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节 拜访卢修斯
影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到周末的。他最近实在是有点辛苦，对时间转换器的研究正在继续深入。他研究的越深，就越觉得自己知识储备不足。而最要命的是，就算是霍格沃兹禁书区的那些书籍都很少有涉及到时间转换这方面知识的。 随着第一场比赛临近，邓布利多军的活动基本停下来了。不管是影龙还是哈利都没时间继续掺和下去了。影龙是手头有太多的东西要去探索，比如厉火的源头啊，时间转换器的工作机理啊，魂器的制作和灵魂的分裂啊。而哈利则被如何对付火龙伤透了脑筋。 哈利已经让海格领着偷窥了一次第一场比赛要对付的玩意。他见过那四头凶猛的生物之后就回来告诉了影龙。在哈利看来，这是理所应当的，不管是从朋友还是从公平竞赛的角度来看，告诉影龙都是应当的。因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两名勇士也应该都知道了。 影龙一直没顾上研究这些生活在哈利波特世界的远亲。他怀疑费伦的龙和哈利波特世界的龙某种意义上说或许有一定的亲戚关系。 因为费伦的龙应该也是穿越者之一。众所周知，费伦那地方从来就不稀罕什么穿越者。不仅有有穿越来的神明，还有穿越来的种族。精灵和兽人都是从别的世界穿越来的，顺手带来了他们的神明。人类神明中也有很多穿越来的，比如穆尔霍兰德的那票埃及神，以及成功混成邪恶龙神的五色龙后提亚马特，正义之神提尔据说也是从别的地方跑来的。 而费伦的龙也不是原始种族，根据影龙看到过的记载，他所属的种族似乎是在一次类似流星雨的天体活动之后驾临费伦的。嗯，顺便说起来，费伦的五个创始者种族除了人类以外貌似都混的不太好的样子。 没准哈利波特的巨龙真和龙与地下城系统的龙有啥联系呢。既然厉火的源头能推到巴托九狱的那些混账魔鬼，没准巨龙也能扯上点亲戚关系。 影龙很快就忘记了探寻不同世界巨龙亲戚关系的这个项目，德拉科·马尔福邀请他前往家中做客。他们要先前往霍格莫德村，然后利用飞路网前往卢修斯的家。 飞路网听起来高端大气，实际上就是在各家的火炉里穿梭而已。 影龙考虑过卢修斯邀请自己的目的。在咒术师强闯魔法部的事情发生之后，卢修斯应该会意识到“泰瑟斯·夏多”和“咒术师”之间的联系。 如果他的判断更敏锐一点的话，他应该能意识到影龙就是咒术师的这个事实。因为影龙已经几乎直接把这些东西都告诉他了。 影龙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今天的会面。他本以为在咒术师入侵魔法部之后不久，卢修斯就会直接跑来找他，但是没有想到这个家伙还挺沉得住气，一直拖到了现在。 在经过了飞路网旅行的痛苦折磨之后，影龙和德拉科终于抵达了马尔福家族的庄园。 简而言之，马尔福家族庄园可以用豪奢这个词来概括。精雕细琢的欧式园林，配上透着一股子历史气息的豪宅，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拜访者，你正漫步在一个什么样家族的庭院里，要随时保持恭敬才行。 德拉科·马尔福的父母，卢修斯和纳西莎在看到影龙的时候虽然竭力表现出热情主人的样子，不过还是透露出一股让人能察觉到的警惕感。 没错，他们在畏惧影龙。这畏惧首先是因为他们已经确认了影龙的身份，那个显赫威名与**气质起飞的咒术师。然后是因为一条最近流传很广的谣言，咒术师是伏地魔的子嗣。 对于前者，他们要警惕，因为这么一个强大的黑巫师生活在他们独子身边并不算是什么好事。对于后者，这对父母更加忧心，因为不管从哪个方面看，如果影龙真和伏地魔有某种联系，那么能被套上“背叛者”标签的卢修斯要好好考虑如何面对这个人了。 不管怎么说，卢修斯一家都陷进来了。 在品尝过一顿大餐之后，德拉科被他母亲纳西莎带走，似乎叮嘱什么事情。而卢修斯和影龙静静坐在马尔福庄园的大厅内，在紫色壁纸和华丽装潢的包围下看着火炉发呆。 “今天的饭菜还和胃口吧？” 