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基建工作
任峰本来准备当天就回来，但是确定方晓要过来就在省城多待了两天，让她有充足的时间做准备，将学校里的事务交待清楚，行李物品等准备充足。 趁这两天时间，正好跟沈教授多交流学习，顺便将沈教授几位老同事的性格特点、专业特长等先做个了解，等沈教授跟他们联系谈妥后他就出马去上门礼聘。 任峰是一个人去的江南农业大学，结果回来的时候带了个土妹子，看见的人议论纷纷。 很多人当面就问：“哎，阿峰，带女朋友回来啦？” 任峰连忙解释：“不是，是省城请来的农业专家！方老师！” 倒是方晓没这个思想准备，一路脸红通通的，表情羞涩，更加让人往这个方向猜。 任峰也没辙，他现在在当地也算是个名人，按当地习俗本来应该早就带女朋友回来，但由于种种原因他一直没谈女朋友，为此父母还背负了很大压力，村里人早就有些议论。 现在这样子，有些人自然有替他高兴的，也有极少数看不得别人好的抱着看笑话的态度，他都一笑置之。 方晓偷偷问他：“你在村里人缘挺好啊？” “算不上，其实平时我很少跟乡亲们打交道，只不过是村里第一个大学生，大家期望比较大，对我比较客气些！”任峰解释道。 方晓一想，自己在家乡好像也是这么回事：“倒跟我的情形差不多！” 到家里，最高兴的是任峰母亲了，她是第一次见儿子带女孩子回来，心里乐开了花，看方晓的眼神都有些发直。 任峰一看，心想，坏了，她老人家也跟着想歪了，都怪自己走之前没跟她说清楚要做什么事。连忙对她说：“这是我请来指导生产的专家，方老师！”又对方晓介绍：“我妈！” 方晓很乖巧地打招呼：“婶婶好！叫我小方就行！” “好！好！”任峰母亲还没转个弯来呢：“小方啊，今年多大啦？哪里人啊？……” 这架势，是要查户口啊！任峰心里快要崩溃了，这不是让方晓难堪吗，连忙打断老妈：“妈！小方刚坐这么长时间的车，累着呢！我先带她到雯雯房间休息！” “哎，我是老糊涂了，我先给你们下碗面吃！”母亲说完就去厨房忙活了。 任峰看着母亲的背影相当无奈，给了方晓一个抱歉地表情。 方晓也只是笑笑而已。 任峰领着方晓到雯雯房间，将行李帮她放好，介绍房间情况，最后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家里就这个条件，只好委屈你先将就下！” 方晓说道：“还好啊，跟我们家差不多。你meimei对房间的布置也很好，我很喜欢！” 任峰听了才放下心来：“那就好！雯雯要是回来肯定跟你谈得来！你收拾下，我先出去！” 他连忙跑去厨房，帮着烧火，小声对母亲解释：“妈，小方是专家，是来帮忙的，不是我女朋友，别像刚才那样，让别人尴尬！” “人家姑娘挺好的啊！现在不是女朋友不要紧，都跟你过来了，你加把劲就是你女朋友了！”母亲不以为然。 任峰可没预料到母亲会有这种想法，也不知人家方晓有没有男朋友，要是有的话这不是让人为难吗？再说他对方晓也没这个想法，至少他还没想过这个问题。想了想，他决定先撒个谎：“人家都有男朋友了，马上都准备结婚了！” 母亲听了这个也是一愣，正煎荷包蛋的她动作停了下来，也不知想什么了。 任峰赶紧提醒：“蛋快糊了，快翻面！” 母亲才手忙脚乱继续煎蛋，埋怨道：“你这孩子，也不早说，害我白高兴一场！” “我这不是跟你说了吗，之前我也没想到她先来，我还要请好多人来帮忙呢！”任峰解释道：“您可别因为她不是我女朋友就亏待她，小方可是大专家，能帮我们大忙的！” “放心，你娘又不是那么势利的人！一个女孩子家大老远过来不容易，这我有分寸！”母亲说道：“你说这个小方怎么就跟我们村里娃一个样，不说话指不定还以为是附近谁家的闺女呢。” 任峰笑了笑，说道：“人家也是在农村长大的，就像雯雯在外面也是大学生，以后也是专家，跟村里人就两样了？” 母亲也笑了：“也是啊，只不过以前看到的城里人都不是这样。对了，你让小方住雯雯房里，跟雯雯打过电话没有？” “我早就打电话问过雯雯了，她没意见！”任峰答道。 母亲点了点头，有些叹息道：“就是新房还没建好，要不就不会这样了！” “放心吧，妈！我想好了，这次先建个宿舍楼，好几层的，能住好多人，家里房子不用急着盖！”