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磨练心境

    如果他死在这里，截天派的人在不清不楚的情况下再次来报仇，那么惹怒了殷长空，他之前所说的踏平截天派或许真的能做到。

    “哈哈……哈哈……罢了……罢了呀……”想通这些，截天派大长老低头一个人癫狂的笑着，颤巍巍的慢慢站起，再也不看殷长空等人，一个人艰难的朝着截天派方向走去。

    几位世家家主看见这一幕，都是抱有同情的目光相送，看着截天派大长老如此凄惨，也只能说是世事无常，原本也属于一代强者的他，如今也落了一个这么下场。

    只能说这截天派再惹了殷长空之后，就不断的走下坡路，几位世家家主皆是同情这截天派，惹谁不好，偏偏要惹殷长空。

    “好了，都回去吧，当日许诺的承诺，在未来，我会实现。”最终，殷长空看了一眼元稀等人，颇为怀旧的说道。

    他所说的承诺，是属于元稀等人这些人的先祖的荣耀，在未来，他要归还，不能让这些人的先祖陪他征战多年，到最后喋血伏幽山脉，且还没有人记住他们的事情。

    这是他欠元稀等人先祖的，在未来，他要还。

    “公子，大道漫漫，请常回首看看呀，”元稀恭敬上前，哽咽着说道，因为他明白，殷长空离开后，那么属于万载前他的时代，就将再次来临了。而一旦在日后踏上了征程，那么以后他们还想要见殷长空一面，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回首？”殷长空苦笑了一下，重活一世，不证得帝位，不踏平幽界他又怎么能回首，惆怅半响，殷长空终究还是头也不回了向前走去，他的背影被晨光拉的极长，显得孤独与悲凉。

    “一生求大道，万载不归巢。”远处，渐渐飘来殷长空的话语，飘在元稀等人的耳中，在脑子里不断回响。

    一生求大道，万载不归巢。这句话用来形容他殷长空，却是再也合适不过了，只不过如今万载过去，他的巢却依旧没有找到。

    ………………………………

    殷长空离开暮城后，便从伏幽山脉朝着截天古派的方向而去，一路走来，左柔菲也是跟在了他的身后，从离开暮城的那一刻起，几乎她便真的成了殷长空的贴身丫鬟一般，尽管她有时不情愿，但是殷长空根本不理会她的脸色。

    并且，殷长空并不是急着赶路，暮城的事情已经解决，而太虚古派似乎也没有什么重大的事情，所以他选择在这个时候需要磨颠一下他的道心，在红尘中洗练内心。

    万载悠悠，殷长空始终是在杀戮中度过的，不管是万载前的证帝之路，又或者是万载前的幽界大战，他永远都是要随时准备战斗，杀气过重，也该给他一段时日缓缓，虽说武道踩踏尸骨前行，但也不能被杀所蒙蔽了心智，人之所以为人，自然需要有一些需要坚持的东西，有自己的原则。

    虽有凌云壮志，但依旧需要一颗冷静而不浮躁的内心，才能看得更远，走得更高！

    五天之后，距离暮城南方万里之地，有一处巨大湖泊，湖泊清澈见底，显得安静祥和，颇有几分世外桃源之意境。

    在湖泊上，正飘荡着一条小船，殷长空此时正躺在小船的甲板之上，沐浴在阳光之中，温暖而惬意，周围偶尔有湖水波澜之声以及雀叫丝丝入耳，更添了几分红尘意境。

    在小船另一头，一名绝世佳人正在划桨，女子正是左柔菲，此时她银牙轻咬，蹙眉的看着殷长空一副惬意模样，估计能让她这个样的一个佳人来划船也就殷长空这样的人才能做出的事情了。

    “你还要躺到什么时候，我们到底要去哪你还没说呢。”最终，左柔菲气急，拿起一个浆板故意重重拍醒了殷长空问道，脸上挂着狡黠的浅笑，一副计谋得逞的样子。

    同时，左柔菲问的问题也确实是她所想知道的，从她们二人离开暮城到如今，殷长空始终没有说要去哪儿，她也只能跟在殷长空后面，做一些平常她这个大小姐根本不会做的事情。

    殷长空缓缓睁开眼，深邃如墨的双眸有些无聊的看了左柔菲一眼，而后双手枕于脑后，淡淡说道：“太虚古派。”

    “太虚古派？”左柔菲诧异出声，不可置信的看着殷长空，问道：“你是太虚古派的弟子？”

