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 柔情似水
频繁的头疼,总是有原因的吧? 自己诊断不出来,只是因为手艺还不到家。手机端https:// 扶头疼发作,疼到整个人立不住,以手肘做锤击打了屋瓦片,滚做一团摔了下来,咬牙闷哼了一声,抬眼时是一片猩红,闭眼是满是混沌,她两手抱头,不知所措。 简离的动作很快,一击打在于蘅薏的后颈,而后将她放在床,赶忙到扶边,他双膝落地扶起她,一声声的问,“怎么了?扶?扶?”。 “好痛”,扶虽看不清东西,头也疼得厉害,但是她听得出简离的声音。 简离心里一揪,虽然知道扶这个模样并单单是因为摔疼了,但他还是抬头看了看那个破口,心里越揪越紧,几乎一口气提不来。 他立即将扶拦腰抱起来,温温柔柔的调子压不住那点着急,“你忍一下,我马带你去找人”。 扶想开口回应一声,吐出来的却是疼痛难忍的,她紧紧皱着眉头,想再开口,却被简离拦下了。 “不舒服就不回应,你且忍一忍,我尽快”,简离将扶也放在床,他极快的在于蘅薏的衣柜里翻出一身衣裳,顾不别的就给扶套。 随后,简离又将于蘅薏藏在衣柜里,看了一眼确认没问题,他抱起扶离开。 这次虽然屏退了伺候以及随身的人,但是由作在什么地方猫着,他还是摸得很准的。 简离能以的速度找到由作,给扶换一身装扮,只是怕路遇见什么人,惹出麻烦。 到底现在府中人多了几倍,而且都还摸不清底细,小心点总是好的。 不过片刻,简离便抱着扶出现在由作面前,一路也并未遇谁。 “这是?”,无星无月,由作在这暗里,只能知道来人是简离,他怀里有人,但是更多的,他看不清,甚至,是简离此刻的神情。 “送我下去,我要找下面的大夫给扶看病”,简离不给由作反应的时间,“快”。 由作登时提起警惕,给简离引路,一路听见扶极尽克制但又忍不住的嗯啊声,他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也知道情况不太乐观。 虽是尽量走的人少的路,但防不住巡逻的门夫,简离都铁着一张脸,将这些场面交给由作去应对。 好在,底下人只会给主子让路,根本不会多嘴问一句主子要去哪儿。 一路,简离的胳膊一动也不敢动,耳边听着,眼里瞧着,他的心也悬着, 直到到了假山,简离才把扶放下,让她贴着岩壁,靠着自己,他则动手拍拍她的背,揉揉她的脑袋,颤着声道“别怕,马就可以吃药了,马就不疼了”。 这时候的扶,已经五识不明,一味的抖动身子,嘴角已经被她彻底咬破了,鲜血顺着嘴角留下来,一红一白,尤为清楚,简离看罢,继续将她抱起来。 由作扭动机关,先送简离下去,他再入内。 过了几重机关,下面自有领路人,简离到了底了,直呼,“叫人来开方子治病,快!”。 由作这时也已经跟来了,他给人使了眼色,“叫医者,这是主子”。 灯火通明的地方,简离更加清楚的看见了扶的脸,他情绪纷杂,一口血气涌又憋不回去,吐了一点在地,一时觉得天旋地转,若不是有由作扶了一把,还不知道站不站得住。 简离感受到由作的力度,慢慢想起件事情,他道,“我没事,待会儿让大夫一块儿看,你不用管这里了,你去于蘅薏的屋子,她什么都没看见,但被我打晕了,藏在衣柜里,那屋子屋,如果可以,天亮之前,别让她醒过来”。 由作会意点了点头,也不多言,直接转身离开。 底下的人已经给简离带来了椅子,简离让扶安坐,自己扶着椅子蹲下,又将自己嘴角的血抹干净,“扶”。 一片黑暗之中,扶渐渐看清自己,从本体这个光源慢慢的看见周遭。 一男一女两个孩童,一位美妇人,风筝,带血的刀子,一幕幕在她眼前闪过。 一遍遍的重复,一遍遍的倒回。 直到看见一个背影,这是陌生的,也是全新的片段。 扶想走前,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动弹不得,低头一瞧,她的半截小腿正陷在血红色的泥泞之中。 一双手于无形之中打她的脸,重而无声,耳边回荡着两个声音。 “动手!”