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不协调的美
“夜先生啊！” 邓佳从容的回答：“莫忆啊，这位是夜惜，夜先生！咱们店里的常客呢！” 说罢邓佳转头对夜惜礼貌的介绍介绍：“夜先生，这位是莫忆，新来的服务员，您以后要多多关照啊！” “夜惜……夜惜……不是他……不是他……” 莫忆有些失魂，惊愕的双眼好似遇见了鬼，口中不断呢喃。 梦中那个令人绝望的存在——夜惺！ 夜惺，夜惜。 还好，不是他。不是他…… “莫小姐，你……哪里不舒服么？”夜惜狐疑的望着莫忆，面露忧色，转眼看向邓佳：“用不用先扶她去休息一下？” “额……”邓佳扯了扯莫忆的衣角，也是一脸的迷惑：“莫忆？莫忆！” “啊！”莫忆猛地回过神，尴尬的冲大家笑了笑：“对，对不起！刚才有点走神了！那个……夜，夜先生您先找位置坐下看看茶单吧！这里有些脏，我收拾一下，马上过去为您服务！” 夜惜淡淡的微笑，眉宇间颇有绅士之风，虽以客人的身份，但言谈举止皆温婉柔和，给人的感觉十分舒畅。 他说：“没关系，正好我今天也没有什么胃口！不过看你这盒子里的饭团到很感兴趣！莫小姐不介意，可否送给我品尝吗？” 莫忆惊讶，赶忙拒绝：“这怎么行！这盒子里的饭团已经脏了！夜先生还是选点别的吧！我们店里有很多好吃的糕点……” “我，就要这个！”出乎意料，夜惜十分坚决，口吻不容反驳。 莫忆为难的看向邓佳，有些不知所措！ 邓佳笑道：“夜先生，我们店里的师傅也会做饭团的，不如您想吃什么口味的告诉我，我让师傅给您做新鲜的吧！” 夜惜雍容一笑，也不多辩驳，捡起散落的饭盒，转身走向角落里的茶座，一边走一边说：“没关系的，我只想吃这个！麻烦帮我泡一杯红茶，谢谢！” 莫忆和邓佳面面相觑，无所适从。 既然客人执意，她们也不好多劝阻。 邓佳说：“你去泡红茶吧！这里我来收拾吧！” “哦，好吧！那麻烦你了！” 邓佳摸了摸莫忆的头发，眼里流露出亲切的宠溺：“别跟我客气！去招待客人吧！” 忙碌期间，莫忆并没有看到阿莱和艾米，大概是躲在什么地方生闷气了。 而后门处一直传来女人细微的抱怨声，似乎是白晶晶在跟谁通电话。 小巧精致的咖啡馆里，仅剩下莫忆，邓佳，和唯一的客人——夜惜。 优雅的音乐响起，将充满幽暗暖色的空间衬托的格外闲适。 莫忆一边冲泡红茶一边偷偷打量着夜惜的背影， 黑色西服，黑色西裤，黑色领带，就连内衬的衣着也是黑色的，将挺拔的身材，衬托的格外高挑，瘦削。 他面容冰冷，眼尾锐利，嘴角却始终挂着暖洋洋的微笑。 如此俊俏独特的男子，随便哪个角度看去，都是抓人眼球的风景。 莫忆不断地深呼吸，但紧张的情绪总也无法平静，致使简单的红茶，她硬是跑错好几壶。 心脏莫名的，总是跳不停。 从苏醒之后，莫忆的世界虽简单安静，但她的身心总是沦陷在无边无际的猜疑里无法逃脱。 而猜疑使她变得格外拘谨，胆小，疑神疑鬼。 夜惜，夜惺…… 让人胸口烦闷的巧合。 夜…… 梦，张牙舞爪。 莫忆使劲晃了晃脑袋，迫使自己展露从容的笑容。 她端着红茶小心翼翼走到夜惜面前，想着邓佳教她的礼貌用语：“夜先生，您的红茶！茶水微烫，小心慢用！” “好的，谢谢。”夜惜没有抬头，礼貌回应，目光一直定在桌上那盒零散便当上。 幽光流转，有些忘我。 莫忆的胸口突然淌过一股怪异的热流，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她再次晃了晃脑袋，迫使自己不要再卷进没有任何意义的苦恼思绪之中。 强装漫不经心，放下红茶便准备离去。 “小姐！”谁知，夜惜忽然叫住她。 莫忆皱眉，抿唇，转身，保持着服务生特有的淡淡微笑，问道：“请问夜先生还有其他需要吗？” 夜惜轻轻摇头，琥珀一样的晶莹剔透的眼眸一瞬也不瞬的凝视莫忆，目光如月下流水，璀璨轻盈，熠熠生辉。 莫忆莫名羞涩，脸颊微热，心中暗惊。 男人而已，竟也可拥有如此雕刻般的容颜，大致随意一个眼神，就已足够轻易俘获任何少女的芳心了！ 她不禁想到了聂青，那个亦生得一副妖精脸的男人！ 不过和聂青的妖娆妩媚相比，这名夜先生虽生的妖精的模样，却毫无任何妖气可言。 他更加成熟，稳健。颇有城府！ “莫忆小姐！非常感谢你的便当！”夜惜为莫忆倒了一杯红茶放到对面，并示意莫忆坐下：“为表示我的感谢，请你喝杯红茶吧！” 莫忆受惊，感激的笑道：“不用了夜先生，小小一盒便当也算不了什么，再说又都是摔散了的，您不介意我就很开心了！” 夜惜弯起殷红爆满又带着湿润光泽的唇瓣，笑容变得舒展，他依旧执着的朝对面的座位挑眉，语气和缓，却不容置疑：“坐吧！请给我这个表达谢意的机会！” 莫忆无奈，只好答应：“那，好吧！” 男人优雅，透着贵族的气质，举着茶杯示意友好。 莫忆也大方的举茶品尝。 “莫小姐，你的便当如此精致，一定是男朋友亲手做的吧！” 放下茶杯，夜惜摆弄起便当盒，低垂的眼睑看不清他此刻的神采。 莫忆微红着脸颊回答：“不是他做的。” “哦？”夜惜淡淡一声疑惑，没有追问，他侧头望向窗外，精致的侧脸有些黯然，有些失落。 好似在回忆着某些充斥泪水的往事。 莫忆看着他有些出神。 阳光下，他的肌肤白皙到透明，唇色艳丽，睫毛浓密。 一身黑衣透着诡异，幽暗的颜色和他本人形成强烈的反差。 整个人有种不协调的美，就像是，闯进地狱里的天使。 “能有位那么体贴的恋人待自己，真好啊……” 忽然，夜惜没来由的发出感慨，琥珀色的眼睛氤氲在明亮的日光里，透着让人看不透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