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候车
因为马家湾镇和张辰春所在的盘营口镇距离比较远。两地也很少有婚姻往来,纵然都是LP县人,天然便有一定的距离感,尤其我们马家湾镇在我们LP县的东北方向区域,盘营口镇则在我们LP县西南方向区域。这种空间距离感便在我们最初相识的时候,拉远了我们俩人的情感距离。而李春明所在的东渡口乡不但与我们马家湾镇相邻,两个乡镇人民多有往来,再加上因为张燕之死,我在骨子里对我们马家湾村有一种排斥感。有时候我甚至愿意让自己成为东渡口镇的人,正是这种来自骨子里的认同感,拉近了我和李春明之间的感觉和距离。所以我们两个人都有很多共同语言,而张辰春则有些像局外人一样旁听着我们的对话,有时候想插进去几句话,因为找不到合适的话题和语言,便渐渐被我们两个人冷落起来。渐渐到了车站附近,我们三个人停下来喘了口气,我掏出了香烟,给李春明递了一根,他客气的接下后,叼在嘴里,掏出了打火机,要帮我点烟。我客气了一番,让他帮我点燃了嘴上的香烟后,猛吸一口,轻轻吐出烟雾。而后看着他也点燃了嘴上的香烟,猛吸了一口,两个人才露出会心的笑。张辰春一直不抽烟,我也没有刻意的给他递上一支烟,免得毒害了他的身心。他看见我们微笑着分别吸了一口烟,然后都吐出了一口烟雾,这才插上话题和李春明多说了几句话。两个人随意的聊了几句分别后的情况。我们的烟也吸得差不多了,把烟蒂灭掉,扔在路边的垃圾桶里。然后我们三人便提着行李箱上了过街天桥。从过街天桥走下去后便到了BJ西站,又是一番人来人往的拥挤现象,好不容易挤过了人群,过了安检,上了候车大厅,我们才算松了一口气。 候车厅里面有一个通道,分别通向两列列车的通道,进了候车大厅,看看时间还早。里面的候车坐位已经挤满了人,就连过道上也都是拥挤的人群。我们三个人只好无奈的站在门口,看着进进出的人群,叹息了一声,便选择一些快乐的话题聊了起来,因为三个人都是LP县人,对LP县的一些民俗风情比较熟悉。聊得也比较投味,聊起来也比较开心。就在我们三个人聊到兴高采烈处,有人在旁边轻轻地拍了我的肩膀说:“昌河,别来无恙.”听着有些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我也不知道是谁。转身一看,原来是张经平。看见了他熟悉的面孔,我也笑了起来,赶忙伸出手握了握他的手,摇晃着说:“多年不见,经平风采依据呀!”张经平微笑着说:“都老了,再过几年便四十岁了,哪来的风采依旧啊?”说完扶了一下自己带的圆形近视眼,叹了口气,说:“兄弟你不够意思啊,自己离开老陈那的图书馆之后,不但杳无音讯,连个问候电话都不打,害我期盼了许多年,以为此生再无见面的机会,谁料到上天有眼,没想到事隔这么多年竟然在BJ西站相逢。“经张经平如此一说,我有些不好意的脸红一下。连忙撒了个谎说:“当时情况特殊,有些着急是要离开BJ也没来得及留下联系方式。后来我后悔当初没有留下联系地址,结果导致我们两个人偶尔想见个面,说说话也不容易。再说当初大家经济条件有限,加上手机昂贵,都置办不起,哪像现在手机千儿八百一个,互联网也开始普及了,大家都上网方便。”张经平听我如此一说,也点了点头,说:“当时条件简陋,信息也不发达,现在大家都有手机,上网方便,大家留个人联系方式,方便联系。要知道现代社会人脉也是资源,我们不能让彼此的资源浪费。”说完掏出来了手机开始记下了我的手机号,我赶忙也掏出手机,当场把他的电话和电子邮箱输入到了自己的手机。同时,顺手把李春明的手机号码记录下来。然后,两个人随意的聊了起来,在聊天中我不知道张经平一直在BJ暂时也没有成家,主要还是从事一些文字工作。当然,我也告诉他自己目前在南方羊城和几个朋友搞了个小加工厂。生产装饰装修用的外墙壁纸,日子过得也没马马虎虎,目前也没有成家。两个人的距离虽然有些远,境遇也差不多。不过他比我大四五岁,加上又是正规大学毕业,在社会上历练了这么多年,思想也比较成熟,与我聊天起来,对人生的一些磨难与坎坷看得比较开朗,说起话来也很风趣。可惜时间不等人。我们聊了一会后,候车大厅响起了喇叭声,话务员在通知我们将要乘坐的列车将要出发,现在开始检票。而张经平将要乘坐的火车还有一个多小时才出发。无奈中,我们握了握手,说好了春节后电话联系,便匆匆忙忙的分了手,我们随着人流向验票口走去,而他则在候车室门口静静的等待着回家的列车。 在雾霾笼罩下,列车缓缓上路了。沿着轨道前行,前方的楼宇在雾霾中忽隐忽现,一声声汽笛长鸣,列车在迷茫中穿梭出了BJ城。进入一片山峦地带,一个又一个隧道包裹着列车的身躯,瞬间的漆黑使列车上的乘客生出一种眩晕的感觉,静静地坐在座位上,我们都开始进入一种朦胧的休息状态,有些累,也有些疲倦,但是心中总产生一些回乡的猜测和幻觉,而春节前的气氛又令人在不知不觉中进入一种亦真亦幻的迷醉状态。唯有在假寐中才能静静地沉浸了这种迷幻般的意境中,细细品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