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登基 第七十九章 长安攻防战
第七十九章长安攻防战 长安城。 魏延站在城头，抚摸着城墙上一座巨大的抛石机。 当年马超攻占了长安，后来曹cao击退了马超，但是担心马超会再次进攻长安，所以特意在长安设置了不少的守城器械。夏侯楙逃跑的时候并没有来得及带走这些守城利器，如今这些守城器械都落到了魏延的手中。 一捆捆的利箭被搬到了城墙上，半个磨盘大小的石头在墙根堆了一堆，魏延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夏侯楙逃跑，在长安城中不仅留下了箭矢无数，滚木礌石也是十分的充足。而且长安城中还有不少的粮草，这对魏延来说，夏侯楙可留下了一件大礼。这些后勤辎重类的东西都算是自己缴获的，战后可是要算到战功里去的。一想到战功，魏延嘴角微微的翘了起来。 两员将领远远的走了过来，魏延转头望去，这二人正是自己麾下的两员副将，冯习和张南。 冯习和张南都是荆州籍贯的将领，本是黄忠的副将，当年刘备入蜀的时候，命魏延和黄忠二人为先锋，那时候冯习和张南就跟随在黄忠身边。如今刘备北伐，担心魏延走子午谷人手不够，便将冯习和张南二人调派给了魏延。 冯习来到魏延近前，开口报道：“回将军，正如将军所料，曹真大军果然回军，如今距离长安城已经不足二十里。” “城门可关闭了？” “末将已经下令，关闭了城门。”张南接口说道。 魏延点了点头：“若是我所料不差，我们只需要坚守三日，陛下的大军就会赶到，到时候曹真必然会退回潼关。可惜我们现在人手不足，镇守长安还稍有不足，若是我手中有一万人的话，只需派三千人埋伏于潼关附近，等到曹真大军撤到那里的时候，定能让那曹真脱一层皮！” 说道这里，魏延略微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而后开口说道：“命令将士们赶快休息，接下来恐怕会有一场苦战啊！” “休息？”冯习和张南不解的望了望魏延，而后开口问道：“将军，曹真距离长安不足二十里，一个多时辰就能够到达长安城，现在如何能够休息？” “放心，曹真明早以前一定不会发动进攻。一来曹真听闻长安丢失，必然日夜兼程而来，等到了长安城下，士兵早已经疲惫，无力再战，所以曹真一定会命令手下士兵休息半日，再行攻城；二来曹真本来是领兵镇守雍州，军中自然不可能携带攻城武器，长安城城墙高大坚固，没有攻城器械，他曹真如何攻的上这长安城。所以大可以让兄弟们先行休息一下，保存体力，等到曹真攻城的时候，定然是不分昼夜，那时候才是对我们真正的考验啊！” 听了魏延的话，冯习和张南恍然大悟，马上安排士兵开始休息。 曹真大军。 “都督，前方十五里处就是长安城了！” 曹真点了点头，而后开口说道：“再快一点，在长安城下再安营，如今已到中午，今日先休息半日，等到明早再攻城！” “都督不可！”旁边司马懿立刻走了过来，开口阻止道：“都督千万不可安营休息，等到了长安城以后当马上攻城。” “仲达，我知道你是心急想夺回长安。可是你看看，我们日夜兼程赶到长安，士兵已经疲惫，若是直接攻城，恐难成功。而且长安城城墙高大，我们也没有带云梯撞车等物，所以正好在士兵休息的时候连夜赶制出云梯撞车，明日一早便可以直接攻城。”曹真开口解释道。 “都督，您说的这些我都知道，那魏延久经沙场，智略过人，必定也能够想到这一点。魏延认为我们到了长安以后会先行休息，所以对长安城中的防备也会松懈，我们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突袭长安城。至于云梯撞车，先不必准备，只需接几十个长梯子，能够登上城墙即可。”司马懿开口说道。 曹真听了点了点头，而后皱着眉头思考起来，开始权衡其中的利弊。 看到曹真还在犹豫，司马懿接着劝道：“都督，子午谷道路难行，不利大军行走。