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节 圣芒戈的对话
鲁弗斯·斯克林杰躺在圣芒戈魔法医院的病床上,心情复杂。对咒术师的抓捕行动无疑是失败了,魔法部这次弄得灰头土脸,六个傲罗,十四个打击手都进了圣芒戈魔法医院。他们大部分因为咒术师在逃离现场前用那个冰冻咒语而受到严重冻伤,其中几个比较严重的还被砸下来的寒冰打断了骨头。 这些不过都是小麻烦,在圣芒戈躺一晚上后差不多都能继续上班,受伤比较严重的是他的好助手,那个优秀的傲罗,金斯莱·沙克尔。 咒术师的咒语严重伤害了这个巫师的精神,他现在意识模糊,圣芒戈的治疗师们认为他仍然需要继续治疗一段时间。 失败令人懊恼,但是不会带来多大的烦恼。 斯克林杰翻开今天的《预言家日报》,上面没有一丝关于抓捕咒术师的消息,头版几乎全部都在关注爱尔兰队在魁地奇世界杯上的胜利。梅林的胡子,这都是多长时间以前的关注重点了? 草草地翻了一遍报纸,斯克林杰把这张烂纸放到一边。一切都和他预想的差不多,报纸上不会有任何关于抓捕失败的消息,人们也不会知道魔法部刚刚吃了一个大亏。同样的,看他有点不顺眼的魔法部部长康奈利·福吉也不能借着这个由头处罚他。 所有的一切都不会有人提起,因为提起,损害的是魔法部的权威。 傲罗们会被批评是低能的摆设,打击手们的低能表现会让民众质疑保留相当数量的打击手是否还有必要,至于斯克林杰自己,如果他还有羞耻心的话,最好承认自己的无能,挪到随便一个冷板凳上去,让出傲罗办公室主任的位置。 还会有很多批评会集中到魔法部长身上,虽然福吉和这件事情没什么联系,但他肯定要吸收绝大多数火力,没有办法,谁让他是头呢?或者说,他必须承担起相应的领导责任。 福吉不会高兴的,他还在继续谋求连任,他对魔法部各个部门的掌握还很牢固,他还不想离开。 总而言之,提起这件事情没有任何人会高兴,所以也不会有人提起。 咒术师永远是那个略带三分神秘色彩的可笑疯子,而且在可预见的将来,这个家伙会在报纸和广博有目的性的摸黑描述里变得更加可笑。 斯克林杰心事重重地盯着自己病床上蓝白相间的床单。 他住院并非是因为在抓捕过程中受了多严重的伤,那个家伙还没给他留下什么需要治疗的伤口。他住院的理由是血压过高和神经衰弱。还有一个没有说出口的理由,在医院里躲过可能降临的政治漩涡。 虽然和咒术师交手没留下什么伤口,咒术师依旧是病因之一,正是那个突然出现的家伙让傲罗办公室主任的心理压力很大。 魔法部的确能在报纸上营造出一派天下太平的样子,不管怎么说,那个疯狂家伙都在那里,他随时都有可能再次冒出头再次闹上一回,到时候怎么办?把头埋进沙里装看不见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斯克林杰甚至觉得,他正在见证一个新神秘人的崛起,而且这个黑魔王更年轻,更疯狂。 如果“咒术师”真的崛起,变成了下一个“伏地魔”,那又该怎么办?这并不是毫无来由的臆测,巫师的世界中从来不缺少各式各样的魔王你方唱罢我登场。 这个世界从来不缺少那些意图掌控一切的黑巫师。 伏地魔肆虐的时候,有霍格沃兹校长邓布利多和他的那个凤凰社在对抗他。再往前一点,黑巫师格林德沃肆虐欧洲巫师世界的时候,也是邓布利多来终结他。 时间是无情的,邓布利多总有一天会老,不,邓布利多已经老了。他已经和先后两代最强的黑巫师交手,并且战胜了他们。等到邓布利多衰老到无法对抗新一代黑魔王的时候,去哪里寻找新的邓布利多? 鲁弗斯·斯克林杰自诩是个聪明人,他的傲罗职业病更让这种聪慧大量用在了联想上面,他总能从一件小事上联想到很多东西。这一次,他想法正在折磨着他。 正当他再一次陷入混乱的思维中,用推理窥视那可预见的黑暗未来时,他手下的傲罗闯进了他的房间。 “主任,沙克尔已经恢复过来了,精神刚刚稳定下来,他坚持要见您。” 斯克林杰很快就看到他手下最棒的傲罗,金斯莱神色萎靡,脸色苍白的坐在轮椅上被人推进了斯克林杰的病房。 “你受苦了,金斯莱。”他安慰道:“现在恢复得怎么样?” “我还好,鲁弗斯。”黑人傲罗回应道:“我的身体不应该是我们现在关注的重点。你现在最想知道的是,我被击倒前发生了什么。” 斯克林杰沉默不语,他实际上并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算知道又怎么样,又不能抓住咒术师,然后把那个混蛋丢进阿兹卡班监狱。 “我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咒语,但是他肯定没用魔杖就完成了施法。我能确定的是我中了一个幻术,那个咒语让我怀疑自己的身体正在溃烂,伤害着我……” “我们用缴械咒得到的那根魔杖是德力士的,那家伙一点都不疯,他是故意去那个银行金库的。”斯克林杰沉声说道,这种讨论放大了他的精神压力。 “我之前对他使用了昏迷咒,但没起效果,这很不正常,或许是个突破口,我怀疑他可能有……” “和巨人之类的神奇生物混血的确能带来某种魔法抗性上的优势,可这种混血会影响巫师,很少有这种混血巫师达到很高的……”斯克林杰实际上已经翻遍了魔法部的所有卷宗,想从混血巫师这个角度找到有关咒术师身份的线索,但最后毫无结果。 金斯莱坚定地打断了他:“咒术师不是任何一种混血,他是纯种巫师,纯血家族的。” “你见过他的脸?”斯克林杰挑起眉毛问道。 “不止见过他的脸,他倒地之后,覆盖他的黑暗散去,我看见了他的脸。” “他是谁?”斯克林杰兴奋地问道,一直以来压在他心头的压力似乎瞬间消失了,踌躇和迷茫也一扫而空,活力又回来了。 “夏多,泰瑟斯·德·夏多的孙子,小泰瑟斯。” “老法律执行司司长的孙子?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压力又回来了,不仅压力加倍,而且带着更多地踌躇和混乱扰乱着斯克林杰的思维。 “怎么不可能,就因为他还是个孩子? “他当时正和部长在一起,参加部长的一个宴会,他一直都是被关注的重点,所以绝不会是他。” 病房里又是一片沉默,两个人皱着眉头,各自思考着。 “咒术师不是疯子。”金斯莱说道。 “当然不是,不会有这么厉害的疯子。”斯克林杰苦笑着摇头,精神失常可以称呼为疯子,但随随便便就让魔法部颜面扫地的人,绝对不适用于疯子这个词语。 “他很厉害,如果他不想,我绝对看不到他的脸。” “应该是这样。” 金斯莱问道:“那他让我看到他的脸又有什么深意呢?” 斯克林杰想了一会,回答道:“我会给老司长写一封信,告诉他这件事情,咒术师或许在用这种方式暗示什么。” “没准他就是觉得那小子的脸不错,所以……” “他不是疯子。”斯克林杰坚定地说:“这背后一定有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