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七章 又说向灯前拥髻(二)
狄仁杰在人群中只是苦笑。 太子没有到洛阳,他与刘仁轨就派人送了信,说了京城的况。又刻意就说了这个裴炎,十分麻烦的一个人。 皇后可怕,但她也有弱点,毕竟是女流之辈,除了商议政务,将几位宰辅喊到内宫垂问之外,本人却不好随便外出的。 因此,得通过一些人,逐步控制朝堂。 薛元不可怕,一个唯唯诺诺之辈,那怕那个王德真是皇后的死忠,也不可怕,手腕不够。这中间裴炎就扮演着重要的角色。而且他清名满天下,许多人又受他的蒙骗,通过裴炎这个轴点,朝堂一大半,就随着皇后心意转动了。 有的人清醒过来,前面郝处俊一倒,后面裴炎就急不可耐地在政事堂抢权。做得太过,与他以前宽厚温润,截然不同的。但大多数人还没有清醒,就包括皇帝在内,只是认为道不同不相为谋。裴炎自己品好,看不起刘仁轨,所以才这样做的。 但是刘仁轨与狄仁杰同样不明白,做王莽是不可能的,王莽是外戚,裴炎不是外戚,那么他作为一个聪明人,这样做有何用意呢?最后皆认为,他反复挑唆,闷声不想地,想利用自己智慧,做大唐的第一权臣。这个权臣不是郝处俊、许敬宗那样的权臣,又不是王莽,有可能象霍光那样,权倾朝野。但此人决不象霍光那样良善,为了国家着想。 总之,是一个大大的野心家。 于是再三提醒太子。 可没有想到太子居然做得如此强硬。 朱敬则有些担心,轻声问道:“狄仁郎,下意何为?” 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朱少卿,不用担心,你与太子共事已久,他的为人,你不清楚?不这样,裴炎手会伸得越来越长,他手伸得有多长,皇后的权焰就会有多重。” “但这样过了。” “乱世须用重典,若不是这样,太子无法挽回局面。” 朱敬则听了不作声,朝堂中的事,他也听说了一些,让裴炎一驾,九位宰相,生生倒了六位,崔知温未倒,却只能保持中立。太子一派的宰相,只剩下两人。况是变得有些复杂。 狄仁杰又低声说道:“还有,这一闹,所有人皆认为是裴炎想加害太子,你我也能安心将明崇俨一案,查得水落石出。唐朝,到了停止纠纷的时间。” 不能再闹下去,再闹,还不知变成什么样子。 “回去吧,朱少卿,你我立即将此案查得水落石出。\虽说五百士兵不多,可引的风波也不会小。太子在背水一战,你我只能尽量迅将真相理出来。 “九” 洒了一的石榴花,带着手下来到了天津桥,四月洛水清澈蔚蓝,天津桥下面的小沙洲土时不时有白鹭飞来飞去,再远处,有许多船舶在航行,景色十分动人。 天津桥的守卫自然不会放行,道:“下……” “闪开。”李威喝道。 “这是臣的本职。” “闪开,否则杀无赦!”挥了一下手。 五百侍卫齐齐地举起手中兵器,说道:“让!” 这些都是精兵中的精兵,虽然成员复杂,大多数是汉人,还有少量党项人与铁勒人,以及极个别突厥人,然而勒马,举兵器,喝喊,就象心有灵犀一般,动作喊声,十分整齐。这份整齐中又透着一股杀气。 侍卫不敢拦,李威率着五百侍卫,直接到了东宫。 看到太子到了东宫,大家才松了一口气。到东宫嘛,不会谋反。就怕他带着这五百名久经沙场的将士,杀向土阳宫。那么天大的麻烦就到来了。 进了东宫,下了马。 东宫的几个女子皆高兴地迎了过来。 看了看秋慈与徐俪手中的孩子,高兴地问道:“有没有取名字?” “还没有,就等下回来,给他们取。” “好,徐俪,咱们大唐未来的长公主,就叫李曦吧,孤的次子叫李涅。” 一个指美好的阳光,一个指河涅的。 好,两女答道 又看了看认生的李潞,道:“喊耶耶。” 过了半天才喊出来,抱了抱。又看着上官婉儿与韦月,不知是高兴,还是头痛。特别是韦月,果然是毒饼子皇后,这一招想得“不过以后得小心了。对自己老二下如此毒手,那是为自己着想的,值得嘉奖。然而也不能纵容,不然以后说不定对自己下毒手。这件事以后再慢慢教导,于是问道:“婉儿,你怎么不在上阳宫?” “天后听说下回来,让我早点下值。” 谈不上敌意,争的是权利。也争得差不多,通过裴炎与薛元这两轴转动,朝堂土自己能控制不少力量。儿子回来,也无可奈何了。因此立即见好就收。 这是防止儿子回来,挟大功之威,将朝堂再度控制起来。到时候这个长子呼风唤雨,不是不可以。 因此,感觉差不多,没有必要再做恶人,改做好人。