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1 爬墙头，看电影

    一部电影如果能产生这一些列的效果，那才是充分压榨了电影的剩余价值，那才是王小虎感到最自豪、最骄傲的事情，因为他拍摄的最初目的已经达到了。

    “嘿嘿！”王小虎想起来另外一件事，禁不住偷笑出声，刚刚快进梦乡的赵刚被笑声惊醒，他嘟囔道：“老王，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心里踏实了。”王小虎没头没脑的说着赵刚听不懂的话。

    王小虎确实踏实了，很踏实很踏实！

    因为他此次来到老家最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在感慨着造化弄人的同时，他心里边还有些淡淡的忧伤。

    前世的“父母”所生下、且生下的唯一孩子是个女孩，并不是小男孩。

    这就说明王小虎前世的记忆还是很准确的。

    前世，王小虎出生时难产，母亲大出血同时落下了再也不能生育的毛病，所以王小虎算是独生子女了。

    这一世，“母亲”生下的是个女孩，同样还是难产还是大出血，同样也没法再生育。

    两个只能活一个的悲剧场面并没有发生，王小虎猜测也许当自己重生的那一刻开始，“父母”的命运就跟着发生了变化。

    这是他踏实的主要原因，否则他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父母”。在得知“母亲”生的是女儿后，他就尝试着采用认祖归宗的方式，去证实自己的猜测，果不其然是这样的。

    所以王小虎现在很踏实，他更加决定了要帮助“父母”改善生活。虽然这一世他们在血缘上没有任何的关系，可是上一辈子，这两位老人含辛茹苦的将他养他，他还没有混出个人样来，还没有为两人尽孝道就重生了，于情于理，他都要这样做，只有这样做了，他才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得起王小虎这个名字。

    吉普车继续在道路上行驶，经过济南市的时候，他发现还有大量的年轻人在大观园、明星、甸柳庄等三家电影院门前排起长龙购买电影票。

    吉普车换了好几条道路，无奈都是人山人海，无奈之下车子在长龙面前再度放缓的速度，司机小孙扭过头问道：“王先生，怎么办，咱们来时的路都过不去啊！”

    王小虎呵呵一笑说：“没事，咱们的时间很充足，等人少点的时候再走就行，你先把车停靠在路边吧，咱们折腾了大半夜都没吃点东西呢。”

    孙元并哦了一声，躲避着人群将车子停靠在马路边，赵刚迷迷糊糊的睁开眼问道：“到燕京了吗？”

    “没有呢，刚到济南。”王小虎笑着说：“车子又被人群堵了，咱们下去吃点夜宵吧。”

    三人好不容易穿越了人群，在电影院门前的大杨树下看到一个卖夜宵的。

    所谓的夜宵其实非常简单，几张桌子，一盏昏暗的充电灯，老两口在灯光下忙碌的下着馄饨、水饺，不远处还有一家草包包子铺也亮着灯。

    “老师，吃点么啊，馄饨还是水饺？”老板忙里抽闲张罗着生意。

    济南人管陌生人或者顾客一般都称呼“老师”，就像大家常说的“同志”一样，王小虎听着格外亲切，这得多少年没有听过了。

    “三碗馄饨，外加一斤水饺。”王小虎和赵刚、孙元并坐下后说。

    “我不吃韭菜馅。”赵刚动动鼻子后皱眉说。

    “不吃韭菜？”王小虎一愣，随即对孙元并说：“去给他买一笼草包包子来。”

    三人折腾了灰溜溜一天，除了在车上顺路吃了点东西外，这肚子早就饿的呱呱叫了。

    老板送上馄饨的时候笑着说：“你们也来看电影的？”

    “是啊。”王小虎说。

    “没买上票吧？”

    王小虎吃着馄饨说：“光看看这帮人就头疼死，我估计天亮也买不上票。”

    “哈哈，我告诉你，你就是排到明天晚上也买不到。”老板爽朗的笑了起来：“我盼着卖不完票呢，这样我生意能好点。”

    “今天赚了不少吧？”王小虎又问。

    老板使劲点点头说：“不少，光是馄饨的话，等你们吃完这三碗差不多就有50多了。”

    这年头一碗馄饨才5分钱，这老板说卖了50多块，那可是正常工人两个月的工资啊，怪不得老板喜上眉梢呢！

    “噗！”赵刚差点把馄饨吐出来，瞪着眼对老板说：“你一晚上卖了1000碗？”