。 “是你?”。 扶用力的睁开眼睛,慢慢的恢复意识,她转转眼珠子看了看四处,好熟悉的地方,是她在地下的屋子。 翻身下床,摸了摸头,她走到桌前喝了杯水,后知后觉的才发现入门处靠着一个人。 “师傅?我怎么回来了?”,扶有些记忆缺失,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地下了。 询未慢慢走近,反手拉过扶的手腕给她诊了诊脉,片刻后叹气,“我竟然至今都对你的症状无解、无知、无法,连缓解都做不到,还摸不准你的规律,真是失败”。 少时不解,扶逐渐明白询未在说什么,“我又疼啦?”。 询未不答。 “哎呦,我自己不也无解无知无法吗?”,扶见着询未状似在瞪眼睛,忙道,“我是觉得我自己的身体,我应该更清楚,更好下手”。 询未从腰间解下一个布袋,搁在桌说道,“拿去吧,都是才炼制不久的好东西,虽然缓解不了你的头疼,但平时吃吃用来提气安神,却是有着奇效的”。 扶也不和他客气,开开心心说谢谢,就拿了起来,她这时才发现自己只穿了单衣,忙去拿衣裳穿,并羞道,“这回又是谁给我脱的衣服?”。 “不是我,是别人,我根本没动”,询未就知道她会问,还没等她声音落地,他就给了答复。 扶拿着床榻的衣服出神,转头问,“师傅,这不是我的衣裳啊!”。 询未也不前,只答,“我又不曾同你去,怎么知道你穿的什么衣裳”。 扶挑出自己的衣裳穿,边穿边问,“我是怎么下来的?我记得我记得我,我,我在面的啊!而且,我怎么又头疼了,为什么我会下来,是我自己下来的?应该不会吧!我头疼起来,哪来的力气啊”。
“我只知道你是主子送下来的,其他一概不知”,询未气定神闲。 扶顿住。 “主子?”。 说的是简离? 不会,不可能的,怎么也想不通。 询未点头,“我还一并给他诊脉了,他这个年纪,居然也会心力渐衰,真是不可思议”。 扶已经穿戴整齐,听了这话,都来不及思前想后,忙跑过来问道,“什么心力渐衰,他是什么症状?”。 询未才回过头,他想了想,“就是吐血呗,过劳伤身,忧思伤神,不过尔尔,只不过他比常人好像更严重些,我主要是对应他这个年龄来判断的”。 “知道了”,扶知道源头在哪儿,便不多话了。 突然间,心里有了许多疑问和想做的事,扶同询未简单寒暄了几句便离开了,出了假山,已是星夜。 路过岩壁,扶略有停顿,总觉得这里有什么特别,她瞧了一眼,又并无特别。 简离看护了扶一夜,直到由作在天亮前下来请他,他才离开,这一晚,他想了许多事,他觉得自己越来越没分寸,没分清如今形势以及主次。 尽管他不想承认,但他也不得不认,床这个人,对自己很重要。 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因为她乱了心神,这样,真的很不好。 能力不足,忌谈喜好。 众敌当前,忌露弱点。 如今这个人,是自己的菩萨也是自己的魔,有她在眼前,自己太容易分心了,可自己已经没有分心的机会了。 面前是荆棘,他便斩断那荆棘,面前是石子,他便要震碎那石子,他只能进,不能退。 犹犹豫豫,优柔寡断,只会让自己一次次失去。 要狠,便狠彻底些。 简离在离开前,将扶的手抬起来,在自己的唇边蹭了蹭,轻声道,“再见,扶”。 当由作给扶指路的时候,她的心是不安的,其中夹杂着几分雀跃欣喜。 “殿下”,扶入了春照阁,对了一双极其温柔的眸子,那股子暖意,在她心里荡漾开来。 “过来”,简离声腔里透着柔情,让人觉得恍惚。 扶虽是沉迷,但没忘记询未的话,她几步路前,略急的说着,“听闻殿下吐血了,我师傅说你这是心力渐衰,殿下,忧思伤神,过劳伤身,你能不能,稍微顾忌一下自己的身体,外面的事情,交给得力的人做?”。 简离嘴角带笑,柔柔一双眼,一把拉住扶的手,让她坐在自己的腿,看着她脸红,感受着她呼吸渐止,嘴巴凑到她耳边说道,“能,你好好帮我办事,我便能”。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