于是让上官婉儿提前回来,欢聚一下。 可是李威不大相信,今天你控制了内宫,明天再控制朝堂,后天又控制什么?给母亲的条件,是辅助,就是以我为主,以你为辅,还给你内政的权利。实际上也是李威所渴望的,若是母亲丢下对权利无休无止的渴望,以她的智慧与手腕辅助自己,将胜过两三位得力宰相的相助。 但母亲动作不停,李威不得不担心。 没有说,看着上官婉儿说道:“你这一次立下大功,想让孤如何奖励你?” 上官婉儿走过来,踮起脚说道:“下,臣妾想同你圆房,好多人皆笑话我还是处子。” “原来你还是一个色鬼”李威呵呵乐了起来。这才现,道:“你头上怎么有一道疤痕?” 疤结掉了下去,但有一道浅浅的印记,还没有长还原。小姑娘美,用了粉扑上,远远看不出来。 “那是天后识破臣妾的计策,生了气,用镇纸砸的。” 在内宫中差一点打死了,上官婉儿没敢说。 刘仁轨他们也没有提及此事,怕太子动怒,失去理智。李威也没有注意,道:“母后的心悔“, 下句话还没有说,倒底是女强人,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上官婉儿在她眼皮子下面,玩了这个小谋,自然不爽。又道:“还好,还好,母后只用镇纸砸了你一下。” 可不是这样的,土官婉儿眼泪汪汪地,又不敢说。 “莫要哭,孤以后会补偿你。”说完了,又看着野辞明月,问道:“住得习惯吗?” 东宫虽然美仑美奂,锦衣玉食,然而就象一个大笼子,不得随便外出,也不是想像的那么美好。 “住得惯。” “孤回来了,以后可以适当地带你们出去转一转。” 说完了,让东宫的内侍,将这群侍卫安派下去,就住在东宫了。这也不合乎礼制,但在城门口就说得很清楚,有人想继续加害他,我这是不放心。特殊况,特殊对待。 李治在土阳宫就听到外面生的事。 一开始来不及禀报,只是说太子率了五百精骑,冲到城中。李治吓了一大跳,别说不可能,历史上生类似的事,不要太多。立即匆匆忙忙组织侍卫拱卫土阳宫。 其实李威真要用兵谏,这个匆匆忙忙组织起的侍卫,虽然人数会多,但绝对抵挡不了这五百铁骑的。在城内还好一些,有宫墙阻挡,放在城外,这一群大老爷兵,李威这五百铁骑不能杀万,至少能敌住五千老爷子兵。 但李威不能这样做的,以子弑父,国内是什么反响?还有各个王爷,分散在各地,有可能国家立即四分五裂。就算能平定下来,唐朝必然受到重创。而且以后呢,儿子这样对自己,孙子这样对儿子。唐朝会走入一个怪圈。 但李治不知道。 然后各个消息传来,说儿子率兵进入东宫,才松了一口气。各位大臣就回来了,裴炎丢了脸,添油加醋地将城门口生的事说了一遍。然后一本正经说道:“陛下,太子下在青海是受了委屈,也是立下大功回来。然面此举,让臣等失望。国家的储君与未来,这样做,失去了体统。不仅如此,臣还担心哪。” “担心什么?” “担心下想学隋帝。昔隋炀帝文治武功,不遑让下,可是后来骄奢逸……”直摇头。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 李治愠怒,说道:“来人哪,立即传太子谨见。” 太监立即去了东宫传诏。 李威也立即到上阳宫,但与往不同,带了五十名全副武装的甲士。 “下,这些甲士不能带到上阳宫。”太监答道。 “难道你不知道吗?下数次说过,有人要加害下,不带甲士,你想让太子下再遭不测啊”辛承嗣一下子将这个太监卡着脖子提起来。 “是,是,差一点活活掐死,道:“这位将军,你先将奴婢放下来。” 吓得,不管对方是什么来头,不敢自称咱家,或者某,也不管自己在李治面前说话如何管用,改称了奴婢。 李威努了一下嘴,辛承嗣将他放下,太监头脑很清醒,说道:“不过下,你也知道,奴婢不敢做主,请下能不能稍等一下,让奴婢禀报。” “你回去禀报。” 一听禀报,李治气得抖,拍着桌子说道:“这个孽子难道也想反吗?” 刘仁轨心中冷笑,之所以如此,要问一问你本人,若不是你,那来的这么多事?但嘴上没有说,而是道:“臣在城门口听说下,说有人想要谋害他,所以不放心,才带了侍卫进入城中的。具体的臣不知,但裴侍郎也随下一道入城,陛下可以传他进一问。” 这个多事之秋,这五百甲士肯定不能离太子左右的。可要替太子这种做法,正一下名。 李治怒哼一声道:“传裴行俭。”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