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崭新人生
“康复情况十分理想，接下来，你可以尝试下床走动，我帮你安排了一个物理复康治理疗程。”曼努埃尔博士看着一凡的电子病历，满意地点头道。 “终于可以下床！”一凡向他所知道的神灵都祷告了一遍。 他自从腰椎受了重伤，已经被三点式固定在病床长达十一天时间，可以想象得到，对于一个本来身心健康的正常来说，这是一件多么折磨人的事情。 “我想换到楼上的病房。”一凡趁机提出一个小小要求。 他可不是这里的研究人员，这种没日没夜如地老鼠的生活习惯跟他完全合不来。 “小事一桩，不过你每天要定时下来做一次检查，楼上可没有足够的检测设备，”曼努埃尔博用手指在电子病历上面轻点几下道，“病房已经帮你安排妥当，E61－110号，随时可以入住。” “还有一事要告诉你，我已经向军部提出申请，将你转入我所属的伽蓝研究院，协助研究，康复后你还可以继续在星光学院完成学业，在这段时间其间，也等于在军队服役，不属于预备役。”曼努埃尔博士放下手中病历，向一凡展示他这段时间所作出的努力。 对一凡来说，这确是一个不错的消息，这样一来，他在军队时间就可以缩短四年，他倒不担心曼努埃尔博士会趁机拿他继续做白老鼠，伽蓝的人权对军人也有效力，军人在捍卫国家利益时，甚至需要以生命为代价，但国家决不允许将军人当成实验消耗品看待。 一凡待曼努埃尔博士走后，立即在病床控制台上输入“新居”编号，逃离这让他大觉气闷的地下实验室，病床缓缓驶出他呆了一周多的单人房。 “哟，精神不错嘛，现在才终于有点像个人样，你自己不知道，在第一次醒来的时候，那脸色惨白得多吓人。”鲁斯大清早就出现在一凡眼前。 一凡此时正在医生的陪护下，站在一台跑步机上缓步行走，做康复后的物理治疗，他双脚仍然酥软无力，行走缓慢，每一个动作都要非常小心谨慎，借运动慢慢找回身体的协调感，慢慢将下肢的力量锻炼回来。 “还算过得去，就不知道能不能赶上星光学院开学大典。”一凡笑了笑道。 “估计是不行，眼看就要九月，不过你可以放心，我会代你向学院请假，你就在这里安心养伤，学院那边的事情你就少忧心。”鲁斯拍着胸口保证道。 “那就辛苦你了，你也不用每天都来，我很快便会好起来，车祸那件事还是赶快将它忘掉。”一凡看出鲁斯还在为车祸一事而感到内疚，反而主动开解起来。 “我也是顺路，游戏中心就在这边上，你出车祸前，我不是跟你提起过这里新上市一款机甲对战游戏，现在可是火热得很，每天都有一大帮人排队轮候，最后游戏中心为了让更多人有机会玩到这新产品，还实行限时政策，每人每天最多只能在线四个小时，这种该死的政策实在太可恶了，每次才刚玩起个瘾头便让主系统踢了出来。”鲁斯一脸晦气地道。 他来了不久，时间却是看了上十次，不时地抬手关注戴在手腕上的微型电脑。 “这可不像你一贯作风，如果真是那么喜欢，你应该一大早买了台放在家里日对夜对？”一凡奇怪地道，他对这认识不久的好友可是了解甚深。 “怎么会没有，伽蓝创先娱乐公司早就打算将这款游戏进行家庭化，但由于受欢迎度远远高于公司的期望值，库存早已经销售一空，而他们只预留了三条生产线，每日产量还不足千台，远远不能满足需求，现在只接受预订。”鲁斯对游戏公司只有三条生产线一事表现得相当愤慨。 一凡总算是弄清晰是怎么一回事，鲁斯这被称为娱乐领头羊的尖端分子，一旦有什么新东西出炉一定会第一时间抢试，而那款机甲对战游戏正好是在他出事当日上市，结果鲁斯这次却比潮流慢了半拍，不仅每天需要早起去排队轮玩，就连订购一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着落，闹得处处吃瘪。 “你以前不是也玩过几款机甲游戏，你下载个软体，将以前的游戏舱改造一下不也一样能玩？”一凡见朋友有难，便立即开动他那唯一值得骄傲的脑袋。 “不一样，这款游戏跟之前的都不一样，必需特定的游戏舱才能体现出游戏的真实性，而这正正是这款游戏的最大卖点。”鲁斯说完又低头看了一下腕表。 “怎么样，现在排到第几位了？”一凡见鲁斯脸上表情已经有点焦急。 “还在二百五十二位，一直没动，游戏厅只有三百台机舱，估计要等到十点才有指望。”鲁斯叹了口气，找了张高凳坐了下来。 一凡看了看大堂时间，现在才刚过九点，游戏中心在六点正开门，如果真如鲁斯所说那样，是一款热门游戏，估计有不少人在晚上已经开始在门外排列，等待游戏中心派发的电子书签，而鲁斯竟然还能拿到第二批进场的门票，显然是从尖客手中买来的位置，他可不认为鲁斯会有那个恒心，半夜从床上爬来，跑到游戏厅外排队轮候。 代客排队可是他以前经常做的事情，现在想起来还十分怀念，就像还是昨天的事，如果不是遇到一位贵人，估计他现在还蹲在某个游戏中心外给客人排队赚外块，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少年。 转眼间又过去了十天，今日是一凡出院的大日子，正在曼努埃尔博士的地下实验室做最终检查。 一凡的康复速度可说相当迅速，但却算不上惊人，他除了正常活动时间外，便被要求躺在恢复舱当中，最主要是梅丽莎觉得他烦，硬将他塞进恢复舱，而用的药剂都是最好的，如果还不能够迅速恢复起来，院方可就要考虑是否应该将恢复舱送回厂家那里作一次详细检测。 “怎么样，情况如何？”一凡躺在病床上，刚被送出手术室，还未来得及下床便急不及待地问起身体情况，这可关系到能否正常出院的大事。 曼努埃尔博士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拍着一凡的肩膀，突然大发感叹道：“昨日的你，还普通平凡，崭新人生将会从此刻开始，传奇已经向你展开怀抱。” 一凡刚刚在手术室里头被一大堆五颜六色扫描光线弄得现在还有点头晕眼花，不知道多少无辜细胞枉死在那些光线之下，现在更是被曼努埃尔博士那如吟诗的发言弄得晕头转向。 “你的意思是说，我已经完全康复，可以出院了？”一凡再次确定道。 “无错，你不仅完全康复，还比进来前来得更好。”梅丽莎丢了套衣服给一凡。 这已经成为她每天的工作，一凡每天都要到这里做一次检查，而基本上都是她一手包办，这种琐碎的事情曼努埃尔博士可从不不管。 “是么，我却没什么感觉，本以为至少可以变帅一点！”一凡摸着那张依然平凡的脸孔，有点可惜地道。 曾经幻想着变成帅哥的美梦已经破灭，身体状况比进来前胖了一点，除此之外，他既没有长高也没有多几块可以拿出来晒的肌rou。 “你现在已经完全不同，我指的并不是外表，”曼努埃尔博士再次用那种看艺术品的眼神打量一凡道，“由于你之前受了重伤，随后又经过一系列物理康复治疗，适应了新身体的变化，而你自己却对此一无所觉，当你再次回到正常生活当中，你便会慢慢注意到你已经不再是以前的你。” “这个，曼努埃尔博士，你能否说得简单一点，我确是感觉到身体有了变化，我发觉理解力有严重衰退的迹象，根本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一凡一脸困惑地道。 “臭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曼努埃尔博士重重敲了他一记后脑门，“如果你对自己的长相有任何不满，大可以跟梅丽莎说，她可是整容高手，不少名星都是经过她的巧手诞生出来，就当是售后服务好了。” “这个还是算了，我对自己的相貌相当满意，对于我来说，太过引人注目可不是一件好事。”