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回 探亲九

    月美第一次见到焦万华，就一见钟情喜欢上了焦万华。焦万华也很喜欢月美，因为月美有汉人女子没有的豪爽和干脆。可是当时军中有规定，士兵不得私下和女孩子交往，就算要成亲也需要上级主管军官的同意。再说月美是秘密基地来的，她的身份十分敏感，不能让外人知道。所以他们的交往马上引起大家的注意，不久之后他们被抓住了。原因是他们两个血气方刚，再加上月美是一个不注意小节的蒙古女孩子，所以他们发生了超友谊关系。我的亲兵和秘密基地的侍女，被执勤巡逻的士兵抓jian在床，这件事情闹大了。

    焦万华的父亲亲自背着藤条来向我请罪，说要亲手打死这个丢脸的儿子。我不但劝阻了老焦的举动，而且轻判了他们两个。本来按照军规，擅自成亲或者乱搞男女关系的话，男的当场打死或者阉割，女人赶出山海关。特别是男女双方都是有公职的人，一旦发现之后经常是一起秘密解决了事。我不但没有下令杀了他们，更是给了他们一个机会。

    月美不能再回蒙古了，焦万华也不能留在我身边了，两个人被安排到了步兵营。焦万华当一个巡逻兵，三年内没有大功不得提升为军官。月美留在步兵营当一个火头军。因为月美不会写汉字，也不会当老师，只好去帮着烧火做饭。但是临走之前，我亲自给他们举办了婚礼，宣布他们为正式夫妻。焦万华和月美给我磕头，我不但是主婚人，更是他们男女双方的自家人。焦万华的爷爷是我父亲吴襄手下的老兵，焦万华的父亲是我老营的手下，所以焦万华算是我的嫡系手下，就像我的侄子一样。月美是念慈的丫鬟，念慈管我叫舅舅，也就是说月美也是我的外甥女。所以我是他们共同的家长，见证了他们婚礼。

    大军南迁的时候，需要留下一部分最后运送大批笨重的装备。这些东西留在山海关只会便宜清军，所以必须带走。但是带着这些笨重的家伙不但走不快，而且会引起大家的注意。焦万华等人主动请缨，由他们押送这些东西上路，其实是吸引各方的注意力。果然在路上他们遇上了劫匪，其实对方不是一般的土匪，而是李自成的手下假扮的，目的就是夺取我的装备。焦万华为了掩护大家，为了吸引敌人的注意力，依然一个人拉着一门几乎报废的大炮往另一个方向前进。当敌人追上后发现上当的时候，他们把所有的怒火发泄在焦万华身上。焦万华一个人对付大批敌人，终于力战而亡，据说他一个人最后杀了近百个敌人，身上都是各种的伤口。

    月美得知焦万华的事情的时候，已经身怀有孕。但是她忍着伤痛，继续和大家前进。一路上她不但没有因为自己的是一个孕妇而要求特殊照顾，而且尽量帮助大家安抚老百姓的心情。月美大着肚子还要照顾三个老人和两个孩子，每天起得最早睡得最晚，吃的是大家剩下的东西，有时候经常饿着肚子睡觉。她不但没有埋怨别人，更是没有告诉任何人关于丈夫的事情。她只是在暗中穿上白色的衣服在里面，算是按照汉人的习惯给丈夫焦万华戴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