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节：夏日光阴

    这是初夏的时令，田野里一片碧绿的景象，透过车窗我能看见湛蓝的天空，茂盛的树林和那一片又一片绿的诱人的田野，偶尔也能看见雪白的羊群在田野里悠闲的啃吃着青草，那牧羊人的身后是零零星星几所毡房。

    黑夜来临的时候，车窗外边则是一片幽深的景象，幽暗中闪烁着一些灯火，给人一种迷离的感觉。车向着西北方向前行，翻过了一座又一座山，穿过了一片又一片草地，便到了一些城市里停留了下来，然后下去了一些人又接着上来了一些人，就这样不断的变换着面孔，匆匆忙忙中上上下下的都是一些寻找生活方向的人。

    在忧郁中，我想从这些人的面孔中寻找到一些记忆的痕迹，看到的是一片又一片的迷茫，窝不知道是他们的面孔本身是迷茫的，还是自己的内心本身就有一些茫然的光。

    坐在车窗边，看着车上那些新鲜而陌生的面孔，我希望自己的目真的能从他们身上透视出一些谜底，但一切好像又是那么的虚无而模糊。

    在寻找的过程中我也渐渐迷失了自己，就这样迷迷糊糊的过了三天三夜，到了边城，一个三省交界的城市。

    下了车，我有种疲惫的感觉。天色尚早，接近黄昏时，独自拎着个包，在车站外面的小饭馆里舀了一碗面，静静的吃完面后，走出了小饭馆在街道上独自的踯躅了起来，此刻，想给陈昊打一个电话，告诉他自己已经来到了，这一座城市，但是又感觉有些不妥，生怕扰乱了他的生活。说实在的，在上车的时候，没有提前打电话说一声，就是想独自过来看看这个城市，顺便散散心，最好是不要打扰陈昊的生活，现在，当我进入这个城市之后，依然抱有这种想法，不过，入夜后，当我找了一家旅馆安定下来后，觉得这时给他打一个电话比较妥当，免得让他产生一些误会。

    听到我的声音，陈昊有些很意外的感觉，尤其是听到我正在边城的讯息，特更觉得有一些突然，问清了我的具体位置，他急急忙忙打了个车，找到了我所在的宾馆。就这样，我们两个人在宾馆里聊了半夜，困了便挤在一张床上随便休息了一会。尽管这是盛夏季节，但西塞边城的气候还是很轻爽，没有京城的那一股闷sao热。第二天早晨，我们两个人起床后，你们出门吃完了早点，他带着你到了他的寓所，把门上的钥匙给你留了一把，然后就到单位去了。

    这是一个约八十平方米左右的两室一厅，装饰得很简单，除了几个书架几乎也没有什么摆饰。陈昊的妻子在中部的一座城市上班，每年到边城也就有三五次，所以，看上去这个房子也缺乏一种家的温馨气息。我记得以前陈昊有许多次都叹息着对我说，爱人催他想办法调动工作，却因为案件缠身无法调动，而他又不愿意妻子到这个城市来定居，就这样一拖多年。

    随便在书架上翻了翻，找了几本自己很感兴趣的书，躺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困意又涌上了头，迷迷糊糊的变进入了梦乡，再醒来的时候，天色已近傍晚，正想锁上门独自上街去溜达一会，陈昊回来了。

    城市的街道有些脏乱，我和陈昊并肩走在马路上，不时有人和他打着招呼，空气中漂浮着一种菊花般的清香，湛蓝的天空下面，城市的故事不断变换着另一种版本。

    走在路上，静静的听着陈昊给我讲述这个城市的传说故事，令我不自然的想到了过去，想起了那些战乱年代的声音。

    在走过街道拐角的时候，我们碰见了一帮人正在冲两个看似工人模样的年轻人大打出手，那个领头的年轻人手里握着个木棒，看上去大约比我大上个两三岁的模样，嘴里叨着一只烟。显得十分嚣张。