那魏延走子午谷远道而来，所带兵马不会超过五千，而我们有十万人，只要能够登上城楼，哪怕是用三个人换他一个人，也是值得的。长安城关系着此战胜负，长安城在，我们还可以坚守长安，长安在，则雍州不失，可是若是长安丢了，我们就只能撤回潼关，让出雍州了。” 听到“让出雍州”这四个字，曹真眼中寒光一现，很明显被司马懿的这句哈个刺激到了。想想人家魏延敢于冒险，领几千人就突袭长安，那么自己又为何不敢为了夺回长安冒险一次呢？想到这里，曹真摇了摇牙，开口说道：“好，就依仲达所言。” 城上，都尉马忠正注视着远处的曹军大营。 这个马忠可不是东吴那个当初绑架阿斗的马忠。如今站在长安城墙上的马忠可是地地道道的蜀中将领。 马忠字德信，巴中人，是士大夫出身，曾经被举为孝廉。刘备北伐，巴西太守阎芝征召了五千巴中子弟助战。因为魏延要走子午谷突袭长安，所以刘备就从这五千巴中子弟当中挑选了一些精通山地作战的人放到了魏延军中，而马忠恰好被调选到。于是马忠就在魏延麾下，当了一名小小的都尉。 马忠远远的望着曹营，只见曹营当中人流攒动，尘土飞扬，显得非常的混乱。时不时几骑斥候来到长安城近前，查探一番后又转身回去。 马忠皱了皱眉头，眼前的曹军大营显得有些诡异。 马忠知道，曹真久经沙场，是曹营中数一数二的大将，应该不至于连十万人安营扎寨都弄的这么混乱。 “情况有些不对劲，这曹真应该不至于就这点儿的本事吧，十万人都能指挥成这个样子，这哪里配得上曹军大将的名声！”马忠喃喃自语。 突然，马忠发现曹军大营的尘土位置都集中在靠近长安城的位置，仿佛是大队人马正朝着长安城的方向集结一样。这看起来一点也不想是安营扎寨，反而像是大战前的集合。 曹真有十万人，安营扎寨以后整座大营连绵也有数里，而马忠站在高处，放眼远眺，方圆数里范围内的事物尽收眼底，虽然曹真大营距离长安城比较远，马忠无法看得真切，但是这占地数里的大营，什么地方尘土多，什么地方尘土少，马忠还是能够分辨出来了。 “不好，曹军恐怕要攻城！”马忠脑中灵光一闪，而后急忙对身边小校说道：“马上去告诉将军，曹军要攻城了！” 此时魏延正斜卧在榻上，双眼紧闭，正在熟睡当中。 “将军！快醒醒！”张南的声音从外面产来，魏延条件反射的一骨碌爬了起来，醒了醒盹，开口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将军，城墙上巡逻的守将来报，说曹军要攻城了。”张南开口说道。 “怎么来的这么快，他们不休息的么？”魏延猛的从踏上坐起来，顺手拿过铠甲就往身上披，同时嘴中还开口说道：“立刻随我去调集人马。上城墙守城！” 集合的号角声响起，那些已经休息下的蜀军纷纷从梦境中醒来，开始披挂。 魏延已经亲自来到了军营中，督促士兵们尽快集合。 就在此时，战鼓声和喊杀声从长安外面传来。 “不好，曹军真的攻城了。”魏延看了看麾下的士兵正在从营中涌出，但是却只是出来了一少半人。 “张南冯习！”魏延大喝道。 “末将在！”张南和冯习立刻跑过来。 “你们极快集结人马，到城墙上支援，我先到城墙上抵挡一阵！” 几十辆大车迅速的向着长安城护城河冲过去。如今正值冬季，护城河的水量本来就比较的少，几车沙石连带着车子被扔到了护城河中，没多久，护城河内就浮起了一条可以让人通过的道路。 “快给我射箭！”城上马忠大喊着，同时亲自弯弓搭箭，射中了冲在最前面的一名曹军，而马忠身后的士兵也纷纷将弓箭射向城下。利箭飞向了城下密集冲锋的人群当中，几乎每一支箭都能够射中敌人。 不过城上的蜀军数量太少了，大多数的蜀军正在休息，所以此时蜀军的弓箭无法对曹军构成太大的威胁。对于曹军十万人的总数量来说，被射倒的这点人根本算不上什么。 “给我上！”王双大喝一声，几十个临时搭结起来的长梯靠在了城墙上，而后士兵们用嘴含着刀，沿着梯子向城上爬去。 见到曹军开始攀爬城墙，马忠狠狠的咬了咬牙。要不是如今城墙上的人太少，根本不足以cao控城上的守城器械，这些曹军又岂会如此轻松的靠近城墙。如今曹军已经靠近了城墙，还是要先解决城下敌人，尽量阻挡曹军不要让他们登上城楼。 “把滚木给扔下去！”马忠一声令下，城上数量不是很多的蜀军也顾不得放箭，纷纷扔下手中的弓箭，转而抬起滚木，向着城下扔去。由于蜀军的梯子都是临时搭建而成的，所以当滚木砸下来的时候，被砸中的梯子马上断成了两节，上面的正在攀爬的曹军立刻掉了下去，砸进了下面的人群当中。 不过可惜的是，城上蜀军还是太少了，根本不足以完全阻挡正在攀爬城墙的曹军，终于，有一名曹军登上了城墙。 而就在此时，陆陆续续的蜀军也已经支援上了城墙。 马忠抽出兵刃，冲向了那名刚刚登上城楼的曹军，而后手起刀落，砍死了那名刚刚爬上城楼的曹军，但是源源不断的曹军依然不断地爬上来。 马忠偷偷回头望了望，发现援军已然开始冲了上来。马忠这让马忠心中一震，看来自己之前提早报告魏延还是起到了很明显的效果，现在蜀军已经完全反应过来。 战场上最怕愣神，就在马忠回头的这一霎那，一名大汉冲了过来。 “王双在此，拿命来！”这名大汉一声暴喝，冲向了马忠。马忠听到声音急忙回头，此时王双已经冲倒了马忠的近前，刀也已经冲着马忠劈了下来，马忠急忙举刀抵挡，虽然挡住了王双这一击，但是已经落了下手， 王双力大，接连几刀下来，马忠已经觉得自己是难以抵挡，在王双的攻击下，马忠不断的向后退却。 突然间，马忠一个不小心踩在了后面一具尸体上面，马忠身体顿时失去了平衡，而后一屁股坐倒在地上，王双哪里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只见王双双手握刀，砍向了马忠。 “我命休矣！”马忠吓得一闭眼，而后只听到“嘡”的一声传到了马忠的耳中。 紧接着，王双的声音传到了马忠的耳中：“来将何人，报上名姓，王双手下不杀无名之人！” “哼，某家义阳魏延是也！”另一个生意传来，马忠惊喜的睁开了眼睛，发现魏延已经挡在了前面。 城下，曹真正在指挥士兵进攻长安。 此时曹真是满心的佩服司马懿，正如司马懿所料，蜀军竟然没有防备自己马上攻城，城墙上只留了很少的士兵，所以在曹真的指挥下，曹军很快就攀爬上了城墙。 一切都按照曹真的计划，接下来先稳住城墙的真阵地，然后争取攻下城门，只要城门一开，手下十万大军蜂拥而入，这长安城就夺回来了。 旁边司马懿望着远处长安城城墙上正在激战的士兵，眉头却越皱越紧，又过了一会，司马懿开口说道：“都督，蜀军反应速度比我们预料当中要快得多，按照正常情况下，王双将军现在应该稳住了城墙上的阵地了，不过如今王双将军好像还没有拿下城墙。 曹真点了点头，大声喊道：“立刻擂鼓三通，以助士气。” 曹军的鼓声传来，催促着曹军尽快进攻，不过城墙上王双听到了这鼓声，却只能够干着急，此时王双已经陷入了苦战。 王双这人的特点一是力大，二是会用流星锤这种暗器，真正说到武艺，王双并没有受过名师的指点，所以王双在招式上只能算是中上。对付一般的将领还可以，但是对付那些靠精招式对敌的一流将军，王双就不行了。 魏延对王双，力气上并不吃亏，而招式上魏延要比王双强的多，所以王双对上魏延，处处吃亏，处处受制。虽然短时间内难以落败，但是已经落在了下风。 “将军，我们来帮你！”冯习的声音传来，而后只见冯习和张南二人同时抽出了兵刃，扑向了王双。 王双本来就不是魏延的对手，如今再加上冯习和张南二人，王双压力大增，王双只好北靠城墙，尽量保持正面对敌，防止背后有人偷袭。 蜀军源源不断的支援上来，城墙上地方狭窄，双方都是短兵相接，战况惨烈异常。 不过曹军赶到长安以后，并没有休息，而是马上攻城，所以曹军的体力早已经不够，此时曹军只是够凭着一股子锐气攻城，随着时间的推移，曹军的这股锐气渐渐逝去，曹军已经感觉到了体力不支。 “咔嚓！”一个清脆的声音出现，而迅速被士兵的喊杀声所淹没，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响声。 下一刻，一个架在城上的长梯突然断裂，上面的正在爬墙的士兵立刻掉了下来。 远处曹真看到这一幕，眉头一皱，刚刚并没滚木落到这梯子上，为何这长梯会自己断裂。