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局外
许翼惟惊得几乎要掉了下巴。 他双手撑着头。 风小计看不到他表情，她推门出去了。 因手上工作不断加增，且记忆替换的研究工作密锣紧鼓，风小计抽不出时间来陪潜立夫去蜜月旅。 尽管风小计一直提心吊胆着，但连续一个月以来，楼净松都能安然无恙地来做专项训练。 一天又一天，一周有一周，一个月很快便过去了。 月初，风小计在无忧记忆护理中心和顾明远进行了一个上午的记忆替换研究。 “我觉得，记忆替换，不只限于整体的记忆替换，还可以细致到部分的记忆替换，不仅如此，更精细的也可以实现。”风小计提出。 “例如？”顾明远来了兴趣。 “甚至可以细致到，改变对一个人模样的记忆，比如，你现在在我的记忆里本来是现在的样子，你想在我的记忆中是许科长那样子的，那么做完这项疗程后，只要有人提到顾明远，我记忆中匹配的就是许翼惟的模样。” “什么模样？什么记忆？”顾明远却问。 “顾明远，你最近搞什么？怎么整天魂不守舍？而且看你精神很不好，整个人都憔悴了这么多。” “也许是休息不够吧！”顾明远说。 他随后又立即说：“小计，好像最近，你都不怎么叫我师兄了。总是直呼我大名。” 风小计却说：“哎，这项实验，我们已经进行了几个星期了，目前还是没有什么进展。” 顾明远听着风小计说话，神情恍惚。 “算了，一整个上午都研究这项，大家都累了，我们一起吃饭吧。”风小计提议。 顾明远应允。 来到门口，看到潜立夫来接风小计去午餐，顾明远说：“我不做电灯胆了，你们去吃吧。” 潜立夫刚欲说：“那下次再一起吃。”却被风小计的话挡在前面：“电什么灯胆，不就个午餐。”然后推着顾明远一道上车。 “我们去吃什么？”潜立夫问，一边故意拖起风小计的手，亮出他们的结婚对戒。 顾明远看在眼里。 “我们去港式茶餐厅吧。”风小计建议。 顾明远点头。 席间，风小计仍然意犹未尽和顾明远讨论：“替换记忆神经元研究成功后，意味着连记忆都可以移植了，这项研究成功后，一定又是记忆史上一个重大的里程碑。” 顾明远喝了一小杯啤酒，精神似乎松弛了些，他总算听到风小计在说什么了，终于来了精神：“我总算想明白你早上说的是什么了，记忆替换在我大学的时候就有设想过了，但是我没有你想得那么细，居然想到移植关于人的部分记忆。” 风小计惊讶于顾明反应慢了这么多拍，早上说的话，仿佛现在才进入他射弧。 “记忆替换？”潜立夫欲插话进来。 “就是通过记忆神经元移植的技术，把你记的东西和我记的东西交换。”风小计解释。 潜立夫只好说：“这对我来说就是天方夜谭。” “并非天方夜谭，这一项技术的实现只是时间问题而已。说不定，这样的实验，早已经实现了。”顾明远说。 风小计孜孜不倦地和顾明远讨论记忆替换的事情。 饭后，潜立夫送风小计和顾明远回无忧。 他本欲送风小计回到办公室，但风小计说：“就几步路，我和顾明远一起上去就好了。” 然后潜立夫看着她和顾明远肩并着肩走回无忧记忆护理中心。 晚上，潜立夫依时来接风小计。 等了大半个小时还不见风小计人影，就直接上她办公室。 见到她和顾明远正埋头研究。 他敲门。 风小计这才看时间：“已经够钟下班了？” 潜立夫纠正她：“风小姐，不是够钟，是钟了。” 风小计才蹑手蹑脚收拾东西要走，走得时候还不忘问：“顾明远，要一起吃饭？” 顾明远说：“不了。” 潜立夫低声说：“你忘了？今晚fami1yday，约好了去我家吃饭的啊！” 风小计才说：“那我们先走啦！”风小计和顾明远告别。 潜立夫拉着她的手，风小计说：“顾明远最近不知有什么事，总是魂不守舍。” 潜立夫终于说：“小计，站在你身边的人是我，你多注意我才是。” 风小计笑，看了看他：“哇，你今天又帅了好多。” 潜立夫决定把事情挑开来说：“今天和你师兄一起吃饭，别人以为你俩才是一对。” 风小计调侃潜立夫：“晚上我们吃什么？吃醋如何？” 一路上，潜立夫一直闷闷不乐，话也不多一句。 风小计当然知道有异样，她问潜立夫：“还在生气？” 潜立夫不吭声。 风小计诱导：“有什么不妨说出来，最忌烂在心里。” 潜立夫被说动了，开始吐苦水：“小计，我必须向你表达清楚我的看法，我们三在一起的时候，我感觉我才像外人，你俩永远有说不尽的话题。这个问题不是今天才有的。” “我和他不过是聊工作上的事情，我和你也有说不尽的话题，据我所知，潜立夫不像心胸如此狭隘之人。” 潜立夫忽然问：“小计，你是因为那次意外才愿意和我一起的吗？” 风小计想了想，说：“不能这么讲，假如那次意外是别人和我一起渡过的，我未必喜欢别人。” 潜立夫继续说：“如果是和顾明远一起面对的呢？” 风小计严肃起来：“潜立夫，这个世界暂时还没有“如果”这回事，我既然已经选择了你，请你别作多想。” 潜立夫还是不依不饶：“既然你知道你选择的是我，希望你可以多注意下我感受，你甚至还忘了今天的家庭聚会。” 风小计忽然来气了：“潜立夫，你真的要这么小肚子鸡肠？” “我是在乎你，如果我不在乎你，何须像个怨妇一样问长问短？” “请别以爱之名来狭隘，如果你不相信我，你现在也可以重新选择。”风小计甩开潜立夫的手。 潜立夫追上来，道歉：“小计，你别生气，是我太没安全感而已。” 但风小计还是如约参加家庭聚会，丝毫没有表现出半点争吵过的迹象。 她总强调：两个人的事，两个人自己关起门来解决，别人没有义务要看你们打打骂骂，受你们情绪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