一凡婉言拒绝了曼努埃尔博士的好意。 “什么嘛？你拒绝得那么彻底到底是什么意思？”梅丽莎用食指截着一凡的额头，不满地道，“莫非你对我的技术有什么怀疑？你快给我躺回床上去，我现在就帮你弄到满意为止。” 一凡心道，开什么国际玩笑，这不是刚出龙潭，又进虎xue，梅丽莎这个丫头可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主，到时一个手痒，给他免费注射那个增效剂，又或者在脑袋里头安上那个有神奇功效的晶片，到时事情可就大大条，还是赶快闪人为妙。 “你给我回来。”梅丽莎却是死死拽着一凡的衣角不肯松手。 一凡自然不可能就范，两人相处一段时间，年龄又相仿，早已经混熟，但熟归熟，总不可能将自己的身体交给这女魔头玩弄，以证实她那“惊人造诣”，到时这妞一个狠心，在他脸上画只乌龟上去，可就真的没脸见人。 在两人拉扯间，曼努埃尔博士又开始说话道：“一凡在出院后，不用早每天进行复诊，但每周还是要定时回来一次做详细检查，这是你作为伽蓝军人的工作，我也是要向上面提交工作报告，这项研究持续多年可是花了人家不少金钱。” “嗯，我每周会准时报到。”一凡半边衣角已经成功从梅丽莎的小手上脱出。 梅丽莎毕竟是个女孩，相对于一凡来说，还是“体弱”了点，又怎么可能是一凡的手脚。 “其实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博士在我身上调整的那部分基因是控制人体那方面的能力？”一凡整了整衣服，没有了梅丽莎在旁碍事，他终于如愿以偿地将衣服穿好。 “主要是身体运动机能方面，还有一些基因片段的用处我暂时还不是很清楚，你入院前的资料，我手上有详细备份，只要对人身体状况进行长期观察，我想也不难发现它们的真正用途，或许是这样！”曼努埃尔博士突然叹了口气。 他虽然是基因方面的专家，但也不可能清楚了解每一段基因的实际用途，而更多的基因密码，其作用不一定会有相应的外在表现特征。 一凡眼中的曼努埃尔博士总是信心满满，难得会出现眼前这种沮丧的表情。 “以人类现今科技，想去完全揭开那蕴含海量信息的DNA奥秘还言之过早，我们现在所能了解的，都是一些十分肤浅的表象部分，那只是人体奥秘中的冰山一角，而最关键部分，我们人类一直未能摸到门户，就像一个人，为什么会无缘无故衰老，在一个人的新陈代谢正常的情况下，应该可以永保青春才对，而这个问题的答案就隐藏在DNA当中，我认为是某一段致病基因控制了人的新陈代谢，在特定的时间里头向人体发出死亡信息，只要将那段基因抽出来，人虽然还做不到永生，但寿命将会是现在的几倍，几十倍，甚至上百倍。”曼努埃尔博士说到这里，眼中再次亮起了那种充满智慧的耀目光芒。 “上百倍么，博士是指那具在蓝冰蓝里头发现的无名尸体？”一凡终于知道了曼努埃尔博士为什么对那具尸体如此执着，原来又是一个整天想着长生不老的疯狂科学家，这种人在历史长河中，一个个地涌现在人们眼前，但却没一个能得到成功，而有更多走上了歧路，给人类带来莫大灾难。 “那具尸体说不定是经过正向突变的成功产物，他克服了基因的约束，但可惜了那具尸体，如果能早点发现，如果能让我早点接手，说不定就能找到点什么。”曼努埃尔博士提到那具所剩无几的尸体，又是一阵惋惜。 当一凡步出医院大门时，已经将近十二点，他在早上六点还未到便突然被梅丽莎弄醒，被告知可以出院，只要通过最后的身体检查，结果这一检查就花费了五个多小时，这个好消息还没来得及通知他的好友。 实验室那种沉闷的气氛实在不是正常人该呆的地方，一凡狠狠地吸了几口新鲜空气，他在知道自己病情当时，真没想到自己能站着走出医院大门这一天，这还多亏了曼努埃尔博士的变态医术。 