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梦，还是现实
走出门，下楼之后，雪千夜就直接离开这个学生公寓。虽然在行走的时候，他感觉了来自于背后的视线，但却没有回头，因为那个视线的主人就是姬神。 偶然的出门，雪千夜此时并没有想过自己要去做什么。这也许只是突然的心血来潮，也许不是，但此时的他没有确定的目标到是真的。由于‘钢之大地’的计划，他还需要轮回者存在着一定的数量。而且直到现在，他也没有主动去摸索过自己的目标。因为计划的本身就可以完成他的任务。这一次，他并不想那么麻烦，如果可以的话他想直接把留下来的轮回者一起解决。当这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任务自然也就完成。 坐在一个长椅之上，手中摇动着一个还未喝完的铝罐，液体在空气中的震荡，让冷气慢慢的从中散发出来，一时间，握住罐子的手也感觉到了皮肤传来的冷凉。 偶尔抬头看着天空，太阳依旧火热，没有丝毫减弱的样子。喝完饮料，把手中的的罐子随意的丢进入垃圾桶。雪千夜也已经起身，准备离开这里。 “雪千夜！好久不见了！”一个声音突然出现。 雪千夜看了一眼来者，那是谷云兼介，而他的身边，还是如同之前一样，有着四位女孩子。 “好久！从那天算起，也不算不好久吧！又是组团在一起逛街吗！” “我们正准备休息，一起坐坐？”顺势，谷云兼介说出了自己的邀请。 “好吧！今天休息，我也不是那么忙。” 随之，五人变成了六人。在路边找了一家他们熟悉的小店后，五个人也随意的坐了下来。虽说是随意，雪千夜从他们坐下的位置来看，也许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向他这样随意。白井黑子紧紧的靠近着御坂美琴，而佐天泪子也紧紧的贴着谷云兼介。如果说有什么随意的地方，那大概只有他们中的初春饰利。 在一阵对于之前事情的道谢后！他们也随意的聊了起来，就像是年少的人都会做的事情一样。但是，期间御坂一直想对雪千夜说什么，但却碍于现在的场合没有说。随着时间的变幻，最后话题不知道为什么转到了一个奇怪的话题上。这也是青春期的少年少女最喜欢的话题之一。他们都各自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也只有雪千夜作为新加入的人员没有说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初春突然对雪千夜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那么，前辈认为御坂前辈怎么样呢？” “御坂同学！就我个人而言，御坂同学的话，并不怎么合适呢！当然，这也只是我个人的想法。” “哎！为什么？” “初春同学，你对于御坂同学最深的印象是什么呢？”雪千夜已经看穿了这位少女的小心思，却并没有说什么，他只是一笑而过。但也不想故意转移话题和敷衍。 “嗯！...应该是帅气吧！那种感觉非常的耀眼。不知不觉就迷上了。”说着，初春的眼中仿佛闪动星星，那是一种名为憧憬的感情。 最先反应过来的人是她的好友，佐天泪子。在御坂美琴有些尴尬的神色中，她有些唯恐天下不乱的说道。 “原来初春是这样的人。” “对不起！我说了奇怪的话，请大家不要在意。”低下头。一想到自己刚刚说过的话，初春就感觉自己的脸上有guntang。看着其他人的目光，尤其是白井黑子这位百合的不善的目光，她顿时感觉自己一定是被人误会了。 “没错！就像你的说的，帅气。如果是一位帅气的男生，应该非常受女生的欢迎。但如果是一位帅气的女生的话，就不怎么合适了。在我看来，相比于恋人，御坂更适合成为一位合格的朋友。”时间已经差不多，微笑着，雪千夜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雪千夜，你的评价还真是毫不留情。你就没有想过御坂同学就在你的身边吗？”此时，谷云兼介也本着与自己‘meimei’相同的心思，在这里捣乱。这样的时光，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梦中，人类无论做什么是都是愉快的，也是可以被原谅的。 “我想御坂同学不会在意这些的。毕竟，除了帅气之外，她也意外的坚强。即使自己受伤也不愿意把后辈牵扯进入自己的麻烦，那种坚强虽然会让人关心她的心痛，但却并不让人讨厌。” 之前，当御坂美琴发现了自己的复制人计划时。为了那些与她并不完全相关的复制人，她选择了抗争。以一已之力与其他的LV5战斗，而且即使可能被黑子误会也好，她也不想把自己的后辈牵扯进来。在明白自己的对手是LV5，她也没有动摇。如果说她还有什么值得诟病的地方，那大概就是她被一方通行打破自信之后。不过，即使是这样，那场战斗好像也没有影响到她太多。她现在仍旧乐观的生活着就是最好的证明。这样的反应，本身就是一种坚强。 一时间，其他人都仿佛被雪千夜的话语带到了另外一个世界。而其中最先醒过来的人，却是白井黑子。 “jiejie大人！” 黑子眼中感动的目光让御坂美琴有些不敢直视。 “又怎么了，黑子！” 同时，她的心中对于黑子也有着些许的愧疚。但她的愧疚才出现就已然停止。因为。 “被人说成这样了也没有关系，jiejie大人不要伤心。黑子，黑子我这就来安慰你。”感动瞬间变成了变态的行动。 “真是的，我根本就没有伤心。还有，我也不需要黑子你变态一样的安慰。”美琴开始为自己之前的愧疚感到不值得。 随着一阵电击之后，白井黑子再沉默。但即使是这样，她的嘴中还在说什么‘jiejie大人爱的鞭挞！’。 一阵无语，初春再次问了问雪千夜。 “现在才想起来，上一次前辈好像也是这样。前辈一点都不奇怪御坂同学和白井同学现在的事情吗？” “奇怪！为什么我要奇怪呢！人们表达感情的方式千变万化，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方式。她们现在在这样正是她们之间关系非常好的证明。这也让我想起了以前遇到过一对朋友，她们也喜欢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感情。