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劝说家人

    我和吴襄都知道其中的区别.“大理寺”是管理犯了事的官员的部门,有点像现代社会的纪委监察局.他们来人抓,还代表没有将事态扩大,不会马上就地免去吴襄的职务,吴襄可以以官员身份去京城.处理时也不会下死手，估计最多不过是免去职务就差不多了，算是内部处理的一种办法。许多的贪污官员，只要不情节恶劣，或者说得罪了上级或是政敌的，差不多都不过到这里转一转而已。就算被免去了职务，不久的将来职务可以异地再当，还是可以作威作福。所以能来“大理寺”当官的人一年下来有谁可以说多了去了，是几个京城热门单位之一。

    如果来人是刑部的,就代表吴襄已是一个罪犯,不但没有了所有的职务,而且没有了官员可以有的待遇.刑部是大明朝时最高的刑事单位，他不但主抓捕，而且管关押和审讯，连判决都有他们直接处理。相当现在的公检法一条龙，从抓捕到处理一套龙服务，设备到人手一应俱全。作为犯人不但要坐牢车，而且要一路上招摇过市,任路人和老百姓咒骂和欺负.一路上的烂菜叶，臭鸡蛋是绝对不会少吃了。

    而锦衣卫来抓人，是最严重的。吴襄不但没有了过堂审问的机会,估计连会不会有活命的机会都不知道.而且就算是死也会死的很惨,死得很痛苦.因为锦衣卫不是正是国家机构，不过是皇帝自己的私人助理而已。虽然没有正式公文，但他们有的时候权力大到没有边际。可以不通过刑部的正常程序，直接处理犯人。或是就地解决，或是带回京城。杀了人不过随手一埋而已，带回京城也可以是活的也可以是一个什么都不能说了的半死人。冤死在诏狱的官员和老百姓估计数也数不清了，白骨拿出来，排排队，可以连起来从京城排到边关了。

    看着已吓得变色的吴襄,我只好把实底说了出来：“只是押你回京城.在路上我会派人保护你的.到了京城你只要什么都不说,不要吵、不要闹，安心的等待。我会马上也来京城救你的.只要我没有倒下，我们吴家还有利用价值，皇帝是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不过我们吴家上上下下将要集体搬家了.为了你能活下去,为了表示对朝廷对皇帝的忠心，吴家大大小小老老少少都要留在京城做人质了.必要时我也留下，留上几年后，你就可以没有事了。”

    吴襄虽然不是很懂,但脑子不笨的他,马上想到了关键人物就是我.我对崇祯皇帝朱由检来说还有用,边关需要我，打仗需要我，对付后金国的敌人需要我。所以皇帝需要对我们一家网开一面.而我先发制人地把整个家人都送到了京城,再加上他吴襄,都押给朱由校当人质.这是一个明智之举，也是一步好得不能再好的棋。

    可这样一来,我将成为崇祯皇帝朱由检手上的棋子.任由朱由检对我指手画脚.但我和我的家人将不会有任何的危险.

    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想清楚后,吴襄又有了精神.他叫来了所有的家人,准备对她们做进京城前的最后动员.当然我不会去管他做的事.我急着去看我的艳儿jiejie.

    来到我的房间,发现在我一边又多了一间小房间.艳儿jiejie早早地等在外面.看见我来,她马上过来迎接我.

    我和她来到了小房间,她说：“我不知道你今天会回来.本来我是准备住这间房间的.可父亲大人要我住里面那间.我就住了进去.这间房间成了书房.你来了,我就搬到这里住.你还是住你里面的房间.我去把里面整理出来.”

    我拉着艳儿jiejie,坐到书房的椅子上.她坐着唯一的椅子,我躺在一边的小榻上.我说：“jiejie,不用了.我晚上还要回军营去.不能留下来住.”我还是对艳儿jiejie有点说不上来的尴尬.

    原来我对艳儿jiejie有多亲热就有多亲热,我把她当作jiejie或者mama一样看待.可当吴襄宣布我和艳儿jiejie的关系后,我们两就变得有点陌生了.好像总有什么东西阻碍着我们.

    对于我的话,艳儿jiejie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坐在一边,看着我的变化.对于她这一年多基本没有什么变化,可我比一年多前变化可就大了.我少了一些孩子气,多了将军才有的威严和果断.我的一言一行,举手投足中已有了男子汉的味道.这是艳儿jiejie作为一个妻子希望的,也是她不能面对的.她既希望我长大,又不想我马上离开她.因为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她不会是我唯一的夫人,她也不会是我唯一的女人.她知道她的身份和年纪,我将迟早离开她,去找其他的女孩子.

    我不知道艳儿jiejie心里这么矛盾.对她说：“jiejie,我想你帮我一个帮.这次爹出事了.如果爹一个人去京城的话,将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我想我们全家都进京城,皇帝说不准会留爹一命.不过这样一来,你和爹大家都不能再离开京城了.至少这几年来都不能离开.jiejie能不能帮我这个忙,如果你不想去,我会帮你安排去老屯.你不用担心皇帝会因为你一个人为难大家的.”

    艳儿jiejie说：“我已是你们吴家人.这一年多来,我又没有帮你做过什么.我也为父亲大人着急.有这好方法,我们就去京城.到京城我们只是人质,不用坐牢,也不用吃苦.没有什么不喜欢的.我和几个姨娘还可以逛街,京城可比锦州好多了.”

    得到艳儿jiejie的同意,我暗暗松了口气.其实她和吴襄才是关键人物,少了她和吴襄，崇祯皇帝朱由检就不会相信我.有她一起去京城,至少吴襄绝对不会死了.说不准还会不用坐牢,只是隔去吴襄的所有职务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