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出兵
次日,天气晴朗,无云、少风。 华阳城西门,一万八千余士卒整齐的列队在城外,沛、韩两军军旗随着小风微微扬起,沛军一袭闪亮的银色盔甲,韩军则是红束装,两军泾渭分明。今天,他们就要分兵三路出兵颍川郡。 此一去,刻不容缓,许胜不许败,所以,众士卒也是异常严肃。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能够活下来的还有多少人,但有一点他们却十分的明了,那就是只有拿下颍川郡,他们才有活路。 望着城下的军队,杨林也是感慨万分。一年前他还在为了吃食而在丰邑想方设法,一年后,他已经成为沛公,麾下猛将谋士甚多,更有一支可以信赖的军队,杨林觉得自己很幸运。 “沛公,时辰差不多了。”张良望着东边的太阳,估算了一下,提醒道。 杨林整了整情绪,同样看了看太阳,随即他也说道:“的确。张良先生,此一别,一路保重啊。” “请沛公放宽心。咱们阳翟城汇合。”张良拱手再道。 “出发!”终于,杨林沉声下达了命令。 随着命令的传出,擂鼓声击打着战鼓,“咚咚咚——”令众士卒士气高昂,他们心中如火般炙热,这一刻终于到来了。 韩信立刻令沛军六千率先出发,紧随其后的陈胜也同样带领六千兵卒离开。杨林又再次看了一眼张良,他拱了拱手。算是告辞。于是,他立刻策马在亲卫的保护下追上陈胜的部队,此番出兵颍川郡,他决定坐镇中路。 其实,对于他的这个决定,李霸等人也反对过,因为杨林的安全才是沛军的重中之重,并非他们猜疑陈胜,而是因为,他们毕竟和陈胜接触的时间短。不可能十分的放心。但杨林却意已决。无论是谁反对,他都坚决随陈胜出兵。 萧何和郦食其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杨林坐镇中路军,这是在表明。陈胜在他心中同样重要。此乃驾驭属下的高明手法。如此一来。陈胜也是万分感激,知道自己在杨林心中的地位。不得不说,杨林用心良苦啊。也正因此,萧何和郦食其也是随同杨林一起跟随中路军。 有韩信坐镇西路大军,杨林毫不担忧,可以说,西路军是三路大军中战斗力最为强劲的一支,六千沛县的原有兵马,还有李霸、曹参、周勃、雍齿等猛将,可谓是兵精将猛。他相信,有韩信的指挥,西路大军必定会势如破竹。 其实杨林最不放心的还是张良,虽然韩军亦有六千兵马,但和秦军相比,差距甚大。好在张良是在东路作战,压力较小,这也是杨林特意安排的。 “陈胜,直扑长社城吧。” “诺!”听到杨林的话,陈胜立刻得令,于是六千多士卒迎着已经火辣辣的太阳全速前进。 张良见到华阳城外只剩下自己的韩军,他叹口气,略有羞愧的笑了笑,杨林的安排在照顾他和韩军,他又何尝看不出来呢?不过事实便是事实,他的六千韩军还需要战争的洗礼才能蜕变,这是无法改变的,张良也已经做好了这方面的准备。韩王成已死,想要拯救故韩的百姓,就只有靠他手中的韩军了,他必须背水一战,协同杨林一举拿下颍川郡,然后他们才能拥有修养征兵的资本。 “命全军出发。”张良挥手下令。 然后六千韩军队列整齐的奔赴成安城的方向,大军出动,尘土四扬,长长的红色队伍,就像一条火龙连绵数里。 颍川西北接三川,东北临砀郡,向西可去函谷关,向东可到大梁城,地理位置十分险要。此时的颍川郡依然掌握在秦二世的手里,其实,以目前的形势来分析,赵高出兵颍川的战略意义要远远大于三川郡,不过,王离的目标是扶苏,在没有彻底剿灭扶苏之前,王离的大军是不可能去顾及其他的。 正是这个原因,才让杨林和张良有了空子可钻。颍川郡二十三个县城,总兵力也不过两万余人,各个县城的守军多得有近千,少则有数百,可以说,若是没有意外,沛、韩两军拿下整个颍川不成问题。 “主公,长社城约有六百守军,而且城池称不上坚固,所以,此战应该十拿九稳。”行军路上,陈胜恭敬的分析道。 杨林点着头,他也知道长社的情况,说道:“长社守军虽少,不过听闻守城的孙白武艺高强,陈将军,此战一定要打出我沛军的威风。” “不错,主公说的极是,孙白若败,必定会给其他城池的守将带来负担。”萧何从旁附和道。 郦食其也是捋着花白的胡须,笑道:“若是能够雷厉风行,闪电一般的拿下长社,想必其他城池也无心恋战了。这叫不战而屈人之兵,令秦军听到咱们沛军的名号便心惊胆颤。” “哈哈……”陈胜大笑,他拍着胸膛保证道:“既然如此,胜绝不辜负主公所望,待到了长社,便让他们知道沛军的勇猛。” 总体的谋划已经安排妥当,杨林也相信自己的沛军不会让自己失望,他的心思很简单,就是如郦食其所说的那般,要在颍川郡彻底的竖立沛军的威风,只有这样,才能在日后扎根颍川的时候,避免许多匪寇和各方势力的sao扰。 如今天下谁人不知项家军拥有一支猛虎——项羽,就是因为他的存在,项家军才能在古楚之地无往不利,迅速收复故土,扩充兵马。许多秦军听到项羽的名字都会发抖,这些心理阴影影响的终究是军心,心不稳,战必败。 杨林没有项羽这样的麾下,不过他也不需要项羽,项羽之勇毕竟是一人之勇,而他所需要的是全军的勇猛,是一个整体的勇猛。整体与个人,是矛盾与对立的一种存在,只能二选一,没有第三条可选。 杨林心中清楚,一旦选择了,就没有回头路,他选择相信自己的士卒,注定要和项羽走上一条不相同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