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激战
几位先前在莫笑眼中平平无奇的师兄弟的剑法突然变得极为凌厉！五柄剑分刺向莫笑周身五大要害！而他们所使的也都非武当剑法，显然是青城很久以前便安插在武当的内鬼，这种实力，比之当初十大之首的明月松江，也只有一线之差而已。莫笑不由越发能够体会冥刃所说的话：门派十大算个P啊！ 而最使莫笑在意的水银此时却并没有加入战圈，只是在外围大量青城弟子的簇拥下，笑吟吟的抱臂看着而已。 一瞬间的感觉……他好像一条毒蛇…… 莫笑举剑架住冲势最强的一剑，借势荡向后方，背影直迎向后面的两人，其中一人当下急刺向莫笑后腰，后者身体微侧，第二把剑几乎同时刺向莫笑要害，然而自莫笑腋下的一抹亮银突兀的钻出，先一步直取对方喉咙，死亡白光泛起的同时，莫笑带着腰间一条狭长的剑伤已然退至墙下位置。 场面一时诡异的安静下来。 “啪！啪！啪！”单调的音节自水银的掌声中蹦出：“莫笑，你真的没让我失望啊……” “呵呵，我倒是希望有机会让你绝望。” “许多人，在这种环境下，都会选择放弃抵抗，好一点的，也许会象征性的抵抗两下但是……你不一样，真的不一样！你想活！哈哈！想活！”水银的双眼眯得厉害：“你的挣扎，让我觉得，接下杀你的任务，真是太值了！很有快感啊！” “你的嗜好是比较让人难接受，不过我想，我还算能够理解。”莫笑笑说道。 “莫笑，你的剑，真的很快！现在我真正相信，你确实拥有一剑杀死明月松江的能力。”水银仍自兴奋着：“我之所以跟你在战斗间隙聊天，是想让你喘口气，这么快就让你死掉，我又会无趣很久。现在，你大概休息够了吧？那么，继续吧——” 剩余的四人似是接到命令般二话不说飞扑而上！双方转眼间剑刃交击数十下！莫笑首先杀死一人背面墙壁，占据了一个对自己来说相对有利的地势，但是这同样也限制了莫笑的身法，由此只能被动的抵抗。 剑势激撞之下，对方四人同莫笑之间隐约形成了一面由剑刃相撞迸射出的星火组成的幕墙，“叮当”脆响不绝于耳。 猛的一道星芒穿透幕墙，伴随以飞溅的鲜血，莫笑身上便多出了一条剑伤，而对方的剑势中也频频被莫笑的剑芒所渗入，一时间五人间血花渐渐更加频繁的飘飞开来，一团团红在错乱交击着的银白色剑芒中绽开。 水银兴奋着全身发抖，看着那一团团彪射而出的艳红，他张开嘴，轻轻舔舐着略有干涩的嘴唇：“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快些！再快些！’心中不断默念着的莫笑手中的剑似乎已经舞成了一团银白，那幕银白逐渐变得更快，更浓，终于在接近临界时候，猛然间，自围攻莫笑的四人中蹿出一抹亮银色的射线，它拖着长长的尾巴，如一道流星般划过，所过之处，鲜血也激射而出！ 只一瞬间，莫笑和围攻自己的四人互换位置，以一人之剑，强行穿透了四人联手组成的剑网！ 五人再次相对而立，不，应该说是四人，因为此时，围攻莫笑的四人其中，泛起了一道死亡的白光，这一刻……静澜…… 浑身浴血的莫笑以剑撑地，血量已尽见底。对面还活着的三人也都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会倒地的样子。 此时，外面轰然打斗声又起！ 便有青城弟子喊道：“武当又杀回来了！带队的是武当十大排名第四的轻舞飞扬！” 莫笑听到这个名字颇感意外，但是想来自己和他的第一次碰面也不会是在这里了，莫笑相信，在那之前，只要水银出手，就足够自己死上几回了！也许，以后都没有碰面的必要了，因为很难讲身背如此庞大杀戮值而无法清洗的自己，死一次是否直接等级清零。 “看来，有必要抓紧一些时间了。” 水银说笑间，人影虚晃，下一刻扭动无序的剑芒如无骨之蛇般蹿来。莫笑提神举剑硬封，却没想那剑柔若无骨，角度刁钻已极！竟绕过莫笑的剑，直奔自己心口刺来！ 迷迭步法展开，扭身切入水银身侧，挺剑疾刺，却没想后者不躲不避，手腕猛抖，那剑竟然又自折了个弯大角度划向莫笑喉咙，无奈变招，身形急退之下，水银手中抖动着的银蛇如跗骨之蛆不依不饶，似一条毒蛇般始终距离自己要害不过一二寸距离…… 这时武当弟子已攻入洞口，青城和武当顿时展开大规模械斗，场面一时混乱不已。 “呵呵，你总算是撑到这个时候了，莫笑。”水银说话同时，手中剑势却未曾稍减，莫笑怎都无法扩大自己与其软剑剑尖的距离…… 如此莫笑便更加肯定自己先前的猜测了，水银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到现在似乎并不打算真的杀死自己。这很奇怪，莫笑想不出什么解释的理由，但是能够肯定的是，水银绝对未尽全力，这从对方可以始终将攻击频率保持在自己的极限可以看出来。 “呵呵，真是愉快啊！”水银有条不紊的出着剑道：“莫笑，我任务失败，钱都是要吐出去的，还会降低我的评价啊……” “也对，那我就再多给你点信心好了。”说着，莫笑的剑速逐渐开始递增。 “有趣！”水银却逐渐撤了剑势，自信满满的躲避着莫笑越发快速的刺击。而不管莫笑的剑击多快多急，身处于剑网之中的水银仍旧游刃有余。 36击快剑，莫笑的速度已至极限…… “让你活下去的理由确实更充足了许多，不过临走前，还是该给你留点纪念了。”水银双眼微眯，猛然切身入莫笑内圈，长剑抖擞，一片剑芒耀出，莫笑只觉得喉咙些微的清凉，一道浅浅的血痕，唯只造成了细细的一条伤口。 而水银，已然去的远了…… 莫笑此时感到一阵的四肢乏力，颓然坐倒在地，那要害处浅浅的剑痕，使水银的实力变得越发深不可测起来。将剑势控制到这种击中要害而不伤人命的程度，实在比杀死一个人更难太多了…… 水银的消失，代表着这场以莫笑为主角的刺杀行动的结束，无数人在这场对决中失去了辛苦数月的级别，然而快意江湖，江湖的快意就是在这种血淋淋的气氛中被渲染的极富美感，血色世界里的人性早已扭曲，而这《江湖》无边的广阔，也确实足够容纳着许多被释放的人性，这很美妙，不是吗？ 莫笑自嘲的笑着…… “师弟，没事吧！”眼前的武当弟子伸出手，想要将莫笑拉起。 “还好，幸亏你们及时赶到。” “在下轻舞飞扬，想必师弟是刚加入武当，听说青狗的主要目标是你，不知……呵呵，算了，每个人都有秘密，只要师弟没事就好。”说话间，轻舞飞扬开始亲自帮莫笑全身无数道剑痕上药。 “你为了我一个人，带领同门来救？”莫笑不解的问道。 轻舞飞扬却连头都没抬说道：“是的，不过你不要疑心，即使今天遭受围攻的不是你，但只要是本门弟子，我就不会放任不管。” “师兄，多谢相救。” 轻舞飞扬轻轻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