    左柔菲明显有些不敢相信，在她看来像殷长空这么邪门的人，最低的出生也应该是一个‘阁’级的势力，却没想到殷长空居然是太虚古派的人。

    太虚古派屹立南部，左柔菲当然知道，若是在几千年前可能说太虚古派还威慑四方，可是如今太虚古派已经衰落，甚至可以说她们左家都可能比太虚古派强，实在是想象不出来殷长空居然是从那个小门派里走出来的人。

    然而，只见殷长空躺在甲板缓缓的摇了摇头，而后伸了个懒腰，像是在说一件最平常的事情一样说道：“我可不是太虚古派的弟子，我是太虚古派的第五长老。”

    “裆——”左柔菲划桨一下子落在了小船了，她的红唇微开，惊呆了似得看着殷长空，事情上她并不是吃惊于殷长空是太虚古派第五长老的这个身份，在她看来，殷长空如此邪门，如此神秘，甚至灵玄境的强者都死于他的手上，那么他作为太虚古派的第五长老一点也不过分。

    但是让她真正吃惊的是，这句话现在从殷长空嘴里说出来，也就意味着殷长空再来到暮城之前就已经是太虚古派的第五长老了，可来到暮城之前，殷长空的实力低微的可怜，只有区区育体七重的实力，这样的实力居然也能成为太虚古派的第五长老，这让左柔菲都不由的认为太虚古派真的是衰落了。

    对于左柔菲如此神态，殷长空也只是淡然一笑，而后继续微闭着眼，享受着这红尘气息，磨练着他的道心。

    事情上，他的道心可以说在整个荒界里再也找不出几人比他更强大了，几乎是任何事情都不能影响到他的心志，万载前他离证帝仅仅只有一步之遥，足以可见他的道心早已稳如撼山。

    然而，殷长空依旧觉得不满足，他的道心他最清楚，在获得帝位之前，他的道心或许整个荒界无人可以媲美，但是证得帝位之后，他终究还是去那个神秘的地方，若他的道心不够强，甚至死在途中都有可能。

    而且，那个神秘的地方他也是必须要去的，否则荒界大劫来临，哪怕他获得帝证，都不能阻拦住，万古道说的不错，旦古以来不知道多少大帝都想阻拦，但最终还是覆灭，所以殷长空知道，在他获得帝位后，也必须要将一些人带入荒界，共同抵挡大劫，这样才会有一丝渺茫的希望。

    再次想到大劫，殷长空心情又沉重了起来，不经意间他不由得叹了口气，重活一世，他要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最终，殷长空甩了甩脑袋，不再去想那些事情，强迫自己静下心来，继续安宁的磨练道心。

    十日后，在一座废弃的古老城池当中，历经了不知道多少岁月的古老房舍前，一位白衣少年坐在正站在那里，他的眼光看了看爬着绿青苔的墙壁，又看了看整个已经荒废的城池。

    少年正是殷长空，此刻他看着整个荒废的城池心里很不是滋味，在他身后左柔菲看着殷长空一脸怀伤的表情，也就没有打扰而是静静的跟在后面。

    殷长空向前走去，一路所见，城池皆已经破碎不堪，有些地方皆有古殿楼宇，可惜，这些古殿楼宇已经残破不堪，甚至是倒塌成了断墙残垣，枯草杂生，一派死气的光景。

    从这些断墙残片的精致雕饰不难看得出来当年这里是何等的繁荣，当年这里是何等的大气磅礴。然而到了今天，却都全部倒塌，最终化作了残砖断壁！

    行走在这凄凉的城池里，殷长空都不由的叹息了一声，一种惆怅，一种无奈，遥想当年，这座城池何等繁华，多少人想进都不能进来，可经历万载悠悠，却是落到了这等境地。以前熟悉的一切，到了如今，却是早已经面目全非。

    半响后，殷长空带着左柔菲走到其中，最终走到了一座非常宏伟的古楼殿府外，在外面大门处，‘杨府’二字还依稀可以看出，被雕刻在腐朽的巨石门上，显的经久不衰一般。

    只不过在雄伟的古楼殿府，在经历了万载悠悠，它也终究不再是以往辉煌的模样了，整个殿府死气沉沉，有玉瓦都已经摔落下来。

    殷长空停下脚步，看着眼神的这座府邸，心里有叹息，有心酸，有愧疚，最终心里沉甸甸的，很不是滋味。

    “是我负了你们，负了所有人。”殷长空双眸低沉，声音磁哑的低声说道，像是在对着府邸说话，又像是在对着自己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