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倒霉的记者
第二天上午8点半，乔乔匆匆吃了点麦片粥，在几个便衣的护卫下，上了一辆黑色的武警车，在前后3辆闪着警灯的警车开道下，赶到了国家天文台，天文台门口已经有几百人聚集，有些人甚至跪在那里拿着十字架祈祷，大多数人表情肃穆，没有任何声音。 在天文台院里见到了五位哥们，亚男今天穿的很职业，竟然有了点职业女神的味道，让几个人都惊掉下巴。女人看起来是需要打扮的，只要装上一个睫毛，带一个美瞳，画上一点淡妆，整个人立即就变样了。 刘学贵调侃道：“亚男，你这是易容术吧。” 亚男哼了一声，一脸不屑的看着刘学贵。 “叛徒” 登时让刘学贵呈现了苦瓜脸。 几个人刚进一楼大厅就见到了早就等在那里的李副主任，乔乔还没有打招呼，李主任就走上来，双手拉着乔乔的手说：“对不住呀，不知道您是在做科研，竟然还要让您做检查，误会误会呀，我真诚的给您道歉。” “李主任，你可别这样，您可是长辈呀，我受不起的。”乔乔不习惯这样的做作。 “这几位就是小组专家吧？请跟我来。”李主任的客气，让几位很不适应。 “今天台长可是早就到了，其他几个部委和航天局的领导也到了，你们这是要创造历史呀。”李主任边走边说，热情周到简直和前几天的那个李主任判若两人。 “不敢不敢。” 几个人走进了四楼会议室。1号会议室是天文台最重要的会议室，内部设施齐全，还兼做视频会议室，里面一个小房间还兼做会商室。一色红木长桌，在一面墙上是一个3x6的DLP拼接大屏幕，兼做指挥调度功能。 方台长站起来非常热情的迎接乔乔几位。对于这个学者型的台长来说，这个是很难得的。方台长近几年来做了几个大工程，郭守敬天文台，FAST射电望远镜等等，政绩卓著，在国际的影响力不断提高，方台长在脉冲星研究方面是国际权威，特别是在脉冲星导航方面更是走在世界前列，最近根据方台长的理论架构设计的脉冲星空间导航实验卫星发射升空，并且取得了非常明显的效果，证明了脉冲星星际导航的可行性。 方台长拉着乔乔坐在自己身边，其他人陆续坐下，会议开始。 方台长给各位做了介绍。 外交部的办公厅国内联络处、新闻出版广电总局、航空航天局、中科院来的最多，竟然来了10多位，光电所，物理所、生物所、高能物理所、神经科学所等等，还有一位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的一位研究员，似曾相似，似乎是百家讲坛上经常上的名人，据说很多所都要派人来参与小组，并且都是各个领域的院士、长江学者等高层人才。这次能来的都是有着通天的关系，甚至有些院士直接给最高领导、总理打电话要求参加小组，而这20多人的小组就是最终PK的结果。谁先掌握最新的技术资源来源可能会在以后的技术研究领域出现显著的成果。很多研究人员一辈子都在期待一个突破，而这种突破有时候就是一层窗户纸，一点就通，而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可能带来的就是这样的一点契机。 方台长告诉想参与的专家们，以后会根据情况建立不同的研究小组，来做相应的研究。现在只有乔乔一个信息出口，方台长在昨天已经看到乔乔的态度了，所以非常果断的拒绝了很多老朋友，甚至得罪了几个同学，他知道如果引起乔乔的反感，很可能事与愿违。 不过方台长介绍最后一个人的时候，大家都注意到了那个人，王烁，那个新京报记者，这个事件的始作俑者，一个23岁的低着头的年轻人。当发现大家都在看着他时，尴尬的咧嘴笑了一下。 “你……”刘学贵指着王烁，脸憋得通红，说不出话来。王化顺拍了拍他，拉着他坐了下来。 “这个害死我的王八蛋，找时间我要教训教训他。”刘学贵犹自狠狠地低声对王化顺说。 “王烁负责这个事件的全程报道，但是发表前，要经过小组审核。”方台长着重交待。 方台长是小组组长，在这个事件发生以后，方台长发现乔乔竟然是天文台的人员，大喜过望，主动要求承担小组组长的重担，因为此事确实和天文台有着很大的关系，况且还有自己单位的关键人员的巨大优势，这个情况下别的部门还真的不容易抢走组长的位置。 “各领域专家组，会在领导小组会议后单独组建。这次不在这个会议上讨论。今天只是第一次会议，大家开一个短会。本次会议讨论的议题有如下几点，第一是10天后的验证问题，奥，是9天后；其次就是要考虑如何召开新闻发布会，发布会的内容。请各位专家学者提出自己的看法。每人提出自己的意见。逐个发言，时间紧张，请大家务必简短。会议前，根据领导同志的提议，这次事件定为“天问工程”，今天下午就要召开新闻发布会，给国际社会通报此次事件情况。”方台长很简短的说。 “关于9天后的验证问题，我们不知道到底要验证什么？怎么验证？另外采用什么方法验证？另外就是展现证据的时间有多长？这些都是未知数。” “验证的时候是不是需要射电或者光学观测？如果光学观测，那么只有我国境内观测还是会呈现在全球面前？如果要呈现在全球面前，我们需要如何解释？有什么预案？” 方台长回答：“关于观测问题，为了谨慎起见，我们今天下午会和NASA，SETI，以及全球的射电和天文台进行视频会议，包括那个有些失效的开普勒望远镜还有哈勃天文望远镜同时进行，即便我们不要求同时进行，他们也会自己观测的。所以上级的意见是采用国际合作方式进行。利用各种手段在9天后的时间段内观测，对了，FAST也要参与观测，获取更多的信息。” “哇，这是多大的工程，天文史上第一次这么大规模的国际合作呀。”