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节:怒火
在徐亮家呆了两天,我便告辞了,我们约好春节大家一起在我们家碰头出发的时间,然后我就告辞回家了,中午从他家出发,傍天黑的时候我就到了火车站买了张票上了车,快到春节了,南来北往的人们都开始赶路回家,车上人很多。我没抢到座位,只好站着回去了,经过了不到十个小时的时间,车就到了站了,下了火车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没有回家的大巴了,我便在火车站附近的旅馆住了一夜,天亮醒来的时候顶着寒冷的西北风搭了辆车回到了家中,打开奶奶的那间房子的们,看看火烧的还旺,估计是堂弟帮我一直在添煤。房子里很暖和,本来想看一会书,一会堂弟过来喊我一起去他们邻居家玩牌。 快到春节了,混在外面的人陆续回来了,村子里的年轻人多了起来,一派热闹的景象,一些年轻人好久都没见到了,大家聚一起边聊天边玩牌,不知不觉之间天就黑了,夜也深了,我有点困,又坚持了一会,就从堂弟的邻居家里出来了,刚出了门一看,外面已经开始飘起了鹅毛般的大雪。顶着大雪回到了奶奶的房子里,拉亮了灯,静静的看了一会书,也就进入了睡眠之中。雪连着下了两个晚上,到了第三天天开始放晴,在外面打工的年轻人都顶着雪花陆续的回到了家,家中的人们也停下了手中的活,准备好年货准备过年。 雪逐渐融化,镇上的集市里人也逐渐多了起来,选了个天气晴朗的日期,我到了镇上遛了一圈,镇上近几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街道边的新房子多了,路也修的越来越宽,集贸市场也扩建了不少,在市场上溜达的时候,碰到了不少初中时期的同学,我们互相打着招呼,好多年不见,大家变化都很大,有在外面打工的,有做小生意的,大部分都成家了,也有孩子了,就连曾经几个十分老实的同学,看样子也变的油滑起来了。一个关系要好的同学悄悄对我说,以前强jian张燕的马二已经出狱好几年了。后来发生了一次交通事故撞断了一条腿,现在在镇上开了商店,同时也在商店门口摆了个小摊修鞋,他的父亲在早几年因为贪污被人举报也下了台,他的两个弟弟整天游手好闲,后来据说被家人活动了关系送到部队当兵去了。听到了马二这个人,我脑中又浮起了张燕那张凄楚的脸,胸中的怒火便沸腾起来了。 因此,在和那位同学分手之后,我在镇上溜了一圈,想看看在哪一个位置开店摆摊,此时在我的心中就一个想法,盯准了他以后有机会一刀捅死他,替地下的张燕清洗那一段耻辱,可惜,遛了一圈后,也没有看见他的踪迹,只好暂时放弃了。从镇上回来的第二天胡愚就提前赶到了我这里,这小子虽然没有来过这个地区,不过真是外面跑惯了,没费多少劲就找到了我。他说因为春节那几天计划和父母一起过,所以提前来了,希望和吕兵提前碰个头,争取在年三十的时候赶回家。胡愚来后的第三天吕兵也赶到了,下午徐亮也来了,我们四个人出去在小镇附近找了个餐馆吃了顿饭,吃完饭后,大家决定先到吕兵家乡转一圈,然后徐亮和胡愚回家过年,而我则陪吕兵呆几天;春节后,我们几个人在BJ再碰头。然后决定徐亮工作的事情。 当夜我们回到奶奶那个房子里,土炕被堂弟烧热乎乎的,炉火也烧的很旺,房子里很暖和,我们玩了大半夜扑克牌,然后才躺在土炕上互相贴着身子盖了三张薄被睡去。天亮后,我到奶奶和张燕的坟前又拜祭奠了一饭,回来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出发,出发前我看了看父母,也没多说啥,他们要挽留我在家中过节,我找了个借口拒绝了,然后给弟弟meimei分别放了一百块钱,让他们自己买点需要的东西,回来的时候,我已经给父母分别买了衣服,弟妹们因为时间的原因,也没给买啥东西。