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老者
倘若说作为一名杀手，其貌不扬至可以使人转眼忘记，那么，至少在先天条件上，他将是极端成功的！ 快活林，从就不缺少这样的杀手，而在这种基础上，更拥有非凡的刺杀天赋，孟星魂如是，叶翔如是，就连那个早已被莫笑遗忘的种田老头，亦如是！ 如果莫笑的观察能够更仔细些，也许，他今天会好过许多…… 掌柜的老头轻眯着双眼，更似乎在感受着什么。他的脸上渐渐多了些微笑，那满是褶皱的脸，因此变的更加分外的可怖。 “那是往昔中，久久未曾出鞘过的剑啊……”老者沉吟自语。 莫笑凝神选剑的同时，似是听到什么，头也不回的问道：“嗯？什么？” 回答他的，是犀利而彻骨冰冷的剑！莫笑瞳孔一瞬的收缩变幻，想也未想，随手从剑篓中抽出一柄长剑，反手便刺！ “当!”的一声脆响！莫笑感到体内气劲一震的同时，长剑应声而断，顺势斩在莫笑的肋下！ 与此同时，原本对外营业的兵器铺的大门猛然间全部合起，十数黑衣人面向莫笑而立，紧守他们身后被关闭的大门，却并未参与围攻，只是默默的看着。 莫笑的思绪一瞬间运转开来，已然将事情想了个大概。以快活林的信息情报来源，他们自然很能够轻易地掌握莫笑的行踪，布局间也肯定游刃有余，只是自己最近实力飞涨，曾一度认为快活林失去孟星魂及石群、叶翔的情况下，想要击杀自己，几乎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而长时间未遭遇刺杀的莫笑也因此行事变的随意而洒脱，很少会考虑到遇袭现象的发生。托大了…… 由于房门紧闭，屋内光线昏暗之极，只能看到模糊已极的人影，但是眼前老者的轮廓，看起来似乎很眼熟，也越发清晰起来！ “你以为，快活林是什么地方啊？”老者轻缓的开口。 莫笑猛然想起！这话，他曾经说过！他就是莫笑曾经偷袭过却反遭对方一剑击杀的快活林种菜老头！ 从左肋所中的一剑，莫笑完全可以窥见到对方剑技高深！这种人，也许才是真正隐藏在快活林的王牌。这也就是为什么那群黑衣NPC并没有上前参与对莫笑的围剿，因为那也许反而会影响到老者的发挥。 莫笑一刻不敢放松的观察着老者的同时笑说道：“快活林啊？自然是寻快活的地方！” “呵呵，年轻人，江湖不快活，江湖中的快活林，又怎能够快活得了呢？”老者的声音逐渐飘忽的同时，他的身形，已隐入了黑暗当中。 莫笑看着老者逐渐淡去的影，随手从剑篓中又拿出一柄剑道：“确实！不过我想，在这里杀了你，我就能再快活一阵子！” 说话间，莫笑身形疾闪之下，顷刻间已然入微，身影不存，只是在暗处凭空划出一抹银白色的弧形剑痕！一闪而逝之后，整个阴暗的房间，又陷入了沉静。 “气息判断，呵呵！”老者的声音飘忽：“有一定功底，可惜，我判断你的位置，却不是通过气息！那种范围性的飘渺，根本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并施以击杀，莫笑，你还是太嫩啊！” 剑芒！闪击瞬间的兵刃碰撞声，清脆的肃杀…… 莫笑闪烁间抽身而退，小腹却不能幸免的又中了一剑！ 看着房门处，透过窗纸倾洒入内的淡淡的光，和门口十余黑衣人黑暗的轮廓，莫笑轻移了下脚步，身形微闪，长剑直夺其中一名黑衣人的咽喉，他不认为自己有在黑暗中和这老者抗衡的实力！他必须抢出一条出路！ 然而，背后疾刺而来的寒意使莫笑不得不闪身变招，倘若执意攻击黑衣人，那么自己一定会在紧随而至的下一刻被老者刺个透穿！ 短暂的两道剑芒交击碰撞，星火迸射瞬间而止，整个房间又随之陷入沉默。 此时莫笑已然完全不敢发出任何些微的声响，对方的位置判断标准似乎于自己不同，即使自己完全敛息，这老头仍旧能够准确的找到自己的位置，也就是说，他的剑随时都可能刺向自己的要害而将自己秒杀！如此莫笑便只能够被动的防守反击，这对于在这种黑暗环境中如鱼得水的老者来讲，显然根本不具任何杀伤力！ 莫笑思绪片刻，随手摸到房间内茶几上的茶壶，扬手间抛出！ 碎响！ 而后是紧接着袭向自己的快剑！在黑暗中如同一道道闪电般的剑芒以极快的频率闪逝着，莫笑惊讶的同时无奈舞出一团剑芒的同时飞身而退！没想却直将自己撞在墙上！ 疯狂的剑芒刺击！一道道被内劲催动至大亮的剑光闪瞬间照亮老者满是褶皱的脸，和那双，满含杀意的的眸！ “刷刷刷刷！”莫笑急切间很是不雅的就地一滚，总算脱出了剑势！想来那墙面已被刺击出密集的窟窿！ “年轻人！”又是老者飘忽的声音：“别出昏招。尤其！别在我面前出昏招！我老人家还想多找点乐子呢！呵呵呵呵……” 莫笑很不理解这种环绕立体音响效果是怎么造就出来的，即使是在快速移动中仍旧能够平静的说话，然而疾速跑动中所带出的风却不会骗人，并且很显然，老头并没有进行任何大范围移动，在这种环境下这么做，无疑是自寻死路！ 此时的莫笑情况相当不佳，他甚至无法凭借瞬间捕捉到得气息去出剑！因为不够精准，倘若是老者故意散发的气息所布置得陷阱，那么这个行为就等若是找死！莫笑相信，自己会被一步步逼向死亡，总会面对那终也无法躲过的一剑！现在，他的身上，可没有什么替身傀儡，而这东西，自从嫣然所赠之后，市面上就再没有见到过。 死亡的代价，是否能够承受得起？……莫笑开始不由自主的考虑这个问题！ 当时间内的生命变得荒芜，一切无法回到的从前，一切落寞的孤独背后陌生的人群，是否，真的能够承受？ 思绪间，突兀而至的剑影纷飞，血花四溅，一瞬的照面后陷入的沉默肃杀，好似无止禁的漫长气氛里，莫笑的额头汗珠滴落，他渐渐开始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倘若说以前的对决，自己总都还能够看到，那么现在这种好似瞎子般的感觉，面临将即不知何时刺来的剑，那种很可能连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的荒谬感，和着层叠而来的绝望，逐渐将莫笑，一步步的，逼入绝地！ 莫笑的汗水随着脸颊的弧线滴下，正落入胸前的一道狭长的伤口中去，一抹疼痛使莫笑微皱眉头，却也将之意识暂时拉回眼前的对决。 入微也无法拦截的突兀袭杀，这种速度，实在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