虽然我并不喜欢用这样的方式，但她们这样的举止中所包含的心意，谁也无法否定。不是吗？” 这两位现在的关系让雪千夜想到另外一对相似的组合，那位远坂家的大小姐和芬兰的名门。她们好像也喜欢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着彼此之间的感情，外人看上去也许像是在吵架，但她们本人却乐在其中。 “前辈真的很利害。” “嗯！利害？” “没有什么，请前辈不要在意。” ...... 在外面闲聊着的同时，雪千夜与谷云兼介在各自心中的声音也已然响起。 ‘看你的样子，好像情况还算不错。至少我今天还可以在这里跟我聊天。’这一次，先开口的人是雪千夜。 ‘不错！如果真的是那样就不错了。现在的我，已经没有退路，只能算是走一步看一步。’ 他明白自己现在就像是一个被判了死刑了犯人，终究逃不过一死。只是那一天是早来还是晚来的区别。他并不是看穿了生死的智者，也不是可以羽化登仙的贤人。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普通得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他做不到直面自己的死亡。现在每天心中都有些惴惴不安。今天也是被佐天泪子发现了他的不对，才约她的朋友们一起出来。 比起死亡本身，更加让人恐惧的是等待死亡的过程。那段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的未知，以及对于生的留恋。 ‘走一步看一步！这句话听起来怎么有点苟延残喘的味道。看来你那天的行动果然产生了什么不好的后果吧！’ 根据雪千夜的推测，那天谷云兼介的行动本身就不是明智之举。他的实力并不像雪千夜这样强，公然的介入理事长计划，或者在其他轮回者面前暴露自己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尤其是与ITEM的战斗。 ‘你连这个也可以猜到？’ ‘嗯！以你的能力还想不到最初时候的计划布置，那么就只能说明你的上面还有一个存在。这点并不怎么难猜测。公然暴露在理事长的眼中，这并不是你应该做的。相信那位幕后的人也会这么想。’雪千夜简单的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没错！这么说，这一次，你又想听听我接下来的故事吗？’ ‘还是不用了。你的故事太过沉重，不论怎么争取都没有一个完好的结局。我的话，还是喜欢比较平淡一点的故事。那样的故事虽然平淡，但在语言之间却会透露着温馨，让人感觉到温暖。就像是在品一杯荼，可以让人回味。’ ‘完好的结局，我一直期待着那样的结局。但我却不可能得到。这一点我非常明白。现在，我只想努力多争取一点时间，走完最后的路而已。’ 走完自己最后的路！这句看似简单的话却包含着无尽的痛楚。没有多少人想去死，也没有多少人甘愿走去另外一个世界。但谷云兼介却没有办法。即使他完成任务，在完成那个任务的瞬间，就是他的死期。相比于完成任务，他相信眼前这个深不可测的人根本不会给自己完成任务的机会。即使他们之间可以这样像朋友一样交流着也一样。 谷云兼介的预感非常的准确。因为一个世界中，即使雪千夜如何欣赏夏侯元让与曹孟德也好，但他所能做的也只是给予他们一个想要的结局。而不是放水。从雪千夜的人生现在，只有爱尔奎特让他做出了主动求死的举动。之后的紫也许也可以。但在这个世界中，那样的人根本不存在。 所以，雪千夜也并没有过多的说什么。他只是简洁的说出了自己想说的事情。 ‘那就努力去做吧！人类虽然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但至少对于死亡，我们可以自己去选择。这也许是神留给我们唯一的属于自己的权力。’ 并不是鼓励人们去主动选择死亡，但如果遇到了无法回避，无法妥协的事情时，人们至少应该有勇气选择自己的结局。人生就像是一本书，对于自己的人生，最后的结局也应该由自己来写下。 ‘话虽然这么说，但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想活下来。即使明白没有希望也好。我还是想活下来，活在这个世界，多陪她一些时间。’ 悲伤的话语中却述说着一个遥远的梦想。由于太过遥远，所以才会让人感觉到悲伤。因为它无法成为现实。 ‘还真是愚不可及的梦啊！不过，人有时候也要学会去做梦。梦中的景象虽然虚幻，但也并不是那么遥不可及。’ 是梦，还是现实。到底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现实与梦的分界本身就太过暧昧，这样暧昧到模糊的界线，一不小心就会有人跨过。有些人认为自己的一生不过是一场华丽的美梦，而有些人则认为自己梦就是自己现实。梦与现实，又有谁可以说得清楚呢！ ‘你居然还会说出这样的话，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 ‘风格！你了解我的风格吗？’ ‘在我的映像，你应该是那种理智到极点。对于目标坚定不移，把所有碍事的存在全部消除。感性的表面只存在于欺骗。嗯，大致就是如此。’ 这并不是他所了解的情报，而是元帅为了让他更加了解雪千夜而告诉他的情报。现在，他感觉自己曾经崇拜的元帅可能出现了错误。而且好像还错得非常离谱。 ‘是吗！你怎么就知道我刚刚的话不是欺骗你呢！’ ‘这个，我好像还真的没有办法确定。如果你是骗子的话，我相信你大概是我所见过最好的骗子。可以把感情也融入谎言的骗子。’ ‘那我就当是这是对我夸奖吧！’ ‘有时候，还真是让分不清楚你的正面和反而。’ 到底是现在的他才是真实，还是过去的那个他才是。又或者两个人都虚假。一时间，谷云有些分不清楚。但有一点他非常的清楚，现在的自己虽然还是在畏惧着死亡，但至少已经有勇气去面对它。就像他所说的选择自己的死亡，为自己的人生写下一个结局。哪怕被看作愚蠢，但只要让自己满意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