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节：初识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晓洁又来了，她与我打了声招呼后，看见我还在桌上翻一本书，觉得有点好笑，还以为什么好看的书，拿起来随便翻了几下，又给我放好了，旁边的护士小赵便对她说：“其实输液的时候翻着看看书也好，不会感觉难受”。她说完，我笑了笑，正准备继续读下去，但是，小赵掉过头来又问我都看过谁写的小说书，一来二往，三个人聊了一会儿，觉得还是比较投机。不过，你是个农村出来的民工，她们是城里人，尽管谈得投机，因为身份差别，总有种很远的距离感，所以，输完液后，我便与她们很礼貌的打了声招呼走了，再没有留下来继续多谈。

    输完液后，我又休息了两天，接着便把与晓洁和护士小赵之间的所说的话都逐渐丢弃到了脑后，我知道与他们并不是同一层次的人，所以，大家偶尔见面了招呼一声，然后便各忙各得事，忙忙碌碌一个多月就过去了，眼看着就要到中秋了，有一天下午，我在干活的过程中，晓洁和王娟一同来取料了。因为王娟一直在跟我所在的班组，大家比较熟悉，再加上她和领班王杰认识的时间比较长，平时之间大家也没多少生疏感，所以，我也偶尔会与王娟聊一会天。通过她的介绍我知道晓洁姓林，叫林晓洁，平时主管前工段的大料化验很少到后工段来，现在王娟请了半个月假，前工段不太忙，上面把她调过来到后工段跟班化验，也就是说最低要有半个月的时间，她每天将在我们工作的过程中来取料进行化验。一来二往，我和晓洁也比较熟悉了，经常会随便聊几句。相处的也比较融洽。因为双方都喜欢看书，在互相交流中，心情更是愉悦，旁边的几个工友读书不多，但农村出来到城里务工，也比较憨厚。所以。大家都在工作中相处的很不错。

    有一天下班，晓洁问我借书，因此，我便带她到脏乱的工棚里，让她自己在一沓书中自己选，她选了一本长篇小说。然后，我们一起在工厂外面的一片空地上闲聊了起来，我们聊的内容比较多，大家聊着聊着忘记了时间，最后，她错过了厂送工人回家的车，因此，我们都去洗完了澡，天色已经很晚了，我借了个自行车，把她送回了家。从工厂到他的间大约有大约半一个小时的路，我们在路上边聊着，很快就到了她家门口的巷子里，然后，她下了车，我目送着她上了楼，开始转过了身向回赶。

    转眼间，八月十五到了，工厂没有放假，我们都上的是夜班，上到中间机器出问题了。机修班查看了一番，说机器内部一个齿轮坏了，修好也得天亮，无奈中休息。当我从公共洗澡堂里洗了一个澡出来后，看见她在化验室楼下的灯处站着，孤零零的有些凄然，便过去说了几句话，然后听见她说：“今天是我生日”。说完有些凄楚，看着她凄楚的样子，我的心也有点凄然，便直截的告诉她，我的生日也在今天，从小家人也不为我过生日。看的也开。她一听我的生日也在今天，大喜过望，邀我一起到工厂外面的铁道边过生日。于是，我们从商店里买了一些东西，她又从化验室里把今天从家中带来的熟鸡蛋、月饼拿了下来，然后，我们一起出了厂门，绕到工厂西边的铁道边，找了个干净的坡地，把东西都放在几张报纸上，互相为彼此过起了生日。

    一轮明月悬挂在天上，火车自南向北，自北向南，来来往往。我们在火车的轰隆声中倾情畅谈着，她比我小一岁，却要我喊她“jiejie”，被逼无奈，我只好有些委屈的喊了她几声jiejie。秋风清爽，我们便在这月下享受着片刻的欢娱。

    从谈话中我知道她的父亲是这个市的矿务局副局长，母亲在一所学校教书，还有个哥哥在乌市工商银行上班，今天她的家人都忙，没有顾得上给她过生日，再加上工厂不能放假，所以，她才心怀落寂。尽管我知道彼此的家庭相差悬殊，但心无杂念，也就心怀坦然，后来，她又告诉我父母给她介绍了一个对象，是一所高级中学的语文老师，虽然她感觉哪个人人品不错，就是没有爱的感觉。所以，一直以来心中也不甚欢畅。而我也因为自觉出身农家，又是一个包装工，有些自惭形秽，羞于畅谈自己的家庭状况。也隐埋下了许多痛苦的经历，尽量陪伴她度过一个欢乐的生日。

    多少年后，当我无数次想起晓洁的恋情的时候总是搞不情具体是从那一个情节开始的，是从过生日这天，还是后来的一次初夜里黄河大桥上的拥吻，混乱的记忆有时候折磨的我在暗夜里不断的思索，最终，这两个开始都成了我们的开始，而结局只有一个结局，那就是惨痛的分手。

    我依稀中记得，在那个八月十五的晚上，我们一起坐在一个小土坡上，看着那天际的流星，曾经许下了许多美丽的心愿，唯一没有许下的心愿是希望我们生生世世的在一起，我依稀中记得那一次虽然我们的肩膀靠的很紧，但都没表白任何东西，在空旷的月色下，我和她一起穿过了铁道，走了大约一里远的路程，在一片庄稼地里，我们晃悠了一圈，周围还有一片没有收获的土豆地，我们用树枝在地里刨出了一些土豆，从玉米地里瓣了四个玉米棒，然后，回到了原先的地方，找了一些干树枝堆放在一起开始，然后在工厂外面的小河边用手和了一些黄泥，把土豆和玉米包了起来，用火烤，到喷香的气息出来，我们就一边欢笑着，一边开是吃了起来。因为她从小在城里长大，从来没有玩过这样的游戏，所以，很是开心。快到黎明的时候，我们都有点困了，才返回了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