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算计沙皇（下）
威廉接到理查德的消息，已是一周后了，这个布赫林很小心，反复调查确认，甚至申请了情报部门参与调查，最终确认了这笔交易的可靠性，甚至查出了交易的背景在芝加哥和华尔街。本事不小。 威廉盘算了半天，觉得这笔生意可做，一来是尽可能的搜刮俄国民间的黄金，否则等10月革命，红党专权后，再想抢掠就难了。二来，也可以取得尼古拉斯的信任，能更好的接触他的圈子。为情报员摸清沙皇财富铺下路子。 不过这里面有个绕不开的坎，希夫这个犹太人中的中坚，历来对沙皇持反对立场。如果自己想干成事情，取得他的谅解和支持是必须的。现在都是一根线上的蚂蚱，彼此尊重才是处世之道。 凯蒂眼看着快要生了，这个时候自己也不适合跑出去，但让六七十岁的希夫来回奔波也不是个事。干脆给希夫的老窝装了一部加密电话，这样彼此通话也不用担心泄密。 电话里传来希夫爽朗的笑声：“威廉，你小子鬼点子不少啊。这种电话真的能加密吗？有没有什么特殊的要求。能不能给我们的人也装上？” 威廉耐心的解说道：“雅各布先生，这种加密电话效果很好，也是我的人最近才研制成功的。通话时双方都得用加密电话机，否则泄密的几率很大。大规模散步是不可能的，但局限在小部分还是没问题的。”。 “雅各布先生，我有个大买卖需要你的谅解。最近我的一个朋友和俄国人有了联系。现在和他们做些小生意。不过俄国人找上门来，求购大量的军火和粮食，我提出用黄金结算，价钱也比市面上高出5成，我想做这笔生意，您怎么看？” 电话里希夫半天不啃声，好半天，才传来幽幽的声音：“威廉。为什么非要和俄国人做生意，赚钱的门路多了，你又不缺钱，难道你要伤害老朋友的心吗？” 威廉有些无奈的说：“我理解你的心情，我对俄国沙皇也不感冒，但这是一个机会。俄国自从加入战争，就一直在钢丝上跳舞。俄国现在粮食和军火都严重不足，国内的反战情绪很大。如果不能得到有效的改善，恐怕他们会提前罢战。沙皇还能继续自己的统治，毕竟结束的越早，俄国就越能保住元气。” “只有狠狠的推一把，让沙皇感觉这个仗还能打下去。还有希望捞取胜利者的好处，俄国人才能继续战斗，拖得时间越长，他们的元气就泄的越快，最后等俄国民众不堪重负。就是沙皇完蛋的时刻”。 电话里传来几声粗重的喘息声，片刻后。希夫才说道：“这件事，你有多大的把握？”威廉说道：“我也不确定有几成把握，不确定的事太多了。但我们做了，至少有三四成的可能，什么都不做，就连一丝可能性都没有。况且，我们也不吃亏，现在是俄国人求着我们，价钱我们说了算，最后哪怕不成功，也不吃亏。说实话，现在多消耗一份俄国人的力量都是值得的。” 结果是希夫以需要考虑的借口结束了通话，但威廉有十足的把握，他还有一个大杀器没用呢。就等着希夫老头乖乖进坑。 第二天中午，希夫打来电话：“小子，原则上我同意了，但你需要说服其他犹太人，复国委员会也等着你的解释“。威廉笑了笑：”雅各布，我就不去纽约了，如果你愿意加入进来，我会设法拯救出俄国的犹太人“。 希夫有些惊讶的问道：“具体说说看“。威廉开始大摆道理：“我是这样想的，以我们的物资做本钱，迫使俄国人放弃迫害犹太人，或者换取犹太人出境。譬如，一百吨粮食换取一个名额，或100支步枪换取一个名额等。我今天得到消息，俄国人希望能便宜点，刚好能利用上。我们只需要减免一成的价格，就能迫使他们答应。现在主动权在我们手里。” “运输的物资过去后，按照数量换取出境名额，然后运回美国，或者其他什么地方，这个由犹太人自己决定。我统计过了，现在俄国留存的犹太人大约还有十几万，想要快点解救他们，就需要尽快把物资筹备齐全。赶早不赶晚”。 希夫在电话那头思索了一会：“嗯，这个方案不错，我会说服犹太联合会的。这件事我加入了，另外我会拉上摩根和洛克菲勒，也该让那两个家伙出把子力了。” 威廉听到摩根他们也加进来，急忙说道：“军火我全包了，你们只需要出粮食就行。这里我要说明一点，既然由我出面，那么交易到的黄金全部归我，你们的那份利润我会兑换成美元给你们，这是底线”。 