片刻后，第二个梯子也突然断裂开来。 “哎……”司马懿叹了口气，而后说道：“都督，这长梯是临时搭建起来了，所以并不坚固，突然断裂一两个也是很正常的。” 曹真点了点头，不过心中却升起了一丝的不安。 城墙上，王双已然是拼命了，招招用的是都同归于尽的打法。魏延等人自然不会跟王双换命，所以短时间内，魏延也杀不了王双。 “冯习、张南，这个王双交给我了，你们去支援其他地方，先攻击那些长梯！”魏延冲着冯习和张南二人喊道。 此时魏延还是很清醒的，魏延已经注意到了，曹军攻城的长梯都是临时制作成的，远不如一般的云梯结实，而且数量也不多，只要是能够破环掉这些长梯，曹军就无法登上城墙了。 张南和冯习二人马上听从魏延的命令，转而去攻击那些搭载城上的长梯子。 随着时间的推移，曹军体力不支的缺点终于显现出来。在城墙上这狭窄的空间内，曹军人数的优势无法发挥出来，而在同等人数的战斗当中，曹军又因为体力不支，而落在下风，胜利的天平渐渐的向着蜀军一方倾斜。 “都督，打不下来了，我们退吧！”司马懿叹了口气，对曹真说道。 “再打一会，说不定马上就能够下来了。”曹真咬着牙说道。 “都督，将士们都已经累了，再打下去也是空耗兵力。难有建树！况且这些攻城长梯都是临时制造而成的，远不如云梯结实耐用，难以支撑长时间作战，一旦没有了这些长梯，我们城上的弟兄想下来可就难了。” 随着司马懿的话音结束，一个长梯也很配合的断裂开来。 见到这一幕，曹真也只能很无奈的接受了现实，只见曹真恨恨的摇了摇牙，开口说道：“鸣金收兵！” 曹真鸣金收兵，城上的曹军立刻缓缓的退了下去。下城可要比攀城容易，攀城的时候需要一步一步的上，而下城的时候只需要扶着长梯就能够滑下去，所以转眼间，城上的曹军就向着城下退去。 王双一刀架开魏延，而后翻身直接向着城下跳去。魏延见到王双跳下去，心中猛地一惊，这长安城城墙可不矮，跳下去必然摔死。而这王双就这么跳下去，难道不怕摔死么？ 魏延探手向着城下望去，只见在距离地面三丈多的地方，王双手中的刀已经插入了城墙石头缝中，而王双双手握刀，正悬在半空中。 “这王双好大的力道，刀竟然能够插到石头缝内。”魏延轻叹一声，而后转而攻向其他尚在城墙上的曹军。 望着徐徐撤下的曹军，司马懿微微吸了口气，轻声说道：“想不到魏延支援的这么快，若是魏延稍微慢了一刻钟，说不定现在我们已经完全占领了城墙。” 大战结束。 蜀军将死在城墙上的曹军的尸体扔到了城下，不一会，曹军派出来十几人为同伴收尸。 魏延抹了抹脸上的沾到了血迹，望了望城下，曹军已经偃旗息鼓，远处曹军的大营内升起了阵阵的炊烟。 魏延心中暗叫侥幸：“好险好险，我大意了，若是晚上一盏茶的功夫，这城墙可能就守不住了。” 此时，冯习带着马忠来到魏延身前，冯习指了指马忠，开口说道：“将军，刚刚在城上的守将就是他。” 魏延笑着冲着马忠点了点头：“你做的不错，多亏你提前发现了曹军的异动，要不然今天这长安城可能就守不住了。对了，你叫什么？” “末将名叫马忠，是巴东人士。”马忠答道。 “马忠……”魏延点了点头：“做的好！此战，马忠当记首功。” 突袭失败，曹真只好老老实实的安扎好营寨，让士兵休息，同时开始连夜制造云梯等攻城武器，准备大举攻城。 而这次，魏延并没有给曹真机会，士兵十二个时辰待命，城上的守军也不断的巡逻。 夏侯楙丢在长安城内的守城武器帮了魏延的大忙，在人数充足的情况下，无论是抛石机还是大块的滚木礌石，都会对曹军的攻城武器造成很大的杀伤力，而城中积攒的箭矢也成了曹军的催命符。虽然曹军人多势众，但是匆忙之下没有建造出来足够多的攻城武器，使得攻城进度十分的不顺利。 曹真带兵来雍州，本来是为了抵挡刘备，自然不可能携带攻城武器，临时制造数量也不够十万大军攻城使用，没有攻城武器，就算手中人再多，曹真也只能望着长安城那高大的城墙叹气了。 三日后，刘备也领着蜀军主力，来到了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