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选择
北辰回身看着宋明，也学着他们用言语刺激对手：“不是只有你会算计。我知道你们看到元力罩被破，一定害怕，所以早早用了毒神死灵在第二层候着，如果在这里，地方这么大，我怎么也不可能一网打尽，这都要谢谢你啊。千术师，宋明。” 为什么会这样？ 不明白。 明明他们人多势众，明明他们力量强大，明明他们主导一切，为什么死伤的是他们？ 这家伙只是低级武者啊？ 区区低级武者，怎么可能做到这一步？ 他无法接受。 北辰继续刺激：“这两个女人还不错，我准备好好享受一下。不过分吧。你把我的女人给弄没了，我用用你的没问题吧。” “我要宰了你。”宋明冲过来，不出意外，北辰又隐身了。 “混蛋，有本事出来，躲起来算什么英雄。”他很久没有体会到无力这种感觉，原来真的好痛苦，一手建立的佣兵团就这样毁灭了，要怎么办啊？ 我不想这样。 他乱用武技四处破坏，训练基地被摧毁，但是北辰还是没事，嚣张声音不时传来：“我从来不想当英雄。今天，你们所有人都要陪葬，不过放心，你专门培养的女人我会留着，今后我会代替你好好安慰她们。哦，对了，你好像也有家庭吧，孩子应该是一男一女，我也调查过你的。不过放心，我不会像你们残忍，赶尽杀绝的事暂时做不来。不过我给你的孩子送了两个玩具，里面不出意外是是炸弹，你觉得在什么时候引爆合适呢？” 他拿出手机，放出送玩具的一段视频。 真的，不是骗人。 我也可以很残忍。 轰隆，炸弹响了。 脚踩到一块泥，下一秒宋明被炸飞，不过没事，元力罩保护他。 孩子？宋明立在当场，他对别人刻以残酷，对家人却不能，罕见度地哀伤：“你想怎么样？” “我能怎么样？”北辰抛出一个选择题：“你自己选择吧，是要女儿还是儿子？” “你，混蛋！”宋明的愤怒无以加复，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北辰已经死了千万遍。 北辰无辜说：“你为什么会愤怒？” 不用回答，他自己说：“难道你觉得别人都是白痴，任你宰割？你要置我于死地，所以喽，我就反抗了。你也说了，不反抗死了活该。你看，我不用活该了吧。我是你的总秘，你孩子蛮喜欢我的，哦，你老婆也好美，这么幸福的家庭，为什么出了你这样的恶魔呢？” 他看了表，冷冷说：“时间不多了，你选择吧？” 宋明跪下：“我求求你，孩子是无辜的。你放过他们吧。” 北辰很干脆说：“好啊，我放过他们，不过有个条件，第二层的人只是中毒，还没有死。所有男的你全杀了。” “你，好毒。”宋明简直要气死了，可怎么办，他的命运被控制了。 北辰也不废话，开始倒数：“十、九……” “我去。”两个字是发自灵魂的吼叫。 人生在世，别无选择。 人头一个个被丢出来，很奇怪，之前北辰恐怖片都不敢看，现在看到这些残忍画面一点反应没有，人还真是适应性很强的生物呢。 宋明全身是血：“这样可以了吧。” 北辰显出真身，一步步走过去：“我还要请你帮个忙。” 吞噬了宋明的真元力，北辰修为直接晋级到大武者，还拥有了他的千术。 “好吧，我放过你了。”晋级大武者，北辰非常高兴，果然如所言，没有赶尽杀绝。 大门打开，他走了。 秘密基地一片狼藉，惨不忍睹。更不能睹的是第二层，里面充斥着血腥味，无头尸体林立，还有毒素发酵的恶臭感。 大门又一次关闭，关闭的是正常门。 这间破屋仿佛预示着未来。 他一手发展水泊佣兵团，又一手毁灭了它。 暂时想不到很多，根本不敢想，宋明拖着残体一把火烧了第二层，看到大火汹汹，泪流不止。 大火烧掉的是青春。 二十年，他用了整整二十年建立的基业，几分钟就完蛋了。 为什么会这样？ 什么都没有了。 水泊佣兵团剩下48人，老大宋明，还有47位女性武者。 这些女人都是他一个个找到的，宋明曾经引以为豪，但是现在，他不想看到她们。她们亲眼看到他杀了兄弟，他无颜面对她们，她们也无话可说。只有一个想法是相同的，所有人不明白，为什么失败的是他们？还败得如此之快，完全不可想象，感觉就是一个恶梦。 确实，北辰跟水泊佣兵团对战，后者没有发挥出实力，结果真的太牵强了，完全不能用常理形容。但是事实有时候就是残酷，就是一个特殊的术，双方力量天平完全倾斜，还颠覆了习以为常的价值观。 只有无言。 没有人问，以后怎么办？ 没有以后了。 一众女人看着宋明失魂落魄，看着他离开，然后看着大门被关闭。她们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直到广播发出警告：“自毁程序在一分钟后启动。” “混蛋，他要杀人灭口。” “原来他是这样的人。” “怎么办？我们要死了。” 这个基地是宋明一手建立，其中有一个自毁装置，本来是用在最危险的时刻，没想到宋明会用到同伴身上。 人心难测。 心情乱如麻，宋明出了大门，冷风吹过面颊，一个恶念就随风成型，没有多想，他启动了自毁程序。 既然已经错了，那就一错到底吧。 你们都要死。 