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逃出
许翼惟知道风小计想什么，他说：“小计，曲青天从来不会问我哪位成员的情况，但他一直以来都非常关心你的情况。” “师傅，我不觉得这是一项殊荣，被他关注，并不是什么幸运的事情。” “小计，我不会叫你去上刀山下火海。” “但你却叫我去做卧底，你明知道我不擅长，你明知道我心理素质不过关，你明知道我性子急躁情商有限。” “所以，你更需要锻炼。” “我不指望着飞黄腾达，我只是想在记忆界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不需要这样的锻炼。你说我胸无大志好了。” “好，我不勉强你，但是今天你从这里出去，而又没有加入青天，曲青天要怎么对你，我可摸不准。还有，他日，一记在扰乱记忆界的时候，我看你在记忆界还有没有立足之地。” “师傅，你没有事先和我说清楚情况就带我来，摆明是有意要算计我。” “我以为你下定了决心。” “你不是说对忠诚度有评估吗？” “但我和你这么熟，没有评估过你的决心。” “你骗人，你熟知我性格，你是想让我完全没有退路，师傅，你知道我吃软不吃硬。” “所以，我见你反应这么激励，没再勉强你。” “言语却充满要挟。这样吧，你杀死我关于这段记忆的记忆神经元，这样，你们就不用担心我告密了。” “你很清楚这样的手术未必能成功，我希望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风小计自己走了出去，她不需要许翼惟带着，已经知道怎么出去。 只是出去到那家名为“烟火”的烧烤店时，刚才的烧烤师傅一直看着她。 这晚上。 风小计还是要去看一看露从白。 纪如天这次光明正大坐在花店里，与露从白相谈甚欢。 风小计常常见露从白笑，但从来没有见她笑得这样开心。 她本想上去给纪如天一巴掌，但看到露从白这样的笑容，她迟疑了。 或者，她不该以自己的标准去判断别人的生活。 她上前，装作不认识纪如天，说：“咦，从白，你今天有客人在？” “是，他是我的常客，小计，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纪如天。” 纪如天伸出手来，说：“您好，小计，认识你很高兴。” 他要在露从白面前装作不认识风小计。 “纪先生是做哪行的？演戏的吧？”风小计问。 “我自己做点小生意。” “可有家室了？”风小计继续问。 “有过，离了。” “是嫌弃老妻人老珠黄了吗？”风小计一点都不客气。 露从白拉住她，说：“小计，你怎么这么说话？” “从白，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为啥要说这些话。” 纪如天笑了笑，说：“从白，她是为你好，丑人她做尽了，只是想你免受伤害。” 露从白轻轻松松说：“小计，对一个熟客，你无需这样。” 风小计起身，说：“你们聊，我先走了，纪先生，再也不见。” 她一个人沿着洛河回宿舍。 身后忽然传来游艇的声音。 她不自觉地回头看了几眼，才认出是潜立夫。 潜立夫打电话给她说：“风小计，你惹了什么事回来？你被两伙人盯上了。” 明明是就在对面，却通过电话来喊话，可见是不想被发现。 “什么？”风小计虽然语气惊讶，但她知道来来去去不是青天，就是一记。 她下意识小心翼翼地四处看看，果然看到有人畏首畏脑。 潜立夫说：“我把游艇开到江边，你跳下来，我接住你。” “我不敢，我立定跳远极限也只有1.6米。” “不怕，我会尽量开近一些。你现在就站到栏杆上准备好，不要迟疑，不然就危险了。” “我怕摔疼。” “你是怕摔疼，还是怕被捅死多一点？赶紧，他们现在追上来了。” “栏杆太高。” “好吧，别爬了，直接站在那，让他们手撕了你吧！” 风小计只得硬着头皮爬上围栏。 她双腿巍巍颤颤，如何都保持不了重心，一不小心，潜立夫游艇都还没开近，她就直接掉水里去。 虽然已是初夏，但是风小计发现江水也不是一般的冷。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一直都学不会也拒绝学游泳。 掉下水里的那一刻，她手脚胡乱划着，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离死亡这么近。 潜立夫见了，立即脱下外套，跳了下水，搜寻着风小计。 夜凉，夜又黑，他需开了探照灯才能看清水底状况。 他找到风小计时，只见她舞手弄脚地四处争执。 潜立夫抓住她左手，她就用右手乱划，对潜立夫拳打脚踢。 潜立夫索性抓住她头发，这才制住了她。 然后抱紧风小计，不让她手脚乱动，慢慢把她托出水面。 直到呼吸到空气，风小计才肯消停。 潜立夫在风小计耳边轻轻说：“别怕，别怕，已经安全了，别乱动，我带你上艇。” 风小计听着这声音，稍微镇定了些，她的手脚也安分起来，不再胡乱划动。 但这时，岸上跟着风小计的人纷纷跳下水来，看情况，他们真的是来捉风小计的。 这些人有些游着游着还打了起来，不难发现，这里有两伙人。 潜立夫说：“别怕，我会带你到安全的地方的，你别乱动就行。” 事关生死，风小计乖乖点头，她还很配合地搂住他脖子。 潜立夫便一手环保着风小计的腰，一手划着水。 此刻，风小计与潜立夫无比贴近，她甚至能清晰感受到潜立夫的体温。 岸边有路灯打下光来，水中波光流动，风小计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看清潜立夫那张脸。 怎么看都不像一个混混。 潜立夫一靠近游艇就把风小计托到游艇上。这时，有两人已经追了上来。 其中一人游得快一些，他抵死拉住潜立夫的脚不让他上船。 风小计生平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她吓得脸色煞白。 潜立夫却好像见惯了这样的情景，他只需用另外一个脚用力一蹬，就轻松甩掉那人了。 “小计，坐好，扶稳。”他吩咐着。 随后便迅速跑去开游艇，本来有一个人还拽在游艇上，他颠三倒四地飞速开起来，不用多久就把那人抛下海了。 潜立夫见已经安全，赶紧拿起自己一早脱了放在游艇上的外套，扔给风小计。 风小计自己拾起外套穿上。 洛河的夜景美如画，灯火江边合，波光粼粼夜。 直到来到洛河上的观星台，潜立夫才停了下来。 潜立夫说：“他们也许还会继续追来，快上车。” 风小计一看，已经有车接待。 两人上车，坐到后座。 她问：“潜立夫，你是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