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牢sao
“嘿,这大白天的想啥美事儿呢?乐得跟那偷了鸡的黄狼子似的!”甫一进屋儿就见小表妹手拄着下巴,乐得见牙不见眼的小模样儿。苏蓝立即放下了自己手中的大小包裹,边用手在她眼前划拉个不停边打趣道。 “啥叫像偷了鸡的黄狼子啊?还新时代的大学生呢,表姐你真该为自己贫瘠的词汇量感到羞愧!”被她冷不丁一下子吓得一激灵,玉娇都顾不得要当好meimei巩固跟表姐感情这码事儿了。当下一个嗔怒的白眼儿翻过去:“再说把我给比成了黄狼子,你这嫡嫡亲的表姐又是个啥?” “我是啥不要紧,要紧的是小表妹你为啥这么乐呵呀?说出来听听,也叫表姐我开心开心呗!被你大姨鬼念穷秧了半晌午,我这倍受摧残的耳朵与心灵都急需些个好消息来拯救一下。 好表妹说来听听,别那么抠门儿啊!”苏蓝大咧咧地往玉娇的炕边儿上一偎,做洗耳恭听状。 “咋?我大姨又嘱咐你要省吃俭用,口挪肚赞的帮衬着表哥、表弟他们了?”玉娇皱眉,对自家那个再混账的儿子也当成宝儿、多顾家优秀的闺女也好比街边草的大姨相当无语。 可介于她前世的凄凉晚景与表姐最后隐隐的后悔,玉娇还是想着若能够就劝慰一二。便不能彻底改变吧,好歹也努力改善一下不是? 毕竟再是怎么重男轻女,对自己这个唯一的外甥女,大姨也是有几分疼爱的。而表姐,更是曾不遗余力地护着过她。 ——虽然当年少不更事的她半点儿不领情儿不说,还很是干了一大堆好心当成驴肝肺的蠢事儿,叫一心朴实为她的表姐伤透了心。 “可不么!絮絮叨叨的说是挣钱不易,叫我省着点儿花销。家里俩哥哥一个弟弟、仨侄子,大人干活累要补养,小孩子长身体更是不能缺了营养。 小弟这眼瞅着要长成说媳妇儿大汉了,彩礼聘礼的都不是小数目。我这老大闺女一不挣工分儿,二没有工资的,可不就得口挪肚赞了么? 从我到家开始就一个劲儿墨迹,连我暑假回来人家都嫌乎浪费路费了。告儿我寒假要是能行的话就别回来了,省了来回路费不算,还能找个临时工儿啥的干干…… 要不是我跟她长得二影不差,跟一个模子扒下来似的,我真得怀疑自己是不是粪堆里刨出来的。不就少了那么疙瘩rou么,咋就被轻视到这个份堆儿了?”一提起家里那个重男轻女到不行的老妈,苏蓝的怨念就如同江河泛滥似的,简直一发不可收拾。 小词儿甩的那叫一个彪悍哟,都叫玉娇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儿了! 而且大姨都已经抠搜到连亲闺女的路费都要算计的地步了,表姐你还敢往咱家大包小裹地拎? 万一大姨她老人家之为这个闹起来,你这是表孝心呢还是给你老姨添堵?! “你呀,就把那点儿小心思搁在肚子里吧!我又不是你这时不时把脑子忘家的,哪能干叫我老姨父和老姨作难的事儿? 我妈你大姨虽然唠叨起来没完没了,偏心眼儿到令人发指。可你姐我已经今非昔比,不是能被她分分钟嫁了换彩礼的小村妞儿了不是? 为了叫我以后巴心巴肺地贴补那几个不争气的,家里还真没谁敢跟我硬碰硬儿呢!”而且老姨比自家条件好了太多,老姨父又是个出了名护妻爱女的。她那很有些势利眼的爸妈就是再抠搜,也绝不会克扣她买给老姨父和老姨的礼物的。 只是真相什么的太过难以启齿,就是不忌讳家丑扬给表妹的苏蓝也没好意思大哧哧地说出来。 嘿,这随时自夸几句再踩她两脚的坏习惯哎! 都快把玉娇修炼了一辈子的宁静优雅给整破功了好么? 玉娇瞪眼,默默在自己的计划表里添加了改正表姐毒舌属性一条。不然就照着她这时不时刺挠自己两句的德行,玉娇真怕这辈子的她们也难逃渐行渐远的命运。 至于咋叫她移了那比江山还难改的脾性,玉娇表示很简单。只要引着这位在自家爸妈面前暴露本性就好,爱女心切的他们肯定不遗余力地督促表姐改掉坏习惯的! 正大快朵颐地啃着自家表妹出品的清凉夹沙绿豆糕,连连惊叹着她的各种奇思妙想的苏蓝可不知道小表妹心中的‘恶毒’想法儿。 不然的话,苏蓝肯定立马赔礼道歉保证再不贬损她啊! 对于教她学习,说通了重男轻女爸妈同意她参加高考又不止一次赞助学费的老姨父,在苏蓝心中绝对是第一尊重敬仰的偶像。宁可被自家偏心眼儿爸妈给不间断唠叨三天三夜,她也不乐意被老姨父丢半个失望眼神儿来着! 可惜,这世上没有早知道这事儿,也没有后悔药这说儿。有玉娇这个以有心算无心的‘小坏蛋’在,苏蓝这个嘴损到堪称毒舌的毛病注定要被强制改掉。 当然那个都是后话,咱现在就不再赘述。 就说玉克勤下班之后,看甥女兼得意门生的苏蓝正系着围裙做饭边跟烧火的娇儿热热闹恼的唠着嗑儿。往日里冤家对头般的小姐俩这会儿唠的其乐融融的,从外女儿的眼中不见对闺女的半点儿鄙薄、怜悯。玉克勤的心里就舒服得好像是三伏天里吃了冰棍儿一般,从心里往外的舒坦。 “呀,老姨父你回来啦!还买了鲤子(鱼),是忖思着我指定能过来么?”苏蓝扬着饭勺子跟老姨父玉克勤打招呼,神情中满满的儒慕。 “是呗,晌午就听娇儿说看见你了。就忖思着下晌的时候你这丫头指定得过来,这不正好儿碰着街上有卖鱼的就买了两条回来。给你接风,也给我闺女补补身子。等会儿我把它们给收拾了,做个你最得意的红烧鲤鱼,再整个娇儿稀罕的清蒸鲤子!”玉克勤拎了拎手里的鱼,笑得很是温润儒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