，赤着双脚，左手拿着一个铃铛，右手拿着一根杨柳枝。只见她围着几个姑娘左转了三圈，右转了三圈，边摇铃铛，便用杨柳枝沾水往姑娘身上撒，嘴里还念念有词。突然一跤跌倒，浑身也哆嗦起来。 过了一会儿，她才停止哆嗦，站了起来，恢复了原样，神秘兮兮地告诉姑娘的家人，说是她们几个被摄去了魂魄，现在只留一魂一魄，所以气若游丝。她从身上摸出几粒黑药丸并说道：“你们不要小看这几粒黑药丸，这可是我在丹鼎炉中炼制了三十六天才得的，所以每粒收一金。”姑娘的家人傻了，央求女巫看在一个村的面子上降些价钱。 女巫一生气，收了药丸，“你们姑娘的命还没有一金重要，我也没有办法了。”说完要走，几家人一齐跪下了，“女大仙，不是我们小气不肯拿钱，你也知道我们的境况，哪里能凑够一金呢？你行行好，我们倾尽家产也愿救助女儿。” “那就怨不得我了，你们何时凑够了一金再来找我。最后告诉你们一句话，她们最多能活一个月。”女巫挣脱姑娘的家人，一扭一扭地走了。 第二天，又有两个胆大的姑娘不信邪。她们认为几个姑娘是得了什么急病，根本不是女巫口中的被摄去了魂魄。她俩不顾家人的反对和乡亲们的劝阻，也得了同样的结果。村中人这才完全相信湖中有古怪，谁也不敢再在湖中打渔了，姑娘们也更不敢去湖边洗衣服了。 过了不久，因为湖边没有姑娘再去洗衣服，湖中的怪物耐不住寂寞现身了。那是一个身体庞大似小山的怪物。它是传说中霸王龙的身子和四足。四足粗如巨椽，上半身的一半是人形，还有两只碗口粗的胳膊，披散着头发，头大如斗，还长着两只角，眼似铜铃，血盆大口，左手拿着一个类似罐子的东西。 它口吐人语，声音传出几里地去，“附近的渔民听着，本大王是摄魂情圣，正在修炼无极阴魔大法，所以需要纯阴女子的魂魄。大王手中的摄魂胆，就是专门收魂魄的法器。我声明，我只是借用，日后必归还魂魄。再说了，你们捕捞我鹭鸶湖的鱼虾，用用你们姑娘的魂魄也理所当然。大王给你们三天时间，给我送一个纯阴女子，否则，我要水淹你们的村庄，把这里变成汪洋，别怪大王事先没有告诉你们。”说完又回到了湖里。 妖怪的一席话，就在村里炸开了锅，女巫趁机妖言惑众，“我就说嘛，你们还不相信我，不肯拿金换命。大王就在湖中，你们若不照它的话做，谁也休想活！” 两天时间，村中的住户陆续地搬离了村子，背井离乡去了别处。村子里顿时冷清下来，只留下了被摄去魂魄姑娘的家，他们也搬到了高处，还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天天祈祷摄魂魔能归还魂魄。 果然，三天以后，摄魂魔没有收到姑娘魂魄，恼羞成怒，在湖中掀起滔天巨浪。顿时，鹭鸶湖水涨了起来，淹没了这附近的村庄，可能是摄魂魔无极阴魔大法还没练成，法力还不太强，湖水只一天就退了。摄魂魔又发出狠话，要挟这几家姑娘的家人，限他们三天之内送来一个姑娘，否则，原来那几个姑娘的命就别想再要了，它就先替阎王爷收了。这几家姑娘的家人很是悲苦，谁家好端端的姑娘愿意献出魂魄呀！他们也只好听天由命了，姑娘的家人整天在家哭泣，眼泪都哭干了。明天就到期限了，你说该怎么办？我一个老头子无儿无女的，也活了大半辈子，愿意献出魂魄，可是它不要我的？ 小刚列早就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腾地站起身来，一拳砸向身边的一棵碗粗的树，喀嚓一声小树拦腰断为两截。“又是妖怪！今天让你猪爷爷碰到了算你倒霉，我要活扒了你的皮，吃了你的rou，喝了你的血。”老渔民见小刚列文质彬彬的，拳头都这么厉害，吃了一惊，“小兄弟好本事，你愿解救她们？可是那摄魂魔非常厉害？”老渔民喜形于色后又有些担心。 “哦，老伯，你还是先领着我看看那几个姑娘再做道理。” “好！好！咱这就去。”老渔民随手又披上了一件衣服。 