    可能是陈昊没有身穿制服，或者是这帮人根本不认识陈昊，看见我们走了过来，他们视若无睹的仍然对那两个人大打出手，“住手”陈昊掏出了枪，领头的那个年轻人正准备带着那帮年轻人转身就跑，刚转过身，陈昊对空开了一枪，他们都扔下了手中的木棒，乖乖的站定了下来，然后陈昊拿出了手铐，把八个带头的年轻人铐在了旁边的铁栅栏上，之后，掏出对讲机，说了一会话，过了十分钟时间，一阵警钟长鸣，来了两辆警车，把那帮打架闹事者都一起统统带走了，包括那两个受害者。

    随便和我交代了几句，陈昊也上车走了，扔下我在街巷中与那些一涌而来看热闹的街头市民待在了一起。因为对这个城市的认识依然陌生。我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独自点了一支烟，静静的向前走。

    此时天色已近黄昏，街灯也次第的亮了起来。我有些百无聊赖的走到了城市的中心城市，伫立在几个白玉栏杆之间，静静地观赏着这个城市的夜景。凉风习习而来，拂起了我的发丝，一股清凉的感觉深入你的内心深处。此时，我想起了家，想起了张燕，想起了张卓。其实，在来边城的路上，火车也经过我的家乡，就在那熟悉的风景掠过我的眼眸时，我也曾有过片刻的冲动，想要跑下车拥抱一下那片熟悉的土地。最后，我压抑住了自己内心的冲动，随着列车的节奏，穿过了那一片土地。

    天有些晚，我不便再外面待得太久，便迈开了脚步，而向回走去了。到了陈昊所在的小区，我借着记忆找到了刚刚离去的那一扇门，掏出了钥匙进了门，陈昊还没有回来，我到厨房烧开了水，泡了一杯茶，打开了自己的行李，取出了几块面包，随便吃了点，拿出一本书，随便继续斜倚在沙发上，翻阅了起来。直到半夜里陈昊从局里回来。

    不知不觉之间在陈昊家中住了半个多月了，有一天出去散步，不经意间就出了城，感觉城外的风景别有一番情趣，尤其是向着城北方向前行，有一个斜穿过一大片树林的小河，顺着小河继续向北就是一片方圆几百亩的人工湖，湖水清澈耀眼，湖边是一些石头青苔，很原始的味道，再向前就渐渐出了树林，外面则是遗篇沙土山，山上树木稀少，光秃秃的，看上去很荒凉的感觉。

    当天下午回去后，我带着一些惊喜的感觉告诉了陈昊自己的惊人发现之后，他淡淡的笑了笑，然后说，那里风景相比较不错。

    感觉陈昊也喜欢那里，然后我产生了一个很奇妙的想法，想在城郊租一个平房，每天去那里安静的看看书，写点东西，很出乎意外的是陈昊竟然同意了你的要求，并且说，你如果想在这里呆一段时间，我可以在附近的企业找个找个闲散工作，你顺便帮我处理一点东西，我这里经常事情多，也出差，另外人来人往的，有些事情也不方便让你知道，那里找个地方住一段时间，也的确比较好一点。

    经过了陈昊的同意，第二天我就在城郊靠着国道边的那一片农家巷道里遛了一圈，在巷道里问了几户人家，最后选了个很干净亮堂的房子租了下来，一间十几平米的房子一个月七十元钱，也算比较满意了。

    刚安顿下来，陈昊便给我找好了工作。因为陈昊不方便带我去，他让我自己直接到城北一家冶炼厂找老板，他说，那是私营企业，他已经提前和老板说好了。

    就这样，我在当天下午直接去了那家小冶炼厂的老板办公室，他和我随便聊了一会，就安排你去车间里做一个检验员，在冶炼厂里，这也是个很轻松的工种了，每天有对半时间就是呆在检验室里，陪着几个比较熟练的检验员，帮他们打一些下手，协助他们做一些产品质量的检验，剩下来的时间大家几乎都是在闲聊中打发光阴。每天上八个小时，三班倒，日子也算过的轻松，不知不觉间一个来月的光阴就打发过去了，秋天就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