    “哪能呢，从早上卖到现在了，再说自从听说电影院要播放香港武打片后，我们一家五口子从昨天就开始包馄饨，等会我爹还得挑两担来。”老板咧着嘴说。

    赵刚点头说：“我就说嘛，这样才合理。”

    王小虎一边吃着馄饨，时不时的夹几个草包包子送进嘴里，这年头的草包包子就是香，比起前世吃的那些草包包子来说香好几倍呢。

    一个紧靠着电影院卖馄饨的地摊一天能赚50多，还不算上水饺的收入，而且这仅仅是一家电影院的情况，王小虎完全可以猜测到全国电影院的收入情况。

    “靠，这样都可以？”王小虎咀嚼着嘴里的草包包子腹诽道：“哎，即便是再红火，电影院的数量终究是少啊，趁着现在市场行情好，得尽快探下和大陆合资建电影院的计划来。”

    蚊子的大腿也是rou，王小虎感觉这次到基层城市考察的收获还是不小的，最起码已经探出电影院的潜在市场利润，如果利用好的话，大陆的票房收入也是不小的数目，起码能让自己的收入更高点不是吗？

    更主要的是，他必须要建立起香港电影人进入大陆的良好习惯，只是香港那边的人未必有胆量进大陆，因为一旦他们进入大陆拍摄电影，台湾当局肯定封杀他们。

    台湾，在大部分香港电影人眼中还是非常重要的，因为大部分导演都需要从台湾片商那里获得投资，远不如协和公司这样都是自主投资拍摄。

    说白了，就是电影制片规模太小，如果达到了协和、邵氏或者协和五大电影公司的规模，也不会受台湾地区的种种制约。

    而且即便是邵氏公司也未必能知道哪一部电影叫座，所以为了分担投资风险，大部分影片都是要依赖其他投资商或者股东。

    协和公司能从一个小小的卫星公司跻身为香港电影界，乃至好莱坞电影界的领头羊，所依靠的无非就是王小虎的先知先觉，他知道未来什么电影叫座，他能结合适当的历史环境准确的推出相应的电影，并且取得票房上的成功，这是其他电影公司羡慕但却无法具备的先天条件。

    至今，包括邵逸夫在内的香港电影人都认为王小虎的成功并非无独有偶，王小虎所拍摄的电影在一开始时都会受到质疑，但是时间久了，大家也都麻木了，因为这个年轻人有对商业异常敏锐的大脑，他是个商界天才！

    三碗馄饨一毛五，一斤水饺两毛钱，一大笼草包包子才两毛五，在80年代花六毛钱就能让三个人吃的很饱！

    老板找了零钱后，可能是见三人出手大方，神秘兮兮的说道：“喂，你们想看电影不？”

    “想啊，难道你能搞到电影票吗？”

    赵刚一下子来了精神，别看的拷贝早就送到了大陆，可是文化部却将拷贝封锁的严严实实的，包括赵刚在内都没有看过，本来认为今晚能看看自己在片中什么表现呢，哪知道被王小虎拉去认祖归宗，现在一听老板这样说，当然很激动了。

    老板摇摇头说：“买不到电影票，如果你想买电影票的话我告诉你一个方法。”老板说着指指售票口维持秩序的公安，“看到那几个大盖帽没，如果你给他几根烟的话，他们能帮你买到电影票。”

    三人顺目望去，可不是吗，那几个公安嘴里叼着烟，正维持着现场秩序，从他们鼓鼓囊囊的上衣口袋来看，里边八成塞的都是烟。

    “真他娘的壮观。”赵刚摸摸兜里剩下不几根的软中华，感觉让这帮公安抽了太可惜，最后问道：“有没有别的方法？”

    “嗨，有！”老板嘿嘿一笑，指着一条小胡同说：“从这儿进去走不了十几米，有面矮墙，你们三人互相帮着就能爬进去，然后你们可以到电影院的后窗口看了。”

    见三人恍然大悟的样子后，老板小声说：“这事你们千万别跟其他人说，要不我这生意就做不长久了。”

    “知道知道。多谢老板了。”王小虎忙说着，然后带头走进小胡同里，这堵矮墙对三个身手都很好的人来说形成不了威胁，很快他们就来到老板所指的后窗户。

    “我靠，我们被老板忽悠了！”赵刚惨道。

    可不是咋的，就见那后窗上，早就爬满了很多看电影的人，窗户的高度足有两米半高，但是这帮人愣是踮起各种东西爬上去观看，而且窗户的数量还有限，人们都把窗户口的青砖拆下来，一个窗户口挤满了脑袋，有些人还边看边叫好，身子都跟着晃晃悠悠的，好不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