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痴阿甘（四）
白痴阿甘（四） 汤姆埋着头，狼吞虎咽，丝毫没有察觉到阿甘少爷的变化。“啊呀！真好吃！”汤姆边吃边啧啧称赞。“今天头儿算是给我找了一个好活儿，以后要是天天都这样就好了！”汤姆觉得用刀叉实在吃的不过瘾，他把刀叉扔到一边，撸起袖子伸出双手抓着食物吃了起来。汤姆一边吃嘴里还哼哼唧唧的，很快手上嘴上沾满了油。汤姆倒了一杯冰葡萄酒，一饮而尽,“啊！真是好酒啊！你也喝一杯吧！”汤姆摇着头眼睛盯着龙虾说道。他用筷子夹了一口鱼送进嘴里，双手撕下一只鸡腿递到嘴边。这时餐厅里突然响起贝多芬的第九交响曲，疯狂的节奏，让人想大声吼叫，大声唱歌。阿甘少爷猛地推开餐桌，从怀里掏出手枪对着汤姆就是一枪。‘砰’子弹从汤姆的头顶飞过，汤姆顿时魂飞魄散，在椅子上跌落下来。阿甘少爷用手枪对着汤姆比划着：“站起来靠到墙上去！快点！你这给没有规矩的家伙！”汤姆慌慌张张跑到墙边还没站好，阿甘朝着汤姆的头部砰、砰、砰就是三枪。汤姆头顶的墙上留下了三个清晰弹孔，空气中飘荡着火药浓烈的气味，恐怖的交响让人疯狂。汤姆嘴角抽搐了几下，浑身上下忍不住颤抖，手中握着的鸡腿掉落在地上。汤姆哭丧着脸，嗓音颤抖着说道：“饶命啊！阿甘少爷！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您就饶了我吧！我……我再也不敢了！我……” 现场的气氛骤然紧张，汤姆手指塞进嘴里，瞪着惊恐的眼睛，被吓得痴痴呆呆。疯狂的交响乐在耳边回荡，阿甘举着手枪瞪着汤姆，说不好什么时候子弹会从枪膛里飞出。贝多芬的交响乐，让阿甘变得疯狂，他的眼中布满了血丝，凌乱的头发在汤姆眼前肆意的飘荡。 阿甘突然嘿嘿笑了几声，把手枪放在桌子上，天真的说道：“我……我是跟你闹着玩的！你……过来，快来吃啊！不……不……要客气！”阿甘说完眼睛翻了几下，扭扭脖子，重新坐到椅子上开始享受美餐！ 汤姆站在墙边过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他隐隐约约感觉到嗓子被鱼刺扎着了，非常难受。汤姆扶起椅子坐在上面，呆呆地看着阿甘少爷狼吞虎咽，刚才的食欲都被吓没了，提不起一点精神。汤姆这些年还是头一回遇到如此惊险的场面，自从在星际联盟情报局工作以来，见过许多疯狂的枪手，不过这回他是彻彻底底的被阿甘镇住了。“太可怕了！他是不是有精神病啊！发作的毫无预兆，没有一点事先警告的信号。”汤姆的脑海里不断闪现刚才的镜头，脆弱的神经实在无法承受。“阿甘的疯狂，我可以赌咒发誓，是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见过的！我真希望这只是偶然的发作，跟常有的情形一样，只不过是一个巧合。” 汤姆坐在餐桌旁仿佛过了七个世纪，阿甘看着他在一边笑嘻嘻，尽管所有的情节都是荒唐之极，但无法否认那是真实的存在。餐厅的上空回荡着贝多芬的第七交响，恐怖的氛围笼罩着汤姆，金子的光芒，钻石的璀璨，可是眼前的阿甘看起来更像是铁石的心肠。汤姆的眼神里带着绝望，他相信自己跌进了痛苦的深渊，无法自拔了，被局长大人所出卖。 交响乐终于落幕了，阿甘少爷吃饱了用餐巾擦擦嘴，然后站起身说道：“菜品做的不错，我要奖赏厨师们的辛勤工作，汤姆跟我一起到后厨看看他们，带给他们最诚恳的问候。” 汤姆在前面带路，两个人一前以后，来到后厨。