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醉猫
顾明远一下子就接听了电话。 风小计说：“师兄，我一睡觉，就想起一些类似往事的事情，我现在很凌乱。” “刚开始会有点不适应的。”顾明远的声音永远都那么温柔，那么叫人安心。 “我梦到和你一起帮潜光恢复记忆，还有研究出了记忆恢复手术。” “这些不是梦，是你的往事。” 风小计此刻仍存在幻想，问：“我还梦到你跟凌曼在一起了，这些是梦还是往事？” “这些也是确确切切的往事。”顾明远一字一顿，生怕风小计听不清。 风小计知道纠缠这事也没意思了，她说：“为什么不在你的催眠下我也想得起来？还是，你其实是对我用了催眠？” “记忆是有关联性的，你想起前部分，就很有机会自然性想起后部分。况且，你三天前吃的药物也会起到作用了。” “那晚我喝酒，你和许翼惟还有潜立夫都在场的那晚，后来怎样了？我有没有做什么失礼的事？” “你自己想不起来？” “我觉得好累。” “你这种情况，精神是比较容易乏累的。” “师兄，我想见我父母，还有从白和玳琪，还有梧桐、秋姐和一茹姐，还有师傅，。” 顾明远沉默。 “怎么？她们中有谁出事了？”风小计很紧张。 顾明远刚要张口，风小计就阻止他：“不要，让我做好心里准备，如果我猜对了，你一定要想个我最容易接受的方式来告诉我。” “放心，他们都安好。” “那为什么他们不来看我？” “探监是有固定日期的，上次他们都来过，是你忘了。” “我喝醉的那晚你怎么也去那清吧了？” “那晚……曼曼出了一点事，我心情郁闷，就约了朋友在那聊天。” “哎，我们中心的医生几乎都跑去那里了。” “那里是最近护理中心，而且，环境真的很不错。” “那晚我喝醉后，后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发一段视频给你，你自己看看。” “视频？”风小计大惊，进而问：“不是什么有级数的视频吧？”风小计说得隐晦。 “你看看就知道了。”顾明远不急不慢。 “师兄，你先告诉我，我已经没有多少承受能力了。” “放心，视频很健康，是当晚大师兄坚持要拍的。” “许翼惟？” “对！” “为什么？” “他说要把你发酒疯的样子录起来，发给你看，让你看了后惊心动魄，颜面尽失，看以后还敢不敢随便乱喝酒。” “赶紧发过来。” “呃……” “怎么？” “视频要经过狱警审核。” “视频内容真的没有什么的吧？” “反正不涉及任何色情成分。” “会不会很丢脸。” “不至于。” “那发来吧！我到时候再联系你。” “我明天去给你复诊。” “明天见。”风小计结束了通话。 不多久，有一名狱警过来，一边忍着笑，一边把说：“视频我们已经审核过……噗……”狱警已经很努力地忍着笑了，他笑了一会又说：“等会，我把视频投影到你墙上，你就可以看了。” 风小计看着狱警的表情，担心起来，说：“好！” 视频开始播放，狱警还不肯离去。 “你还不走？” “我有权利再看一次。” 风小计只好看视频。 画面还很凌乱，传来了许翼惟的声音：“明远，我开拍啦，你和潜立夫扶好她。” 画面里，顾明远和潜立夫一人一边扶着风小计，转过头来，说：“大师兄，这不太好吧！” “不让她看看她喝醉后是什么样，她怎么肯戒酒？”许翼惟说着，跑到风小计面前录起来。 风小计大叫：“放开我，再不放开我，别逼我出如来神掌。” 顾明远说：“师兄，现在把她带回哪里？带回她宿舍，她醉成这样，哪里记得门的密码？