有人惊叹道。 “大家可能看到大门口的人群了，经过了昨天晚上的新闻酝酿和炒作，全世界的关注点都在中国，现在进入中国的机票已经全部售罄。连梵蒂冈教廷也派出了特使来中国，此事已经超越了科学的范畴，不过我们只需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其他的事情，有专门的人去应对。”方台长说着，看了记者王烁一眼。王烁瞬间低下头去，在记录本上划着什么。 “记者招待会需要做好一些技术准备、图表和图片，我们只从科学角度回答问题即可。”方台长继续说。 “这次验证，对方会不会产生什么大的天文灾难？比如超新星爆发？或者类似太阳风的磁暴？” “我们分析认为这个证据展示应该以视觉展示为主，但是不排除脉冲信号的传输，所以也要做好射电接受的准备和解码工作。”王化顺解释道，“对方是很友好的，所以应该不会有激烈的破坏性的展示。” “对方是否提示怎么样证明吗？”有人问乔乔。 “没有说如何展示，所以这个无法推测。”乔乔抱歉说。 “武仙座ζ星，是在武仙座ζ星展示吗？如果展示，我们是不是现在根本无法观测，即便以光速传播，也需要6.5亿光年。”有人提出质疑。 “不知道，但是根据我们的发射信号实验，他们很快就能够收到信息，并反馈回来，时间应该很短，但是如何做到的，我们无从得知。”王化顺解释。 “我们的发射天线只有2米，发射速率只有1Kbps，所以沟通是一个大问题。”刘学贵插话道。 “这个问题我们台里已经做出初步解决方案，你们的发射观测设备，台里给报销。不能让你们花自己的钱了，这个是我的责任，对你们关心不够呀。其次是台里决定，密云的50米验证天线划归你们使用，作为初步沟通的天线。如果功率不够，以后可以优先申请使用FAST时段。”方台长很豪爽的说。 “******领导小组已经和几位专家的各自单位进行了沟通，在参与小组期间，各自的工作保留，现阶段统一在台里工作，直到工作结束。你们的单位都表示支持。请各位不要有后顾之忧。” “可是我不在你们体制内呀。”刘学贵着急的说。 “关于此事，你所在的公司，我们已经通过相关投资机构，对你们公司收购，你也暂时调入小组工作，你的个人的股份不会丢失。不过据我所知，你现在股份资产应该有上千万了。”方台长笑着说，看得出来，事情一旦上升到国家层面，解决任何问题都不再是一个问题。 “走了****运。”亚男低声对笑得咧开嘴的刘学贵说。 “现在会议结束，各自准备自己的资料吧。这几天我们有的忙了。”方台长解散了会议。 紧接着要和NASA开会讨论合作事宜。 乔乔不想参与这些繁琐的会议，就让王化顺和杜永春去参加。 李主任没有资格参与小组会议，开完会后，李主任在门口等着，拉着几人安排到一个小型会议室。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几个人将在这里度过了。还给安排了2个人做秘书和文员，照顾的非常周到。 几个人很快打开了自己的电脑，查看最新的新闻。 今天的国内国外新闻，已经将发现外星人的新闻放在了头版头条。远远超过了某位明星的离婚八卦。 这就是改变命运了吗？乔乔只想平静的过着自己的生活。不成想惹来这么多麻烦。王烁走进了几人的会议室。刘学贵一看到，立即冲了过去，抓住了王烁的衣领。 “你个混蛋，竟然出卖我，害我当叛徒。” “这个真的没想到呀，”王烁哭丧着脸，一脸无辜的摊开手对刘学贵说，“你知道我这几天受了多大罪嘛？真是从天堂到地狱，再到天堂。” 洪琪拉开了两人，刘学贵狠狠地看着王烁。王烁原原本本的说了自己的遭遇。 王烁是新京报的记者，过去一直做法治节目，法制节目栏目有3名记者，王烁是最小的，也是最受欺负的一个，没有资源，拿不到好的新闻。一直在报社混着不得志。 这天王烁被派去昌平的一个派出所报道一些片警的琐事。这是最没有新闻价值并且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任务，但是王烁不得不去，大记者根本就不在乎这些新闻，只有他这种无根无底，没有多少法治资源的人才会被派去。 这次派去的原因是说一个别墅区有人投诉邻居影响了自己，王烁经常去报道处理民事纠纷的事情。结果就发现了这个纠纷背后的一些故事。而这个故事还挺吸引人，当刘学贵被警察吓唬，一五一十的说出来这个故事的时候，王烁如获至宝，当晚就回到报社，以科技新闻的题材写出了一篇报道，交给科技新闻的编辑，编辑也没怎么看，刚好科技新闻今天内容很少，有开天窗的可能，就顺手把王朔的报道发上去了。当晚12点开始印刷，早上4点发往BJ市各地，并且上了新京报科技新闻版。 这个故事后来的故事，远远超出了王烁的估计，第二天上午10点王烁就被停职，接受调查。在接受两级领导调查的时候，王烁已经疲惫不堪，准备了走人的打算，也收拾好了自己办公桌上的东西，反正也没多少。结果下午还没下班，就接到通知，停职撤销。要求第二天到天文台报到，全程参与该事件的后续报道。 王烁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捅出来多大的漏子，当昨晚回到家里，看到了新闻报道以后，才大吃一惊。原来发现自己竟然制造了一个国际事件。而这个国际事件后续还远远没有结束，王烁是又惊又喜，也是又惊又怕。 这以后还怎么和这几个人打交道呢？ 王烁苦恼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