惯常的开局手法，影龙随口回应道：“还不错，那道炙烤鹌鹑特别美味，请不要吝啬菜谱呢，卢修斯先生。” “那么，最近过的怎么样呢？你可别太谦虚，我可都听说了，不仅仅发明了几个挺重要的治疗咒语，而且还成了霍格沃兹的勇士。怎么样，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办到的？” 卢修斯像是一个和蔼的长辈，躺坐在舒服的沙发里听一个晚辈述说他最近的生活。会客室温暖，火光闪烁，气氛非常和谐。 不过影龙很快就把话跳到了正题上。 “好了，卢修斯。这不是你想问的，也不是我想回答的。”影龙非常厌倦这种无谓的对话，他有耐心应付邓布利多的语言陷阱，那是因为他尊重对方的实力。把时间浪费在和卢修斯绕圈子上完全就是浪费自己的时间。 “你想问的无非就是两条，”影龙直起身子，灰色的眼镜直直地盯着卢修斯：“第一，我是不是咒术师，第二，我和伏地魔有没有关系。” 卢修斯似乎很久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对话了，他额头上瞬间挤满了因为紧张而从毛囊里跑出来松口气的冷汗，手也下意识地向后摸去。 “听我的，那不是个好主意。”影龙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沙发的蒙皮：“你不会以为自己能做到邓布利多做不到的事情。 这种熟悉的压迫感让卢修斯想起了伏地魔，他意识到这个咒术师跟传闻中一样，极度扭曲疯狂，如果自己不能按照他的意思行事，咒术师绝对不会因为两家以前颇为熟识而放过自己。那是咒术师，闯进了魔法部大战邓布利多的人，其疯狂和魔力都是出了名的**。卢修斯装出随意的样子，从身后摸出一张绣花手帕擦擦头上的汗水，顺手把自己的魔杖往沙发内捅了捅，那玩意这会算是排不上什么用场了。 “我已经回答了两个问题。”影龙傲慢地看着卢修斯，这也是咒术师该有的态度，而且影龙发现这种六亲不认丧心病狂暴力混蛋的形象似乎在某些时候还是很好用的。“现在我也有两个问题要问你。” “首先，你有没有把我的行踪告诉邓布利多，其次，你对伏地魔是怎么看的。” 果然来了，卢修斯的心脏在胸膛里不安分的跳了起来，越来越快。一开始德拉科转达夏多的信件，希望自己能提供魔法部内部结构的图纸。他本着随手帮忙结好其他纯血家族的意思就弄了一份送了过去。本来也不是多难到手的东西，顺水人情何乐不为，夏多拿着这份东西会造成什么，他还真没仔细想过。 但是后来麻烦就来了。 咒术师入侵魔法部和邓布利多大战，邓布利多透露咒术师的真实身份应为伏地魔子嗣。这事让卢修斯的脑袋瞬间爆炸了，他顿时感觉到似乎全世界都在给自己找麻烦一样。 那个夏多就是咒术师的几率相当大，自己帮助恐怖分子给魔法部制造祸端的罪名是跑不掉了，他给咒术师提供结构图的事情一旦泄露出去，魔法部怎么也要给他找一大堆麻烦。不过这也不是摆不平，毕竟昔日身为食死徒的事情他都能轻松掩盖下来，这件事虽然棘手，但不是解决不了。 麻烦的事情是第二件，邓布利多很明显在正确的时间和正确的地点截住了咒术师，双方大战一场，咒术师成功逃逸。这条消息信息量很足，这首先说明咒术师是一个足以和邓布利多匹敌的黑巫师。然后邓布利多拦截的时间未免太巧了些，虽然邓布利多没有向外透露他是如何知道咒术师要入侵魔法部的，但咒术师一定会怀疑自己提前知道了他的身份，并且他的行踪告诉了邓布利多。 这种怀疑是人之常情，不然也无法解释邓布利多会那么巧的把咒术师堵在魔法部。然后根据咒术师那个家伙的“人之常情”，自己一家的余生多半是要在圣芒戈魔法医院里度过了。 虽然咒术师后来回到了霍格沃兹，而且还和德拉科继续保持着不错的关系，但是卢修斯依旧觉着自己头上悬着一把宝剑，全家的灭顶之灾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来。 所以他前几天前痛下决心，要和咒术师摊牌，再不摊牌，他自己就要被自己吓死了。 卢修斯平复一下心情，看着影龙灰色的眼镜，勉力镇定地说：“我没有把你的行踪告诉邓布利多。” “很好，你没说假话。”