这个机关只有宋明知道，而且只能从外面打开，这一下，里面都人全部得死。 这样最好。 我还是富康集团分公司的老总，我还是赤兔星城一个成功者，我还是有好日子的人。 就从今天隔断过去吧，以后我要好好跟家人过日子。 倒计时还在读数，北辰平静说：“想活命吗？那就奉献出你们的灵魂吧。” 被死亡恐惧支配的女人们没有第二个选择，只能同意。 47个人都被下了血咒。这个咒，之前北辰不用，现在又用了，人的命运啊，即使同一个人，不同的时间，选择也不同。 爆炸术启动。 高山上，北辰站在高处，看着盘旋山道上飞驰的车，身后是一群女人。 “走吧，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 中午十一点，宋明回到家里，看到两个孩子玩着北辰送的玩具，一把夺过来，直接丢出去。 孩子们大哭。 女人看到他一回来就毁了孩子们喜欢的玩具，顿时大怒：“宋明，你干什么？你不陪孩子也就罢了，还把别人送的玩具给毁了，你到底想怎么样？我真是受够你了。”越想越气。 女人其实知道老公情人很多，这几年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家，回来也就看孩子，很长时间没有亲密接触，夫妻感情已经没了。她明白，年轻女人更好，她已经老了，没什么吸引力。也认命了，只是她现在对孩子感情大过天，以自己财力根本不能给孩子好的未来，所以才死皮赖脸留下来。 她曾经也是校花级女人，骨子里是高傲的，但十年了，生活磨平她的脾气，孩子是唯一的在乎。 叮咚，门铃响了。 女人开门，进来的是北辰。 宋明看到他，特别是他手里的玩具，眼皮直跳，为什么还活着？立即扯人去了外面，又怒又急又气追问：“你来干什么？” 北辰慢悠悠说：“老总，我来看看孩子，我是您的总秘，您不能经常回家，我替你分担一下，这是做下属的本职工作。” “你还想怎么样？”宋明真的无计可施，至少目前没办法。 两个人在外面许久，女人觉得不对劲，出门看了看，看到无法接受的一幕：宋明和两个女人搂抱一起离开了，虽然只是影子，但她看到了。北辰回头看到女人，还替他打掩护：“哦，嫂子，老总有点事需要处理，家里有什么事吗，交给我好了。” 女人面无表情说：“煤气帮我去弄一下。” “好的。”北辰进屋。 女人走到过道窗前，看到老公和两个女人打打闹闹进了车子，消失在大门。 泪水模糊了双眼，万千滋味汇成一句话：“我们彻底完了。” 回到房间，北辰正和两个孩子玩得开心，他趴在地上，任两个孩子骑在身上，小孩子乐得手舞足蹈。 女人愣了片刻，回厨房准备饭菜。 吃完饭，北辰也帮着收拾，两个人一起洗碗，女人突然冒出一句话：“以后你不用来了，我要跟宋明离婚。” 北辰回答出乎意料：“那我以后要经常来了，因为这是我报复宋明的第一步。” 女人一颤：“你们有什么仇？” 北辰搂住女人的腰：“夺妻之恨。” 女人呆立。 作为mama，她说的第一句话是，不要伤害孩子。 她没有管放在自己腰上的手，自己受辱与否不要紧，只要孩子没事，只是重复地哀求：孩子是无辜的。 她身高一米七二，当年是舞蹈队队长，十多年了，还是细腰，身材保持的很好，一点不像两个孩子的妈。 “无辜？我难道不是无辜的吗？我都不认识他，他仗着自己是强者，想要掌握我的命运。凭什么他可以怎么做？”北辰想起白萱，愤怒无处不在，手上的劲又大了，怒吼道：“我和白萱本来生活好好的，可是他打电话给白萱的家里，白萱被她家族的人带走了，现在她跟被人结了婚。我呢？我都没有做过坏事，一直老老实实做人，勤勤恳恳做事，可是为什么悲伤一定要降临到我头上。他凭什么可以伤害我！” “对不起。”她趴在灶台上，并不反抗：“如果你伤害我可以好受些，你就把愤怒发泄到我身上吧。不要伤害孩子。” “徐大嫂。” 北辰松开手，叹口气说：“如果大嫂你是坏人，我肯定不会放过你。但是这些天接触，你真是很好的人，我没办法伤害你。”又顿了顿说：“说实话，我确实想要通过伤害你报复他，但是我不能这样做。如果好人都得不到好报，这个世界不是太冷酷无情了吗？” 他蹲在地上，抱着腿诉说：“我不想变成坏人。可是我能怎么办？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条活路？为什么一定要剥夺我的幸福？为什么我就一定要被你们这些所谓强者左右？我不甘心。我一定要发反抗。我要掌握自己的命运。” 他低下头，有些愧疚说：“我其实已经决定不会伤害你，可是我还是做了。我不想伤害好人。对不起。” “傻瓜！”她抱住他，并不怨恨，反而安慰：“不是你的错。我们身体里都住着两个自己，一个黑暗，一个光明，正常情况都是光明主宰，但我们总会遇到不平，黑暗的自己会跳出来。不要怨恨黑暗，那也是我们人性的一面，最重要是告诉自己，不要堕落。希望我们都能成为更好的人。” 两个人抱了一会儿，待情绪平静，自动分开。 “帮我洗碗吧。” “好。” 一切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