弟弟已经初中毕业两年了,天暖和的时候随父亲在建筑工地上打工,两个meimei还小,正在上学,看着他们,我有点难以割舍的感觉,但一切都是命运,我不想继续埋怨下去,只有继续按照命运的要求继续去漂流,其实,我也也知道,奶奶已经去世了,在这片土地上最牵挂的人已经不在了,我以后经常回来的可能性已经没多少了。想到这里我有点心酸的多看了几眼弟妹们,之后,又说了一会儿话,看看天色将近中午,我只好出了门,把奶奶门上的钥匙交给了堂弟,然后我们四个就匆忙的上路,走到半道上,他们几个想到我们小镇的集市上逛一圈。因此,我们四个打了辆面的到了集镇上。 人,在熙熙攘攘中川流不息,包头巾的妇女、穿马甲的小伙,还有花枝招展的姑娘、还有跑来去的小孩,还有拉运牲畜贩运的拖拉机共同组成了热闹的集市,这熟悉的场景在许多个漂泊的夜晚曾经在我的梦里反复出现,现在又出现在眼前,看着来往的人流和熟悉的场景,我的内心里也是波涛起伏,是啊,就是这条熟悉的街道上曾经有你少年时太多的故事,那些故事中的伤心背影里铭刻着我内心里的痛苦。我们四个人一前一后的向前走着,边走边交流着对这个小镇的看法。 突然一瞥,我看见了一个人,是马二,我确定你的眼睛没有看错人,他正做在商店门口收拾着鞋摊。这时候,我的心加快了跳跃的速度。当时便把手中的包交给了徐亮,让他们在前面先走,到了镇北边的路口,打好一辆面的等我。他们很奇怪的看了看我,也没说啥,就继续朝前走去。然后我绕过了人流,到了综合市场的门口,在一个杂货摊前停了下来,在那堆杂货堆里挑选了把锋利的宰牛尖刀,买了下来,塞到腰里,急匆匆的到了马二的商店门口,看见他从商店里抱着一袋鸡饲料出来,然后一把抓住了他的领口,大声喊道“狗杂种,强jian犯,你以为张燕就白白死了吗,老子今天要你给她偿命来了。”我举起了刀,看着他那惊恐的眼睛,想起张燕那悲伤的面孔,此刻,我想一切就这样完结吧,割断他的喉咙,就在我决定的那一刻,有人拧住了我拿着刀子的手腕,有人抱住了你的腰,乘这空间,马二乘机逃出了我的身边,转身一看,拧住我手腕的是吕兵,抱着我腰的是徐亮,人群汹涌集中而来,想看看到底出了啥事。我挣扎着,最终力气不如吕兵,他挡在面前让马二跑开了。人越来越多,机会已经瞬间消失了,我很是沮丧和失望,徐亮和胡愚担心镇上的治安人员过来,拉着我们匆忙的上了一辆摩的,此时,我看着马躲在自家门口张望的马二,大声喊道:“马二,你这狗杂种,你你等着,老子有一天回来,一定要了你的命,你别以为人死了花几个臭钱就没事了,老子这一生不会让你安生的活着,你好好等着吧。”在我的喊声中,那辆摩的向前驶去,那开摩的小伙技术也不错,开的很快,在人流中穿梭着,一会儿就出了镇子,到了一个空旷路口停了下来,我一看那家伙竟然是以前与自己一起在街头的小混混烂头,都许多年不见了,现在也改邪归正,开起摩的为生了,都许多年不见了,他人也长成熟了许多,也稳重了许多,看见我他憨厚的笑了笑,说“昌河现在人也变了不少,性格依旧没变,不过你胆也太大了,那么多的人,你咋能随便拿刀,让派出所的人赶来,那多危险,快离开这个地方,以后有机会回来再找他算帐吧,不过那王八蛋虽然倒霉了,但他们家族在镇上人很多,否则早有人把他捅了,他以前积怨太多。好多人没有动他是因为人家家族在镇上势力大。” 说到这里,前面来了个白色的面的,徐亮招手挡了下来,本来我还想问烂头一点事情,胡愚和吕兵不容分说的把我推到了车上,催我快走,没办法,我和烂头随便招呼了一下,然后摆了摆手,就这样匆忙的告别了,连车费也没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