影龙点点头，他的心灵异能反馈回来，卢修斯的表层思想并没有任何谎言的痕迹。 如此说来，很有可能是类似抑制力的东西在起效果。卡兹的手记里也提到过，轮回者在改变原世界剧情的时候，会受到原世界各种各样的阻挠，这一次看来只是自己运气不太好。邓布利多说的没准是真的，西比尔教授大发神威，居然连蒙了两个预言还都对了。 “我对伏地魔并不忠心。”卢修斯想了半天，终于决定赌一下。如果咒术师真的和伏地魔有关系，那今晚他全家不是进祖坟就是进医院，如果没有，那或许还能继续富贵荣华。 “哦？” “伏地魔，他有点不正常。”卢修斯想了一下，发现影龙并没有太不高兴之后大胆地继续说道。“您应该知道，他小时候是在麻瓜的孤儿院里长大的。” “那里的成长环境对他有不良影响，您知道，他的控制欲非常强，而且自傲自负。”卢修斯开始批判起伏地魔来：“他只相信自己，也只爱自己。我们这些人，食死徒，只是他用来夺取权力的工具而已。” “所以你背叛了他？” “背叛？算不上，我只是看透了黑魔王的本质而出工不出力罢了。他并不想建立我们想要的巫师社会，虽然我们的理想有交汇的地方，但黑魔王更多地是想让自己为王罢了。” “理想？” “是的，食死徒中当然有只是追求力量和禁忌知识的人，也有害怕黑魔王力量和追求他权势的人参加，但也有相当一部分人，比如我，比如雷古勒斯·布莱克，我们是为了自己理想才成为的食死徒。” “纯血最高贵的理想？” “如果仅仅是这样，我们也不会跟在黑魔王这个混血巫师周围了。” “哦，那是我冒犯了，讲讲你们的政治诉求吧。” “巫师世界正在死亡。他的形体或许还存在着，但是他的精神已经死了。泥巴种和混血巫师数量的增加本身是一件无所谓的事情。可是我们这个社会的意识形态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国际巫师保密法确立了巫师和麻瓜相互隔离的政策，但我们巫师应该统治麻瓜，而不是避开他们。对麻瓜的退让也就算了，妖精、马人、巨人这些生物的地位也在那些有心人的cao纵下日渐提高。” “越来越多的泥巴种把麻瓜世界的那些东西带进了我们的社会。先是放弃了对古灵阁银行的监控，美其名曰财产权不容侵犯。再接着强调纯血巫师和混血巫师地位上的平等，怎么可能平等，古老的纯血家族在巫师界存在了上千年，现在居然要和一个刚闯入巫师世界的麻瓜地位平等了。然后开始限制年轻巫师在校外施法，然后用未成年巫师保护去描述。下一步是什么？给家养小精灵建立工会然后给他们开工资吗？” “邓布利多坐在霍格沃兹里漠视甚至鼓励这一切发生，古老的巫师世界分崩离析，我们曾经奉为金科玉律的信条丢进了垃圾筐，麻瓜的那些堕落思想毒害着我们孩子的头脑！” “所以我们加入了食死徒，所以我会在后来跟黑魔王貌合神离，甚至悄悄把那件非常紧要的东西送进霍格沃兹，送到波特身边，送到邓布利多眼前。” “您现在知道我为什么没进阿兹卡班了吗？”卢修斯带着讥讽的笑容，这笑容是送给魔法部和邓布利多的：“您看，他们真的不知道我曾经的身份吗？不，他们知道，但他们也知道我并不是最极端的那部分，也不是一条心和伏地魔走到底的人。比起那些极端派，我算是温和的了。如果他们坚持把我这样的温和保守派送进阿兹卡班，那就意味着巫师世界的族群撕裂。保守派如我，或者改革派如邓布利多，将再没有缓和的机会，而邓布利多不会这么干的。他手握着霍格沃兹，他能把自己的想法灌输进那些孩子的脑瓜里，他胜券在握！” 卢修斯在谈到这些事情的时候似乎很心粉，不过影龙却没有什么耐心听下去了。因为这些意识形态也好，政治观点也罢，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想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 影龙站起身来，将一个纸条放到卢修斯手里，然后转身离开。 “二十四号打开这个纸条，请务必到达这个地方，如有可能，带上几个食死徒朋友。您最好按我的吩咐去做，因为从某种意义上说，我和伏地魔一样精神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