汤姆神色慌张地握住大厨的手，“我们先到一边谈谈，你刚才犯下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汤姆和厨师长一起来到一间休息室，汤姆看看周围没人，开始埋怨厨师长：“你刚才放的什么音乐，阿甘少爷很不高兴，他差点用枪打爆我的头！我不是跟你闹着玩，我警告你要是再出了什么差错，你就想在星际联盟情报局餐厅继续混下去了！你必须赔偿我的损失，精神损失！”汤姆的唾沫星子喷了厨师长一脸。厨师长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紫又一阵白，情绪十分激动：“你说什么呢？说什么呢？你想要挟我吗？来人啊！有人在这里捣乱给我扁他！” 厨师长的话音刚落，门口涌过来一群人，有切墩的、拼盘的、掂勺的厨师、还有买菜的、打杂的小工，将汤姆堵在休息室里。‘乒乒乓乓’大勺、铁铲在飞舞，拳头在汤姆眼前晃动无法看得清楚，还有噼噼啪啪的抽打声和汤姆的嚎叫混在一起。 过了几分钟厨师们吹着口哨，一个个腆着肚子骄傲地走开，可怜的汤姆扶着门框，脸颊已经淤青，脖子转动不灵，像个被抛弃的小孩可怜巴巴的出现在阿甘少爷的面前。摇摇晃晃脚步也踉跄，脖子外向一边，目光不经意地落在天花板上。 阿甘少爷看到汤姆如此的狼狈，忍不住嘿嘿一笑：“我……我说汤姆你究竟是怎……怎么了？看……看起来闷闷不乐的，难道是不小心跌了一跤，摔……摔成这样了！” 汤姆神情沮丧地说道：“阿甘少爷，一帮可恶的厨师在星际联盟情报局称王称霸，刚才他们把我堵在屋里，往死里打我啊！下手可狠了！简直是惨无人道啊！我现在脑海里还萦绕着那个痛苦的场面，我……我现在觉得难受极了！大勺、擀面杖、拳脚、耳光，你看看我的脸，我的脖子，还有我衣襟上的纽扣也全被他们拽光了，哎呦，还有我的腰！我的腰啊！” 阿甘听完汤姆的控诉，忍不住怒火升腾，“居然有这样的事？简直不把我阿甘少爷放在眼里，我的随从也敢打！不想混了是不是！看我怎么抽他们！汤姆到底是谁打你了？你给我指出来，我去给你出气，狠狠地教训一下这帮可恨的厨师！” 汤姆看见阿甘少爷生气了，凑到近前小声说：“这些厨师可猖狂了，老霸道了，我说了别人还不相信呢！事实上他们的罪恶真是罄竹难书啊，我都不好意思跟你说！顾客吃剩下的食物热一下又端上桌；在食材里经常放各种工业添加剂，掺了苏丹红的辣椒、化学药品泡出有毒的多宝鱼、还有最可气的是看哪个顾客不顺眼，就……就往菜里吐……吐痰，然后翻炒一下谁也看不见！” 阿甘少爷戴好墨镜从怀里掏出一支雪茄烟，叼在嘴里，点燃，对着空中吐出一个大大的烟圈，“阿甘少爷发火了，因为他就是强……强哥，爱恨分明！不讲江湖道义是你们逼我出手的！”阿甘少爷弹出燃烧的半根雪茄烟，在空中划出一道明亮的光线。“嗨！”阿甘少爷咧开嘴，双手伸到腰间，摸出两只手枪。咔、咔、咔，子弹全部顶上躺，对汤姆大声喝道：“他们都躲在哪？领我去教训教训他们！” 汤姆捂着嘴角顺势一指：“他们都躲在后厨里，那个阴暗的所在！” 阿甘少爷握着手枪朝后厨冲了过去，一脚踹开房门，对着屋内一阵疯狂的扫射。子弹打在蒸锅上，打在锅台上，打在厨师长举起的大勺上。“快趴下！”装盘的厨师大声喊道。 厨师长手中的大勺瞬间变成了漏勺，厨师长连忙扔掉手中的勺子趴在地上。厨房的玻璃被子弹击中变成了许多碎，厨师们趴在地上，一个个吓得惊慌失措。“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厨师长问身边切菜的厨师。“暴……暴徒！暴……徒！他想杀死我们！”切菜的厨师额头流下豆大的汗珠紧张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