希夫有些不解：“你小子搞那么多金子干啥，留着下崽？最近你就在兑换大量的黄金，我说你不会有啥想法吧”。 威廉干巴巴的笑了几声：“我喜欢金子，不行啊！反正你们也不在乎那玩意，何不如留给我”“。 希夫虽然感觉不对，也没有太上心，如今还是金本位时代，美元就等同于金子，美金、美金，说的就是这个。他只能把这个归结于威廉的嗜好，懒得再理会。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犹太人这道坎迈过去，就成功了一大半。他之所以大方的把粮食推让出去，就因为英法对粮食的需求大大增加，由于战争的影响，法国东北部的粮食欠产，加上几百万军队无休止的需求，也为了支撑来年的战争，英法两国将粮食的储备量上升到武器装备的高度，每年由他提供的800万吨粮食和rou制品，已上调到1000万吨，基本上达到了财团的产量极限。不得不让出去。 但武器弹药这个大头他不打算放过，至目前，除了英法3个集团军的订单，军火工厂也只存储了十几万支枪械和200门大炮，刚刚够第一批的交易量。这还是4个月连班加点的成果。 至于剩余的缺口，威廉也有了想法。现在美国国内有大规模生产能力的军火商并不多，很多财阀或势力正在或将要建造军火工厂，但不是一朝一夕能建成的。而伯利恒钢铁公司就是一个有能力提供大量军火的供应商。但在战争初期的采购会上，错失了良机。致使提前生产出来的军火积压在仓库里。听说施瓦布为此还大发雷霆。 自己完全可以用市场价吃下这批军火，一来掐断他们可能与俄国人的交易，二来继续巩固自己在英法方面的影响力。交战双方现在需要的是现成的武器，而不是摆在纸面上的数据，谁能及时拿出枪支弹药，谁就有合作资格。 购买的过程很顺利，一来伯利恒钢铁公司急于脱手这批军火，能及时收回资金后扩大生产规模，二来他们还没想到和俄国人合作，目光还只盯在西线战场上。三来，英法还没有到生死攸关的局面，国内存储的物资还能用一阵子，暂时还不需要美国的大量军火支持。 这次威廉下了狠心，扫空了伯利恒所有的存货，共计35万支仿毛瑟步枪，5000挺马克沁机枪和600门各口径火炮，总金额高达1900万美元。 伯利恒固然是喜笑颜开，威廉这边也是非常满意。这批军火他不打算这么快就放出去。先给点甜头吊吊胃口，才能更好地杀价。况且，今年5月份就会爆发最大规模的东线军事行动，那个时候才是出售武器的最佳时机。这场将要维持八个月的战役，最终会以俄军失败告终。有的是时间榨干他们的油水。 理查德作为代理人，正气势十足的来回奔波于美俄之间。现在他手里握有大把的物资，和之前的小心翼翼，恍如两样。迫于俄国人低效的行政能力，第一批物资3月初才开始启用。总计装备一个集团军的装备和弹药，30万吨粮食rou类，15艘大型货轮浩浩荡荡的穿越阿拉斯加，沿着北冰洋边缘一路艰难的抵达摩尔曼斯克。 之所以选择这条艰难的航线，就因为为了避过德国人的实现，从大西洋安全的多，但这么大的船队，瞒不过德国人的情报网，为了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只能走北冰洋这条线了。当然，运费也是很高昂的。几乎相当于新建半个同等规模的船队了。 布赫林作为全权代表，仔细的核对了物资的数量和质量，令他非常满意。粮食都是去年的新粮，武器也是美国制式的春田步枪，200门火炮连炮架上的毛刺还没有磨平呢。 由于少了20万吨粮食，最终以2800万美元成交。近40吨黄金其实并不多，一间小仓库就能轻松装下。但尼古拉斯还是心疼的不得了。尽管他花费了不少力气，但搜刮中小地主和金矿主需要时间，德国人可不愿等。在东线上，德军的增兵行动越来越快，兵力调集的越来越多，让尼古拉斯坐卧不安，为了即将到来的大战役，他不得不掏出自己的财富才算凑齐了这笔钱。不过看到这么多武器和粮食，心中的不快也慢慢的淡了下来。美国人还算守信用，都是上等货色，没辜负他的期望。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