要不把她拖回办公室，铺个床给她睡好了。” 潜立夫和许翼惟连忙说：“不行不行。” 许翼惟说：“带回办公室，岂不是整个护理中心都知道她喝酒了？到时候她会被开除的，哎呀，这一段要剪掉，不然到时候她看了嘚瑟。她的宿舍门用的不是密码锁，还是用钥匙的，找找有没有。” 顾明远：“不太好吧，不管是翻她包包还是翻她衣服，都非君子所为啊。” 许翼惟说：“你来做君子，我来搜。” 潜立夫连忙阻止：“别找了，带她去全季酒店吧！” 许翼惟有点小失望，说：“好吧！” 顾明远说：“把她带到酒店，没人照顾她也不行啊，醉成这样。” “你才喝醉，我没喝醉，这整条路怎么修的？怎么歪来歪去。” 三个大男人，对着一个醉酒女，哭笑不得。 这时，风小计停下来不肯走，她抬头看天空，说：“好多星星，谁说天上的星星数不尽，我今天就给你们好好数数。”说着，她甩开潜立夫的手，想坐在地上。 潜立夫把她扶回来，说：“别玩啦！” 风小计看着潜立夫，指着他脸上的几颗因连日来频发噩梦而生的痘痘说：“一颗……两颗……” 然后又说：“怎么可能，天上怎么只有四颗星？” 许翼惟一边拍，一边笑得手抖，镜头也跟着抖了起来。 潜立夫和顾明远拖着风小计往前走，她不肯走。 潜立夫停下来。 然后，拦腰把风小计抱起。 “你别捉我，你捉我去哪里？放我下来，不放我别怪我不客气。我什么都做得出来，我跟你说，我妈告诉过我，我三岁的时候就敢偷看过我家的猫猫撒尿。”风小计像一条放到煎锅里的活鱼一样蹦来蹦去。 潜立夫只负责把她抱好。 为了不让她摔下，潜立夫双手使劲让风小计靠着自己胸膛内翻。 风小计便不闹了，安安静静地睡了过去。 潜立夫看她睫毛弯弯，像极了一个玩累了后睡去的孩子。 许翼惟看在眼里，连忙叫：“喂喂喂，别抽我徒弟的水。” “那你来抱！”潜立夫说是这样说，但人已经来到车窗前了。 他小心翼翼把风小计放到车里，怕弄醒她，一切都轻手轻脚。 他对着许翼惟和顾明远说：“我送她去酒店就好了。” 顾明远说：“我不放心。” 潜立夫问：“你不放心我？” “我不放心小计，这样，立夫，你车里有没有醒酒药？” “有。”常年备着，潜立夫一下子就取出来。 顾明远准备喂风小计服下醒酒药，潜立夫说：“我来吧！” 他把后座的空间放大，把风小计的头抱起，坐了下来，扶起风小计，喂她服下醒酒药。 接着四人二车来到全季酒店。 潜立夫只身把风小计抱到房间里，把她轻放床里。 她额前小碎发有些小卷，因为她出了些汗贴在雪白额前，潜立夫忍不住伸手去帮她将小碎发拨开来。 恰好这时，因醒酒药的作用，风小计半醒未醒，迷迷糊糊问：“被子呢？” 潜立夫便立马缩回手，像做了什么错事一样。 他顺手扯来被子，说：“不是在床上吗？”说着，准备帮她盖被子。 谁知道，风小计抢过被子，说：“我自己来。” 然后，她翻了身，把床单掀起，直接把床单盖在身上。 潜立夫正要帮她弄回来，风小计忽一下吐了一床。 潜立夫也不能幸免。他崩溃地叫来服务员换床单，把风小计抱去沙发后，然后自己赶着去换衣服。 顾明远说：“吐出来应该很快没事啦！大师兄，别拍啦！” “拍，谁说不拍？我就要拍这呕吐凶案现场，让她触目惊心。” 顾明远去倒一杯温水，扶起风小计，喂她喝下。 风小计喝了一口，说：“这什么酒啊？这么浓的水味？” 风小计一口把水喝光，倒在沙发上就睡去了。 画面到此为止。 风小计看到这段视频，真是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