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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苦闷的岁月_第087章 不要动,听话!

    第087章不要动,听话!

    当沈悦见到我的时候,我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都不能动,只能那样看着她。我妈站起来看着沈悦,沈悦走进来后搂住我妈哭着,我爸妈是很认命的人,已经哭过了那么多眼泪,也似乎再没有眼泪了。

    沈悦走过来静静地看着我,满脸悲痛,似乎还带着一些恨,她在恨什么?她曾经说过希望我可以跟她,如果我当初跟她的时候,我的命运会是如此吗?我也看着她不说话,我当时是笑不出来的,也不想跟任何人说话,我感觉一切都要过去了,我迎来了比曾经贫穷更可怕的事情,我将失去我所有活下去的希望。

    沈悦看了好久,她擦了下眼泪说:“顾哥,别怕,meimei养你一辈子!”当她说出那句话后,我的眼泪就出来了,我把头转到了一边,内心悲呛,身体不停地抖动,从她来到她离开后,我没有说一句话,就那样冷冷地看着窗外。

    沈悦跟我爸妈一起陪着我挂水,在病房里收拾东西,喂我吃饭,我吃着吃着眼泪就掉到了饭里,沈悦给我擦着说:“哥,咱不哭!”我不是因为自己这样哭,而是因为她对我那样好,我当初为什么没有去那样做,她是爱我的,我辜负了她。

    沈悦那天走后跟我说:“顾哥,我会经常来看你的!”我想说让她不要来,可是那会我实在感到人生无望。

    接下来的日子里,沈悦经常来,每次来都是细心地照顾我,经常安慰我,她强忍着欢笑,跟我讲很多励志的故事,说某某人身残志坚,活出了人生的价值。那些励志的事情的确对我有鼓舞,其实不是那故事本身,而是讲述的人。

    有天我爸妈不在,就沈悦在,沈悦在那里给我擦着脸,身子低着,胸口那天露了好多,她微微地看着我,她慢慢地拉开衣服。我把头转到了一边,沈悦没有说什么,我转过去后,她把衣服拉上继续帮我擦着脸,脸上翻起红晕。

    有天沈悦来过后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就没有来。

    有天她的老公来了,她老公人不错,来到我那后见到我就无奈地说:“哥,我想求你一件事情,虽然你的遭遇让人同情,可是毕竟我跟沈悦是夫妻,我不知道你跟沈悦以前有过什么,我希望如果以后她来看你,你让她不要来了,可以吗?我很爱我老婆,算我求你!”

    我点了点头说:“恩,好的,你放心吧,如果她再来,我会跟她说的!”

    他微微地点头,后来我知道他也是农村孩子,能够跟沈悦结婚对于他来说也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我当然能够理解,让别人的老婆来照顾我,那算什么事情?

    当沈悦再次来后,我对她说:“从此以后不要来看我,回去!”

    沈悦走到我面前看着我说:“顾哥,你知道爱情和婚姻是不同的,你知道吗?”

    我不想说什么,她就哭着说:“顾哥,当初我知道你讨厌周浩,我毁了婚约,后来我知道了你跟大嫂的所有事情,我知道我跟你是再也不可能了,我不可能去跟大嫂的男人在一起,我想随便找个人结婚,就此一生,可是顾哥,我知道一切都没有办法回头了,我只是想照顾你下而已——”

    “不管你怎么说,你必须回去,既然选择了婚姻,就好好过日子,我不需要任何人照顾我,不需要!”我哆嗦着说,是的,那会我不需要她们来照顾我,我不想连累她们。

    沈悦点了点头看了我会就慢慢转身离开了。

    我在医院里住了三个月,三个月后我出院了,几乎花光了我所有的积蓄。

    因为还要经常去医院做康复治疗,我们依旧住在滨城。

    我爸妈在我出事后变的坚强起来,他们知道我现在所有的依靠就是他们,孩子对于父母来说就是他们的一切。

    我们住的地方靠近海边,我爸经常把我推出小区,在旁边的公园那里晒太阳,我爸说多晒晒太阳就会好了,太阳可以杀毒,我爸和我妈就天天推着轮椅带我去外面晒太阳,那会是滨海很热的时候,正是六七月份。

    那儿旁边有个小学,每天都有小孩子上下学,热闹的不行。

    当时我头歪着,转不过来,手方不正,一直要腾在空中,总之说话嘴歪眼斜。

    有小孩子会围到我面前看着我,我看着他们笑着,记得有个小胖子很友好地说:“叔叔,你吃!”他拿糖给我吃,我那刻特别感动,你知道人在那个时候是很脆弱的,见到有人对你好,就会无比珍惜,我想这些孩子是未来国家的希望,他们一定要好好的,他们要生活在一个充满阳光,友善,和睦的社会里,没有那些坏人,这个社会给人以尊重,给人以平等,他们不要生活在一个人们勾心斗角,大家只认得钱,没有人情味的社会里,他们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该有的回报,人们相亲相爱,那是我的理想国,是我想为这些孩子想做的事情。我想只要每个人都可以为那样的社会到来出一份力,那么他们认为那种不可打破的壁垒,那已经被大家当成圣经的法则,价值观就可以被摧毁。

    我爸见到小朋友吃雪糕,就去买来给我吃,他拿着雪糕喂我,我妈在旁边给我擦着嘴,旁边有些年纪大的叔叔也很好,在旁边看着,我爸就笑着说:“我儿小时候最喜欢吃冰棒的,他总是提着酒瓶满村追着换冰棒的人跑——”我眼泪泪花,但是已经不想让那眼泪流出来,我跟个孩子那样吃着雪糕,我知道那是我爸妈疼我。

    我那会就跟个孩子一样,脑子也变迟钝了,对很多东西都很茫然,那会我突然有一个想法就是人在某些时候是不会害怕死亡的,以为一切都是大脑决定,当你的大脑已经丧失了正常的意识的,每天动不动就会打盹,就会睡着,没有正常感知的时候,你说你还会怕什么呢?

    有天我蹲在那里打盹,我爸轻轻地叫了我声,我慢慢地抬起头,我先是看到一双脚,高跟凉鞋,白皙的腿,往上看去,我见到是冯曼,她低头看着我,面无表情,手里提着两包东西。

    看到她那眼,我就不安起来,我哆嗦着,手想方正,头想转过来,可是因为激动,身体开始颤抖起来,手拍着轮椅边,着急的身体乱动。

    她伸手过来摸着我的头,然后蹲下来看着我说:“不要动,听话!”

    我听后立刻就不动了,低头在那里,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