查看一下腕表记录，有一条留言，是来自鲁斯，大概内容是说今天学院一整天有实cao课，走不开，可能要到晚上才有空。 星光学院已经在一周前正式开课，鲁斯也不能再每天跑来探望，学院有严格门限。 一凡随手回了条出院信息，也给罗纳尔送去了一条，他只身来到伽蓝，身边交好的朋友没几个，不幸进院的事情，估计除了两个死党还真没第三个人知道。 摸了摸空空的肚皮，找上一间面店，要了两大碗汤面，这是他的致爱，相对那些美味让人停不了口的高科技合成营养剂，他还是比较喜欢眼前这种更接近自然的面食。 两碗汤面都是加了重料，算是为自己庆祝出院。 他撑着个大肚皮，坐上了伽蓝最为平民化的交通工具“地下铁”在两点正回到家中。 那个所谓的家，其实就是一个还不到四十平方的私人小空间，他个人还认为有点大，可伽蓝这里再也找不到比这更小的租用公寓。 公寓水电早已经被停，他事前知道将要入住星光学院，星光学院是全寄宿半封装型学院，便计算好时间，停了水电，结果自己却进了医院，完全忘了这事，还好公寓是以月租方式租赁，否则在他住院这段时间毫无音信，说不定租赁公司就会直接派人上门清理“杂物”。 一凡的生活很有规律，地方虽少，东西却不显得杂乱，一直有细心整理，完全不像一个单身男人应有的房间，或者说是单身少年更贴切。 当他小心翼翼打开冷藏柜的时候，结果，差点被一阵恶心的腐rou恶臭给熏倒在地。 他有自己动手煮食的习惯，最主要是为了省钱，冷藏柜储备一向充足，而这却成了罪恶根源，那些装在保鲜盒的rou块，此时已经完全看来出“rou”的模样来，更像一堆融化后经过充分搅拌的番茄酱。 打开房间主控面板，选择不可回收垃圾，墙体上打开一个半米乘半米的小窗口，一个垃圾回收桶从窗口里头吐了出来。 他深吸一口气，迅速将一堆五颜六色的物体掉进垃圾桶，再一脚将回收桶踹了回去，窗口随即自动关闭。 “呼！”某人长长吐了一口混气，这才安心整理他的随身行李。 东西其实早已经收拾过，该处理的都已经处理掉，一凡身上没什么值钱的物件，要带的东西也不多，几件衣服和一堆书籍记忆棒便再无它物，一个小小行李箱就搞掂。 刚躺下床，放在桌上的腕表“吡吡”地响了起来。 “打开语音阅读器。”一凡现在躺在床上一动不愿动。 接收到一凡发出的语音指令，电脑合成音随即响起，“朗读器已经开启，您有一条信息未阅读，三秒后将开始自动阅读，音量二十分贝，……，” “尊敬的客户，您好，我们是伽蓝宇宙信誉中央银行，在百忙中打扰您深感抱歉，有一笔汇款通知请您点收，两千万整伽蓝币从曼努埃尔.迪.加恩编号MAN15897642364汇入您的账户， 时间，UST：908年9月10号3点15分22秒。” 他重新合上双眼，这笔汇款应该就是曼努埃尔博士早前答应补偿的精神损失费，由于身体一直没出现异状，他都将这事给忘了，更没去找曼努埃尔博士索要。 两千万伽蓝币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对于曼努埃尔博士估计帮人做一次基因调整就远不止这个数，但对于一凡来说，却是一笔巨额数目，已经可以购买到一艘小型护卫舰。 这次意外受伤，他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福还是祸，也懒得再去多想。 他觉得医院那张高级病床，那环境舒适的恢复舱，还没他家里这张普普通通的弹簧床来得安稳，这可能就是所谓的龙床不及狗窝，刚合上双眼便进入梦乡。 PS:离开前记得留张小票鼓励！！你的支持是我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