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 棺文
五爷感叹：“新远有福，沾了张财主的光。”我想，新远遇上了好邻居，他终于有了一口旧棺材，一个“公主”老婆，死了比活着还强，也许这正是他的福气。 爷爷是五爷最崇拜的人，五爷却是爷爷最羡慕的人，确切地说，爷爷不是羡慕五爷，是羡慕五爷的那口棺材。 爷爷快七十岁的人了，完全失去了劳动力，还硬撑着要供我上学，不用说买口棺材，家里连一把筷子都买不起。这棺材的事爷爷是想都不敢想了。 爷爷说，买棺材让他心碎过，这辈子他最怕买棺材这件事。爷爷一生先后买过四口棺材，二十七岁那年，爷爷买过两口棺材，那是给他父母的，那时我们家还很富裕，两口棺材都是松木的，爷爷杀了两口猪，雇了四班响工，出祭三天，把父母的丧事办得风光体面。这是爷爷一生中自认为最值得炫耀的一件事。几年后，三十多岁的爷爷不得不买他一生中的第三口棺材，那是给他年轻的妻子，我的乃乃买的。 乃乃因什么病而死，我没问过，只听说那时我家家道中落，爷爷念乃乃给他生了三个孩子，举债买了一口硬二寸的柳木棺材把乃乃安葬。最让他心裂肝碎的是爷爷五十三岁那年买得第四口棺材，那是给他自己唯一的儿子，我的父亲买的。那是一口什么样的棺材爷爷不知道，爷爷也不想知道，当他看见几个堂叔抬回那口棺材时，两手发抖，两只腿软得站不起来，就在父亲入棺后准备盖棺的时候，突然听到了爷爷发出了山洪暴发般的哀嚎，那哀嚎像一个困入深潭中雄狮的嚎叫，把所有在场的人震的心都要碎了。 此后，爷爷从来再不提有关棺材的事，但随着年龄的老去，爷爷又不得不为自己的棺材的事担忧，爷爷认为死后有没有一口棺材更多的是一种面子，是一种尊严。因此村里谁家做棺材了，总要站在远处偷偷看着，没人了便悄悄走过去摸摸量量，流露出了一种无法抑制的羡慕和渴望。 爷爷一生买过几口棺材，轮到自己了，却又实在买不起。爹死了，我还小，这两个本应该为爷爷置办棺材的“冤家父子”爷爷都指望不上了，乃乃看见爷爷心里难受，就对爷爷说：“把我的那副银锁卖了，先给你买口棺材吧。”爷爷说：“不行，那是你妈给你的，再穷也不能卖！” 后来姑姑家送来一口棺材，那是给她公公准备的，姑姑的公公嫌棺材不好，便又做了一口更好的，这样爷爷便有了一口棺材，爷爷把棺材扫了又扫，擦了又擦，里边放了防虫草，外面用破布裹了个严实，隔两天还要去看看，摸摸，爷爷高兴得像个孩子。 不久，我要定婚了，给女方送彩礼和买衣服是必须的，苦于没钱，我和爷爷坐在家里只是叹气，爷爷突然把旱烟袋一磕，踩灭火蛋，果断地说：“就把我那口棺材卖了吧”，说着就往门外走。 我拦住爷爷，坚决反对：“这棺材本来应该我给爷爷买，可惜我不能挣钱，如果这样做了，等于卖了姑姑的一片孝心，你叫我一辈子都不得安宁，这婚宁可不定，棺材决不能卖。”爷孙俩僵持在门口，谁也说服不了谁。 这时乃乃走了进来，说：“你爷孙俩就别争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叠钱来给了我，我不敢相信乃乃会有这么多钱，这时爷爷急忙打开箱子一看，乃乃的银锁没有了，这时，我才发现乃乃耳朵上的一双耳环也不见了。 乃乃知道我们爷孙俩的倔，不是爷爷把棺材卖了，就是我坚决不定婚，就悄悄地把自己爱了一辈子的首饰拿出去全部卖掉。我看着我的这位后乃乃，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乃乃看着我和爷爷的那份感激，含着眼泪笑了，笑得那样满足，那样淡然。 就在第二年春天，爷爷病逝了，就背了那口姑姑相送，乃乃保住的棺材，我哭着为爷爷洗涮，为爷爷穿衣，为爷爷入殓，在合上棺材盖的那一瞬，我才真正懂得亲人生离死别的那种彻心彻肺的悲痛。入葬时，我为爷爷的柳木棺材上铲了第一锹黄土。 这么多年来，每当想起爷爷，除了思念，便是遗憾。我没有能亲自为爷爷购置一口棺材，代表我，也代表我早逝的父亲。这已成了我一生挥之不去的痛点。 “这个故事有什么意思吗？冰雪怎么突然就，融化了，这个也是梦里的考验？还是什么？不过，我就看出了这是一个，棺材的一个奇怪的故事而已。” 渐渐的，眼前的世界开始崩塌了，化为了虚无，感觉世界末日，很快就撕裂到了我这边的，现实灵柩，随之就是我自己了，下一刻就自己眼前一黑什么都没了！ 忽然那个老头的声音响起来“呵呵，怎样！认输了吗，做梦不好脱离出来吧，生活之中有很多形形色色的，梦要做，但是梦也让很多人，迷失自我！但没有梦，就是行尸走Ｒ！喜欢一个人也是梦，想成为，武林第一也是梦！等等，所梦也是坚持的一种信念！其实，长生药也是一种，梦！” “梦？你是说，么梦想吗？不过，人的梦想，很神圣，很向往的存在，你自己的梦想又是什么？有人是你的梦想吗？”说到这里，我忽然蹦出“你和马家传人，有过接触吗？” 那个声音沉默了很久，淡淡的道“有过接触，马家的传人，真的很美，每一代都是，现在的也是一如既往的美，就如做梦一般的，你不知道，那种美是无法言语说出的..” 对方还在，滔滔不绝的额，说着，我却有些听不见去了，我心中就思索着，这个家伙是不是可以看见我的情况，就像，当初在，仿地狱的时候，我看见其他人的幻境，那样子吗？ “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这个梦不是你所说的简单的考验吗？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 “哈哈，很好，居然被你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