任峰回答。 母亲一时也没话说了，也不知是不是还在想其他的事情。 面煮好了，用碗盛好端到桌上，任峰敲门叫方晓出来吃。 “啊，现在吃面？我不饿啊，我们不是刚在县城吃过吗？”方晓诧异地问道。 这是母亲的心意，是当地人好客的表示，任峰怕mama不高兴，连忙跟她说：“这是我们这里的风俗，有客人来，不管啥时候来，都要先请人吃一顿，正在饭点的话有什么就吃什么，其他时间一般是下面，比较快些！” “你们这风俗倒有趣啊，但我真吃不下啊！”方晓为难地说。 “没事，能吃多少就吃多少，意思意思就行！”任峰硬扯出这么个风俗，不过是怕拂了母亲的心意，但也不好把人吃撑了。 方晓这才无奈地吃了小半碗面条，看得一旁的任峰母亲满脸花开。 吃过面后，方晓就让任峰带她看看农场，想马上看看建设情况。 一起走在新翻的水田田塍上，任峰向方晓介绍了农场的现状：“我们这里四周都是山，基本上没有大块的平地，最大的一块平地就是我们庄的住宅区，也不过是坡度稍微小一点而已。 我们后山背面有个水库，雨季面积大概100多亩，平常只有七八十亩。水库闸口出来是一条半人工渠，就是沿着原来山水流下的小溪扩建改造的，为了灌溉方便中间建了好几道围堰，水渠一直流到黄龙河汇入大江。 村庄与水渠之间是水田，大概160亩，是灌溉比较方便，土地比较肥沃，日照也比较充足的好田。 比村庄地势稍高的也有些水田，大概有三四十亩，但底部是黄土层，土壤很薄，灌溉也不是很方便，再加上山泉沁水很凉，水稻一年只能收一季，其实不适合做农田用，只是原来村里农田确实太少，所以勉强开垦为水田的，这些年这种地方就荒在那里。 村庄附近的几亩地，是各家的传统菜地，离家近，施肥、摘菜都很方便，这次也一并承包过来了，但是农场要专门开辟一块菜地，专供庄里人采摘。 开垦出来的山地总共大概有200亩。我原先的苗场占了差不多一半，差不多是后山山包的四分之一表面积，这次承包了剩下已经开垦出来的四分之一，山包顶部没开垦出来的大概有四分之一，另有四分之一是庄里的祖坟地。 按照我们的规划，山顶建了个大水塔，其他地方平整建养殖场，分三个区域，分别养猪、鸡和兔，目前资金方面还是不足，先建养鸡场。 苗场基本维持原样不动，其余山坡地种植番薯、土豆、玉米等作物，一部分进入市场，主要还是作为饲料原料。 靠近村庄的部分建大棚种蔬菜，一方面保证庄里各家的蔬菜供应，更多的要进入市场。 原来的优质水田减少人为分界田塍界限，仍然还是种水稻为主，一年能种两季水稻和一季油菜。 靠近水渠的一部分水田在老的溪流路线上的，与水渠也没多少高差，雨季发洪水经常漫过来，加高加固渠沿，挖出淤泥改造成荷塘和鱼塘。 水渠原来的围堰基本都堵塞了，只能抬高水位，却没办法蓄水，这次要彻底清开，恢复其蓄水功能。” 沿着新扩宽的一条路一直到后山山包顶部，整个农场平面可以一览无余。 任峰父亲正在这里指挥一台挖机平整这个山包。这段时间，他最忙，先是修了这条路上来，还是黄土路基，还没浇水泥，现在正平整这块地建养殖场。时不时还要去招呼山下挖鱼塘的和耕水田的，恨不得一个人变几个人用。不过，他乐在其中，这么大的手笔是自己的儿子规划出来的，做父亲的心里自豪，而且这指挥别人做事比在建筑工地里做副工听别人吆喝更有面子！ “爸，我回来了！”任峰冲正在忙碌的父亲打招呼。 父亲转过头来，有点嘶哑的声音透出疲惫：“回来就好，忙死我了！你个臭小子自己倒是会享福！”虽然话里有些抱怨的意思，但语气却明显很兴奋。 看到方晓站在任峰旁边，也是一愣，问道：“这位是？” “哦，这是我这次去省城请来的专家，方工！”任峰赶紧介绍，可不能再让父亲误会了。 方晓也连忙打招呼：“任叔叔好！” “哎呀，你好你好！方专家啊，你来可是帮了我家峰儿大忙了！我也好歇口气了！”父亲很高兴。 “叫我小方就行！”方晓谦虚地说：“建筑的东西我也不懂，以后还要跟着任叔叔学习呢！” “是啊，爸，小方是农业专家，这些土建的活具体怎么做还是你在行，做成什么样子才是小方说了算！”任峰也说道。 “哎呀，看来我还没得闲啊！”父亲说嘴里这样说，心里却乐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