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受伤
“小心!”就在陈重愣神的瞬间,柳姝眼神一震,看到他身后的情形,整个人陷入了无比的愤怒当中,陈重下意识的举起火铳,猛然扣动扳手,“砰砰砰!”几团乱射之下,一根银针不期然间扎进了自己的脖颈处。 再然后他感觉到身体上传来一阵酥麻,整个人渐渐失去了力气,火铳也不由得掉落下来。 柳姝追击过去,最后陈重那一团乱射似乎再一次射中了那位大师兄,他勉力逃跑离开,“师妹,我还会回来的,不过这小子今日坏了我的好事,而且又知道了我们的秘密,师兄留他不得。” “你到底给他种了什么毒?”柳姝将眩晕的陈重抱在怀里,朝着离去的那位大师兄大喊一声,可对方已经鸟无踪影。 “陈重……陈重……” 耳边传来柳姝的几声急呼,陈重只觉得身子骨酥麻松散,整个人使不上一点力气,想起刚才那个瞬间发生的事情,他就不由得恶恼,他娘的,都怪自己太大意了,明知这卑鄙师兄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可自己还是因为柳姝的几句话乱了方寸,错过了将他击成重伤的机会,眼下可好了,非但没把对方怎么样,自己倒是先倒下了。 这银针扎在他脖颈处,一开始的感觉是酥麻,使人没有力气,可一会儿的时间,他就感觉到脖颈处传来一阵剧痛,这种感觉像是中了毒一般,整个人头疼脑热,肺腑颤抖。 “陈重……你怎么样了?都怪我不好!”见陈重这副惨状,很明显是中了毒,可惜自己却不知道他到底中的是什么毒,想起刚才的事情,若非自己一味的要放师兄离去,陈重也不会遭到他的偷袭。 陈重脸色苍白,脖颈处渗出一条黑线,从脖颈的经络处一直往下蔓延,最终一直到手心,这个时候,他只觉得整个人出了强烈的疼痛感之外,意识也变得十分模糊,这种感觉他从来没有体验过,但是却比往身上扎几刀还要难受。 卧槽,老天爷啊,不能这么开玩笑吧,本才子还没活够啊,这辈子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你不能就这么抹杀了本才子的生命啊。 “柳姝你能抱紧我一些吗?我好冷!我快死了吗?”意识有些迷糊,身子有些发冷,陈重的话也显得有些凌乱。 柳姝眼眶里泪水哗哗直流,抱紧他的身子道:“不会的,你不会死的!” “你别骗我了,你师兄这银针上抹了剧毒,眼下我已经感觉到身体上的变化了,这次我估计是活不成了。”陈重迷迷糊糊,神情很凄惨,他曾经设想过无数种死法,但这种死法却从来没有想到过。 “不会的,我不会让你死的。”柳姝泪水哗哗流淌下来,抱着他的身子,进了房间,将他放在床榻上,等到查看到他手掌出那条黑线时,整个人愣了一愣。 因为这种毒她昔年曾经听她师父提及过,此毒名为八虫八草毒,乃羌族古老传承下来的一种剧毒,毒性猛烈,中毒者,先是全身酥麻,随即意识模糊,三个时辰内,若无解药相救,则会立即毙命。 而这种八虫八草毒是由八种毒性剧烈的毒虫和毒草所配置而成,解毒的最大难点在于,谁也不知道配置这种毒的八种毒草和毒虫究竟是哪八种,而一旦其中一味药用错,那么伤者便会即刻毙命。 这种八虫八草毒,在柳姝的记忆当中,只不过是当年羌族毒药宝典中记载的一种剧毒,从来没有人使用过,没想到几年的功夫,他的大师兄竟然炼制成了这种毒,由此可以想到,他对陈重是抱着必杀之心的,不为别的,就是因为他听到了他们的秘密。 “啊,我好热啊……”意识迷糊中的陈重,突然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的翻滚,他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犹如火烧一般,剧烈的痛感,让他控制不住自己。 这是八虫八草毒蔓延的结果,中毒者有双重寒热的症状,先开始冷若冰霜,再然后又会陷入如火如荼之中,看着他这副凄惨的样子,柳姝的泪水止不住的流淌,今日的事情本来与他无关,这一切都是自己的罪孽。 “柳姝,我真的要死了吗?”陈重意识模糊,只感觉自己与死神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你不会死的,我会救你的。” 人就是这样,往往越是想控制自己,却往往控制不了自己。情绪的决堤仿若山海崩裂、百川激流。总在行将消逝的瞬间,又将你拉入无尽的空虚之中。这情是如此的浓烈,这痛是如此的刻骨。没有人能真正战胜自己的情感,因为情感它本身就不是你的敌人。 想起他今日的举动,想起他倒地的瞬间。她的心就不由自主的紧了起来,她第一次感觉到,生命里若是失去这个人,那么她之后的生命旅途中,会缺少多少欢乐、哀愁,还有那淡淡的甜蜜。 情绪的高点,犹如疾风扫叶、河海激荡。柳姝再也禁不住自己内心深处的号召,痴痴的趴到在他身上,喃喃的自语起来。 “你怎么这么傻,这件事本来与你无关,你为何要出来相救与我,而我却连累你……你让我如何是好?”柳姝喃喃自语,泪珠儿滚落下来,纤纤玉指不由自主的扣向了那人的手指,丝丝温暖,些许甜蜜。 柳姝慢慢的轻泣起来,拉着他的手指,心中从未有过此刻这般安详、宁静。仿若这周围、这一切都消失了,生命中只剩下这人的笑脸。 柳姝曾经阅读过门派的毒典,此毒虽然猛烈无比,但也并非没有解救之法,出了配置毒药的人有解药之外,另外一种解毒的方法,就是需要两人赤身相对,进行双修,以双修之无上内功,去除身上的毒性。 这一刻她做了最后的决定,她要为了眼前这人,实行双修之法。 眼下毒性已经蔓延至他的中枢神经之中,若再不及时施救的话,恐怕已然无力回天了,想到这里,柳姝微微抽泣一会儿,再也不耽误,伸出手来,直接将他身上的长褂脱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