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五十七章 这个办法。
眨眼的工夫,一条条的安排规划已经被修夕宇飞快制定了出来,电话这头的杜娇娇只得点头应声,而说到最后,电话那头修夕宇的声音突然顿了顿,半晌才再次响起: “另外,多说一句——” “那家伙,可不只是娇娇你一个人的伙伴。” “关心他的……” “也不只有你一个人。” 杜娇娇怔住。 终于,她轻轻地点头: “嗯。” …… 法国巴黎,法国公立医院,特护病房。 “所以要完成这件事,我需要白姐,还有mama爸爸,都成为我的同伙。” 病床前的夏梧桐倚靠在竖立起的柔软枕头上坐着,目光视线从面前的几位脸上扫过,做出了上述这样的总结。 苏宛白听得忍不住嘴角扯了扯: “同伙……” “感觉像是共案犯啊。” 少女巧笑嫣然,眼睛里闪烁着狐狸般狡黠灵动的光芒:“要这么理解也不是不行呢。” 刚刚在场的几位都已经从女孩儿口中听完了一整个计划安排的具体过程和措施,一个个的心情都忍不住有些复杂,苏宛白迟疑着:“这样……能不能成啊?” 夏母赞同点头:“那小子虽然大大咧咧的,但聪明得很,你这计划虽然算周密,不过必须是得每个环节都做到位不能出半点差错,否则任何一环出了点儿失误,都会让整个计划全部泡汤啊。” “嗯,白姐和mama说得都没错,的确cao作起来会有些麻烦和被拆穿的风险。”夏梧桐坦率承认了这个计划的缺陷弊端,但随即却又反问了一句:“但是如果直接让小天就知道真相的话,各位觉得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夏母顿时被噎住。 苏宛白下意识喃喃:“那……那估计要爆炸了吧?” 夏梧桐点头: “所以,为了避免那样的情况发生,即便是再有风险……现在也只能照着这个办法去做了,不是么?” 又一句反问,让在场所有人都无法反驳。 病房内的氛围安静下来。 苏宛白和江海对视了一眼,随即前者看向病床上的少女: “倒不是真的完全不可行。” “不过别忘了,梧桐你自己在这个计划里要担任的角色和负责的任务才是最关键的一环,你这环如果出了状况,才是其他人做得再好再天衣无缝都没用。” 床边的夏母轻轻握住女孩儿的手,眼中带着淡淡的忧虑: “而且,你才刚刚做完手术,身子骨虚得很根本还没恢复过来。” “真的可以吗?” 夏梧桐听得顿了顿,再次微笑起来: “没事呢。” “我现在……感觉很好。” ...... 国内时间凌晨五点。 窗外的天色才蒙蒙亮,家中的杜娇娇却已经起了床做好了洗漱。 说是起床,实际上昨晚的她一夜都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直到凌晨两三点的时候才止不住困意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但只是浅睡了一两个小时就又从睡梦中惊醒。 做噩梦了。 顶着一对黑眼圈,女孩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怔怔发了会儿呆,努力摇头将先前做的那个不好的梦境内容抛到脑后忘掉,然后轻手轻脚地推开卫生间的门走回到了自己的小卧室房间里。 还有些行李要最后确认收拾整理一下。 整理完了行囊,努力将鼓鼓的行李箱压下去拉好拉链,杜娇娇轻舒了一口气,随即在床边坐下,怔怔然有些发呆。 时间……还早得很。 可是她已经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能打发时间的事了,或者说其实也根本没有其他心思做任何事。 突然间又像是想起什么,女孩儿拿出手机在微信上给修夕宇发去了一条消息,赶紧询问今天两人的碰头时间和具体地点,这事儿电话里昨天忘了说了,还好现在想起来。 然而,信息才刚刚发过去没多久,几乎很快女孩儿的手机便震动响起,出人意料的修夕宇居然似乎也早早醒了,直接一通语音电话就打了过来: “娇娇吗,消息看到了,时间的话随意,你那边拿到护照签证就给我打电话好了。” “对了,你是去长生哥那里拿吗?这样的话,那计划改一下吧,我也渐渐长生哥,我们直接到那里见面吧。” 杜娇娇立刻点头: “好!” 电话那头修夕宇的声音顿了一下,随即再次响起: “这么早就醒了?” “嗯”了一声,杜娇娇声音低了下去:“睡不着……” 修夕宇仿佛点了点头: “没事,下午上飞机之后十几个小时,我们订的商务舱,困的话到时候可以补觉也没关系。” 杜娇娇轻轻咬了咬嘴唇:“小修你也睡不着吗?” 电话那头安静了片刻。 半晌,听到修夕宇有些无奈中带着淡淡疲惫的声音传来: “当然。” “整个人都处在一头雾水的状况当中,明明猜到可能有非常糟糕的事情发生了、但又偏偏半点具体真相都不知道,这感觉……让人很难睡得好啊。” 的确。 对于修夕宇而言其实这又是完全不同的另外一种感受和体验。 不像电话这头的杜娇娇已经知道了一切真相,会为着关心着的那位少女和某人感到焦虑和担忧;而修夕宇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这种感觉却甚至比前者都更加煎熬。 然而,又因为沉稳克制的性格使然,加上对同伴的女孩儿的贴心照顾,让他即便心中早就已经有无数问题疑惑要问,都始终不曾真正对着女孩儿问出口,只是因为不希望给对方再增添更多的压力和负担。 也是…… 一个其实十分细心而体贴的人啊。 杜娇娇怔怔然许久,终于,小声地再次开口: “梧桐,也就是叶天的.......女朋友……生病了。” “很重的病。” 这次轮到电话那头的修夕宇蓦然安静。 半晌。 才听得他仿佛狠狠地吸了一口气,似乎极尽努力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缓缓道: “你说。” “我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