不一会的工夫，他们来到了一人家的门前。临时的住屋，也就是一个简易的小窝棚。昏暗的鱼油灯光下，一个四条腿支着竹杆捆绑的床面—一张简易的床。上面铺了些草仰躺着一个姑娘，身上盖了条补了又补的粗布单子。姑娘长得清秀耐看，双目紧闭，就像睡着了一样，一个老妇趴在床边打盹。 老渔民进屋就喊：“老嫂子，快醒醒，咱们的救星来了。” 老妇一激灵，揉揉眼睛，见面前站着老渔民和一个清清秀秀的年轻人，“唉……,大兄弟，莫给老嫂开玩笑了，你说的救星就是他？” “是呀！老嫂子，我见过了，这位小兄弟力气大得很呐！”老渔民双目放光。 这时，灵儿不知道是睡醒了还是被惊醒了，它从小刚列的怀里钻了出来，露出小脑袋瞅瞅，振振翅膀，在窝棚里盘旋，边飞边叫：“小哥哥，又有事情干了？”小刚列告诉它，水里出了个妖怪，会摄魂，这姑娘的魂魄就是被它摄走了。灵儿闻听，吓得又飞回小刚列的怀里，藏了起来。 老渔民和老妇看他俩一问一答不知道说的什么。觉得小鸟很可爱，不由得多关注了几下。老渔民忽然想起了什么，指着小刚列说：“小兄弟，你莫非就是锄强扶弱、解危救困的神鸟侠？” “不敢当，那都是别人的谬传。我叫猪刚列。”小刚列谦虚地说。 “哎呀呀！恕老夫眼拙，不认得神鸟侠？”老渔民激动的双手握住了小刚列，转身对老妇说：“老嫂子，你还不赶快跪拜，你姑娘有救了！咱遇到神人了，他就是无所不能的神鸟侠呀！” 老妇闻听刚要下跪，小刚列拉住了她：“老人家，不可如此，折煞猪刚列了！你放心，我有一份能耐定当出一份力气，降妖除魔是我的本分。你明天告诉那几户受害的人家，让他们也放下心来。明天我就收了摄魂魔，还鹭鸶湖一片安宁。” “太好了，我小女儿和那些姑娘终于有救了！苍天保佑啊！”老妇喜极而泣。 老渔民问小刚列，“小兄弟，那摄魂魔凶猛异常，不知道你用什么办法对付它？”我想是这样，说着小刚列趴在老渔民耳边耳语了一番，惊得老渔民再次睁大了眼睛，“小兄弟，这样能行吗？太危险了！你还有别的办法吗？”小刚列哈哈一乐，“老伯，你放心，不入虎xue，焉得虎子，明天你就按我说的做就行了。只是这件事要做得周密，不可让那女巫知道，若走漏了消息，再找摄魂魔就不容易了。” “小兄弟放心，我口风紧得很。”老渔民承诺。 第二天，东方的天空才露出一抹朝霞，早起的鸟儿还没有出来觅食，小刚列就整衣束带，早早的起来了。他交代好了灵儿，暗中一掐手指，嘴里念念有词，一晃身形，小刚列不见了，一个漂亮的姑娘出现了。你看她淡扫蛾眉，不施浓妆，一副清丽脱俗的模样。不是大家闺秀，也不是小家碧玉，却似荷花仙子，出水的芙蓉。灵儿见状大笑，振动翅膀喊道：“小哥哥做女人也这么有韵味，太好看了！” 正在这时，老渔民按照小刚列的吩咐找来了四个壮汉。这几个壮汉一个个长得威武彪悍，精力十足，小刚列非常满意。当老渔民见到窝棚中的女子时，也自愣了一下，低声问道：“你可是小兄弟变化来的，太美了！”小刚列点了一下头，细声细气地说：“老伯，我就是愿意献出魂魄的那个朱姑娘，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老渔民仍然有些不放心，又担心地问：“朱姑娘，你确定要去吗？” “当然！”小刚列肯定地回答。 那几个壮汉见这个漂亮的姑娘愿意主动献出魂魄，都觉得有些可惜。其中一个一见小刚列倾心，快步来到姑娘的面前，低声道：“姑娘，你这可是要送死。不如和我私奔吧？我愿和你远走高飞，离开这鬼地方？”小刚列听罢笑得花枝乱颤，柔声细语道：“谢谢这位大哥的青睐，我志要献出魂魄，拯救这一方黎民。” 那三个壮汉闻听，打趣另一个道：“怎么样，青山，你的好意别人不领情。你还是收回你那个多情的种子吧！哈哈哈……”叫青山的壮汉当时闹了一个大红脸。 老渔民知道又不敢说透，只得斥责道：“你们这几个后生，何愁寻不来媳妇，拿这位高义的姑娘寻开心。”