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节:琐事
我又饿又困,考虑了一番,觉得还是自己的命要紧,别被这些边缘地区的土匪随便安个罪名,真放到了劳改队了就不划算了,所以最终点头同意了.因此才被这帮人解开了绳索,从暖气片上放了下来.喘了口气,与这些签了拆迁协议,他们才放过了我,让我半个月后去拆迁办领钱.就这样他们才扬长而去。 这帮人走了后,我喘了口气,到外面小餐馆里要了一碗面吃了下去,感觉稍稍舒服了一下,便回去躺在简易床上精神恍惚的进入了睡眠状态.半夜里吓起了雨,小雨滴答了半夜之后,刚停了一会儿功夫,便迷迷糊糊中听见街道上的人喊地震啦,大家快从楼里出来吧,虽然床在晃荡,我以为自己在做梦,也没当回事,就继续睡,结果睡了一夜醒来后站到窗台前一看,外面有好几栋楼房都开裂了,幸好没有倒塌,否则也不知道会死多少人.就在这一刹那间,我决定尽快了解这边的事情,乘早离开这个小县城为好.所以匆忙洗簌了一遍,刚开了门,准备出去,房东进来了,说晚上地震好可怕,县城里有几个房子因为地震塌了,死了上百人,幸好你没事,我们这栋楼也仅是外面裂了个缝,暂时没有大碍.” 我一听县城里都塌了几栋楼,死了几十个人,内心里突然有一种悲伤地感觉,便随便喝房东聊了一阵,两个人一起出了门,下了楼各忙各的事.出门以后我打电话通知我所租来的那些地的主人,大家一起在一个小餐厅里坐了下来,谈起政府拆迁和征地的事情,他们也有些同情我,安慰了我一番,然后都七嘴八舌的主动提起要解除租地合同,原来他们也想让政府把这些地征走,落点现钱,顺便转行做点小生意,也有的因为儿女长大成家的事情,也希望顺便落点钱,就这样大家很愉快的解除了租地合同后,一起吃了顿饭,临走前,他们把我以前租地时提前押给他们每家每户的五千块钱都主动退给了我,让我也不由自主的内心感叹这些当地百姓的淳朴和厚道。 就这样大家高高兴兴吃完了饭,揣着解除租地协议都散了伙.而我则一个人在这个小县城的街道上孤独的漫步,天上的雨由淅沥沥的下了起来,县城里充满了紧张的气氛,大家都害怕晚上会再来一次地震,所以来来往往的人眼眸中都有一种慌乱的光芒在闪烁.我的内心也有一些彷徨,便分别给吕兵和徐亮打了个电话,把自己在这边的情况对他们大概讲了一番,他们两个人都在电话里安慰我一番,并建议我理清这边的事情后,还是回到大城市来发展.我有些慌乱,内心更觉得茫然,便说再考虑一番.就这样大家随便聊了一番,挂了电话.接下来,我不知道应该去哪里,便信步向自己租住的楼房方向走去。 快到了楼底下的单元门前,看见了房东有些着急的冲我招手,我便加快了步伐,走到了身边.”晚上你还是找个宾馆住吧,小心别再发生地震,那就很麻烦了,一个人在外面,一旦发生地震,出现意外了,我们作为房东也不好处理,这是你交给我的房租,我们还是把房屋租赁合同解除了,你把一些重要的东西都带走,不重要的东西就先寄放到我这里,等过了这一阵,再搬出去.”我也知道房东担心地震,不小心房屋塌毁,出了人命事故,不好处理,便同意了他的建议,两个人一起上楼随便起草了一个解除房屋租赁协议的说明,双方签了字,然后我把一些重要的东西都装到了两个行李箱了,一起出了门,然后房东带着我找了一个只有两层楼高的小宾馆,暂时住了下来. 这一夜,县城里几乎大部分人都在提心吊胆中生活,很少有人真正进入睡眠状态,包括我在内,烟抽了一支接一支,傍近天亮的时候,两包烟都空了,肚子有点饿,楼下的小餐厅因为这一夜的不安宁也一直在营业,我下楼吃了碗面,然后回到宾馆的屋子里,这才有了真正的困意,便和衣倒在床上有一点放松的进入了梦乡,梦中我有许多人的影子在晃来晃去,有张卓少年时的影子、还有他死去的meimei张燕的影子,吕兵的影子,徐亮的影子,晓洁的影子,胡愚的影子,还有我父母的影子,等等一切人的影子都在我的大脑中晃悠着,睡也睡不安生,甚至在梦中我还听见许多的人在呼喊我的姓名,“刘昌河,刘昌河…”一声长一声短的呼喊,最终搞的我神经疲劳,傍近下午的时候,出了一声冷汗,从梦中惊醒,醒来,坐在床上发了一回楞,又点了一支烟,吸完烟,慢慢腾腾出了门,看见外面阳光明媚,正是一个好天气,县城里一夜的紧张和阴霾在阳光下,有了逐渐散逸的景象. 县城的恐慌情绪随着晴朗天气的到来逐渐的散逸着,街面上逐渐也恢复了一种祥和的气氛,这种气氛仅仅维持了三天,三天又一次强震来袭,县城里死了十几个人,这次地震的余波才逐渐消散,人们也恢复了正常的生活,但阴影还挂在人们的头上,据说这个县城所在的区域将近上百年都没有过地震,除了战争和饥荒,人们一直生活在一种平静的生活之中.因此地震的余波过后,人们的心态都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开始有了一种潜意识里的危机感,这种危机感只能随着岁月的流逝,在不发生重大自然灾害的前提下方能转变.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把一些杂事都处理妥当后,便把放在楼房里的东西都很便宜的贱卖出售,其实也没有啥重要的东西,都是一些家庭生活必备品和一些农耕重要的工具和业余,随便便宜的处理了之后,我把房屋的钥匙还给了房东,然后去了趟政府拆迁办,准备领取自己的拆迁费,结果并不太顺利,对方是推三阻四,我只好软磨硬缠,这样费了一个星期的劲,才要回了自己的拆迁费,就这样还被扣走了五千块钱,据拆迁办的人说,这是赞助,或者说教慈善捐助,捐助给县城的地震后的重建工作,帮助县城的灾民度过难关,拆迁办的人这样一说,我也没办法,虽然我也想说自己也是灾民,是政府强拆的的灾民,搞的自己现在没有落脚之地,只能住在宾馆里,但是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我只是个外地人,没有太多的话语权,乘早离开这个城市还是为好,因此,我要到了拆迁款的第二天便踏上了羊城的火车,向吕兵和徐亮现在生活着的城市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