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断水
随着断水整个剑身大亮，其余七柄长剑的光芒逐渐黯淡下去，似是在烘托这柄被莫笑所选中的剑，或者，同样也是选中了莫笑的剑？…… 它缓缓自剑群中飘出，直飘至莫笑身前数米处，一阵炽眼的光芒过后，一个同莫笑一摸一样的人，站在了莫笑面前。不同的只是，他手中所持，正是那柄‘断水’！ 莫笑瞳孔微缩，一段信息又一次印在了莫笑脑海之中：是否能够得到断水，与你的实力息息相关，来战吧！ 剑魂？莫笑皱眉思索着，事实上，他并不想要一柄存有自主意识的名剑，无论那剑有多么的锋利，多么的无坚不摧都一样！人御剑，而非剑控人。倘若在实战中，一柄不能完全按自己所想而发挥的长剑，即使它本身再强，对于莫笑来说，仍旧是弊大于利！ 然而，似是知道莫笑所想一般，答案很清晰的浮现在莫笑脑海之中：不要无谓担心，我只是这断水所孕育出的守护剑魂而已，当它认同你之后，我将彻底变为无意识的力量，永久的被封印在断水之内，因为，我本身就是断水的一部分。仅此而已。 莫笑缓缓点头，随手将腰间长剑抽出，然而却突然楞了一下，又自看向对面和自己一摸一样的人，手中所持的断水，然而这一次，断水并没有给予莫笑任何解释。想来，这就是考验了，倘若莫笑无法抗衡手持断水的自己，想来这柄名剑就要和自己失之交臂了。 从某种角度来看，事实上这并不是一场公平的决斗，可是这江湖，又哪来那许多公平？天上掉下的馅儿饼，只是个虚无缥缈的梦！理想中的奇遇及一切不劳而获，莫笑几乎未曾碰见过，也许有人能够碰到，但却绝不会是莫笑，他始终认为，自己的运气，实在不能称得上有多好，站在今天这高度，甚至于每一次提升，几乎都是在几近绝境中被逼迫出来的。 实际上，这对于实力的提升，比频繁狗屎运所能够获得的，要多了太多。毕竟，这是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力量！ 那守护剑魂似乎并不着急，只是静静的等待着莫笑而已，后者在端详了自己手中那柄粗鄙的长剑时候，瞳孔骤然收缩之下，快似闪电的一剑直挑向对方执剑的手腕，那剑灵面色平静，无悲无喜，对于突然而至的甚至于有些无耻的偷袭完全不在意，或者说它基本没有任何有关于决斗之外的情绪。 莫笑只觉得剑身一沉，随着清脆的交击之音，断水已然疾速递向自己喉咙，莫笑仰身飞退的同时，略有震惊。虽然仅只是片刻间的一次交手，但莫笑已经完全能够肯定，对方所使的剑路，同自己完全是一个路数，甚至于很可能，这个所谓剑魂对于剑击的攻击方式，完全就是复制莫笑本人，这也能够理解为什么这剑灵偏偏幻化出和自己一摸一样的样子来。 “刷……”后仰划出十数米后莫笑方才站定，剑魂并没有急于追击，只是长剑遥遥指向莫笑…… 在莫笑仍旧惊疑不定的同时，自己手中的劣质长剑这才“铮”的一声断裂掉。显然是由于断水实在太过锋利，切掉莫笑手中劣质长剑时候犹如切豆腐一般的轻松惬意，而当莫笑躲过一击之后，这才施施然断裂掉，可见断水是何其锋利！ 随手将断剑丢在一边，莫笑再一次取剑之时，看着仅存于包裹中的剩余两柄长剑，不由略有踌躇，两柄质地如此恶劣的长剑，究竟能够支持多久？不，应该很能够肯定的说，只要长剑交击，两把剑都将在两剑之内彻底废掉，然而除了剑以外，自己也不会其余任何攻击手段了。 