随后他吩咐道：“你们一会儿就抬着二人抬把这位姑娘送到湖边，放下就走，不准再回头。”几个壮汉遵命。 他们抬上小刚列，匆匆向湖边急走。边走边可惜，后面抬着的壮汉说：“姑娘，你究竟是怎么想的？放着青天大道不走，为什么偏偏走绝路？” 小刚列回道：“大哥，你怎么就知道我走的是绝路呢？说不定我能劝了摄魂魔改恶从善了呢！” 前面抬着的青山气愤地插话说：“改恶从善，谈何容易？你还是跟了我吧？我保你吃喝不愁，，一世对你好！” 小刚列暗笑道：“你只知我是女儿颜，却哪里知道我是男儿身？”他想捉弄一下这个自作多情的愣壮汉，暗自使了一个千斤坠。 这两个壮汉越抬越沉，几乎走不动路了。前面的壮汉气喘吁吁道：“姑娘，看你细腰细胳膊的怎么这么沉？”青山也憋得脸红脖子粗，喊道：“不行了，哥哥，放下换人！” 另外两个抬起了小刚列，他使了个纳实还虚，顿时轻无一物。这两个壮汉挖苦那两个道：“你俩净偷懒，姑娘轻得很，就好像没有分量似的。”那两个壮汉看着他俩抬得确实轻松的样子，搞不懂是怎么回事。 说话间就来到了湖边，他们放下小刚列。其中一个冲湖中喊道：“摄魂大王，你要的姑娘我们准时送来了，就在湖边，你看着办吧！”说完撒丫子就跑。其中叫青山的壮汉还是不死心，对小刚列说：“姑娘，现在你跑还来得及！” 就在这时，蒲苇丛中窜出了女巫，伸手拉住了小刚列，喊道：“既然来了就别走了，大王正等你呢？”青山见状，一把推开女巫，吼道：“死婆子，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在作怪。”伸手拉小刚列可是没拉动。女巫冲了上来，用头去顶青山，他一闪，女巫趴到了地上，弄了个嘴啃泥。青山见小刚列不走，“嗨”了一声也独自跑了。 就在这时，湖中的怪声又响了起来，女巫急忙盘膝坐下，嘴里念念有词。可是过了有一刻钟，小刚列仍然安然无恙。突然湖水涌动了起来，就如涨潮一般。湖中现出一个怪物，果如老渔民讲的一般无二。 小刚列用传音术道：“呵呵呵……,你就是号称摄魂情圣的妖魔吗？”摄魂魔还没说话，听到传音吃了一惊，它不相信眼前的弱女子会传音术。独自哇哇怪叫了一番，声音传出好远，“想不到今天的女子还会些法术。很好，有你一个顶她们五个。摄了你的魂魄，我就可以专心练我的无极阴魔大法了。” “哼哼哼……，”小刚列又是一阵冷笑，“狂妄的家伙，我看怎么你把姑奶奶的魂魄收走。” “女巫，把她给我打晕，我再收她魂魄。”摄魂魔有些气虚，吩咐女巫道。 女巫闻听，爬起来就跑，“大王，我治不了她，你看着办吧？” 摄魂魔气得哇哇大叫，“没用的东西！日后再收拾你！”小刚列又是一阵冷笑，哼哼哼……。 摄魂魔终于发怒了，它尾巴一掀，就是一阵滔天巨浪。它把摄魂胆对着小刚列，狂笑道：“你既然魂魄不来，我这回要把你也收进摄魂胆。”拔出塞子，冲小刚列道：“无极阴魔大法，收人收魂也收魄。进来！” 小刚列顿时就感觉有一股阴凉之气在吸他。他心中暗想，正合我意，我何不趁机夺了它的摄魂胆，放出几个姑娘的魂魄。想到做到，它随着阴凉之气像一条线一样直奔摄魂魔。 摄魂魔大笑，“哈哈哈……，我以为你多大的本事呢？不过如此！来吧……来吧……来吧……。”摄魂魔得意忘形。 眼看到了跟前，小刚列随即一个转身，伸手夺过了摄魂胆，一个旋风云升到空中，现了本相，哈哈大笑，“你猪爷爷的魂魄也敢收，可惜你的摄魂胆只收阴气，不收阳气。你猪爷爷是纯爷们，你怎能收得去。”摄魂魔毫无任何思想准备，又被小刚列奚落一顿，只气得浑身哆嗦，高喊道：“还我的摄魂胆来！你这个骗子。” “哈哈哈……，对付你这样的妖怪就得用非常手段。猪爷爷先去救人了，回来找你算账。”说话之间人已不见。 欲知后事如何，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