头一次感到，自己所学苍白和单一，也不知这是好是坏…… 莫笑甩了甩手腕儿，猛然间在原地消失，下一刻已掠至剑魂身后，长剑已递向其后脑，整柄剑自剑灵脑后透体而过，然而对方影像却只是个虚影，莫笑仍然面色平静，似乎早有所料，对方的速度显然跟自己也一般无二，由此更能够肯定对方的剑技及身法速度显然是复制自己。于是毫不停留的两个身影在大厅内频繁闪动。 这一次的对决却变的悄无声息，然而凶险之处更甚以往。由于莫笑完全不敢将自己的长剑与对方对撞，在对方挥剑格挡的瞬间，只得无奈变招，因此不几招过后，先手的优势已失，并渐渐反被剑灵压制！ 二人的身影在虚空中忽隐忽现，气劲鼓荡间，闪动频率更是高了许多！又一次交错而过的瞬间，莫笑又自在地面划出两道长长的划痕，方才将身形止歇，在左臂“哧”的一声暴出一小团血雾的同时，手中的劣质长剑竟也同时断碎成数截…… 先前二人再次交击之时，均是还在半招时候就已变招，但是剑灵依仗手中断水的锋利，在交错而过的瞬间，使莫笑不得不强行对剑，这一形势一旦造成，莫笑就必然落得了个受伤的结果，若不是足以傲视江湖的身法速度，若不是剑灵并不想要置莫笑于死地，那么至少那一剑，绝对能够将之整个左臂都卸掉！ 当最后一柄长剑抽出之时，莫笑的眼神突然变得空洞，眼眸内是一潭死水，似是世间万物都已不存，而他自己，更似乎已经成为一个死人！ 原本游离在身周的气劲骤然收缩，又猛然间吞吐，莫笑同时开放了内劲入微。面对于断水的锋利，保留实力将只有落败一途。如果自己对于剑意的理解都能够被系统复制的话，那么莫笑也算输的心服口服了。 莫笑随手拖着那最后一柄劣质长剑，缓缓走向剑灵。后者似是感受到莫笑的气劲变化，又一次将断水平举，气势较之先前凝重许多，剑尖遥指莫笑。 长剑虽然被莫笑拖在地上，然而大厅中并没有任何声响，因为在剑身周围满布的高强度压缩气劲已将剑身附近地面完全挤压粉碎，一条深而宽的沟壑随着莫笑的脚步渐渐形成。原本缓慢走动的莫笑猛然间虚晃！ 一剑！ 断水无匹的锋利直迎向莫笑的这一剑，剑身并未触及的情况下，剑灵只觉得断水身周原本凝聚的剑气猛一阵散乱，而后就随着莫笑整个剑意场散乱无踪了！ 剑灵虽惊不乱，但是他第一次做出了规避姿态，身影虚晃间疾速后撤，可是…… 二剑！ 莫笑那柄平淡无奇的剑身猛然间大亮，携着无比磅礴的气势，眨眼间已超过剑灵后退的速度，跃至剑灵身后。然而匆忙间剑灵仍旧横剑硬封莫笑刺向自己心口的剑，这才勉强使之没能够将自己一剑击杀！ 三剑！ 这时候的剑灵身形仍旧处于后退当中，也就是说，剑灵本身只是还处于规避第一剑的状态中，第二剑已然封得勉强，那时，它就已经被刺中，只是未死。而这突如其来的第三剑……剑灵甚至没能够看清莫笑是在何时，又一次出现在自己视线的，只是那时，他已经背对自己，而自己，仍旧在向后飘飞的过程中。 心口及喉咙处各有一抹亮点，逐渐扩散至剑灵的全身…… 这过程突然变得极为缓慢，周围的一切都黯然下来，只有眼前背向自己的莫笑仍旧清晰，却突然间似是碎裂的镜子一般烟消云散，化为一片黑暗…… 莫笑缓缓转身，看着消散为一片光幕的美丽能量体粉碎，在空间中片刻游离之后，汇聚至断水剑身之上，而那柄断水，已是安静的，悬浮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