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史上最强盗贼
古语有云：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没想到这矮小的，甚至有点猥琐的小老头生前竟是一位轮回境强者，更没想到他竟陨落在这等偏僻之地，实在是天意难测，造化弄人。 “前辈，以您的实力，怎会陨落于此？”夜无悔好奇道，心中更是隐隐猜测，这里应该就是家族一直寻找的那个轮回尊者陨落之地了，只是他不知道这方面的详细信息，不能确定罢了。 矮小老头深深地叹息一声，仰首凝视虚空，夜无悔只觉得一股苍凉的气息扑面而来，似随着叹息声回到了久远的过去，低沉的话语叙说着不平凡的人生。 “小子，本尊乃是史上最强的盗贼，别怀疑，是史上最强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矮小老头的傲然的目光俯视而来，夜无悔能够体会到其话语中饱含的绝对自信。 夜无悔虽然有点怀疑，但并未表现出来，许久之后，当他听完矮小老头诉说完自己的一生之后，他不得不承认，这老家伙形象是差了点，但其所作所为当真是不负史上最强盗贼之名。 他本是一市井小偷，无名之辈，唯一的长处便是偷鸡摸狗，顺手牵羊，凭着一手绝技，可谓是笑傲一方，可不管他的绝技如何高超，终究是一介凡人，他的目标也只是些普通人罢了。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以他的本事亦有失手之时，但总的来说，他的小日子过得还是蛮惬意的。 一天，他又失手了，悲剧的是，他的目标是一位强者，而且还是那种吹口气可以虐杀他千百次的绝世强者，从那一刻起，他平凡而又伟大的一生开始了。 那位强者对他的不屑一顾，蔑视，刺激了他那身为小贼仅有的尊严，而当他知道有一种不是贼的贼的高档职业时，他毅然走上了他为之奋斗一生的道路——盗贼之路，盗他人所不能盗，盗他人所不敢盗。 不管是不值一钱的普通之物，还是强者的灵器丹药宝物，还是绝世高人的秘境墓地，只要别人盗不了的，那就是他的目标，多年以后，当他达到巅峰之时，已经没有什么能够逃脱他的双手，盗之一道，他已成神。 盗无可盗，人生也就没了追求，对于他漫长的生命来说无疑是一种折磨，所以他想着法儿的去盗一些另类的东西，最让他有成就感又甘之如饴的就是盗取强者的本源之力。 要知道，武者之本源如同身体的一部分，比之身体更为敏感，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其从武者体内盗出，其难度可想而知。 目标的境界实力不同，盗取本源的难度也不一样，未知的挑战让他如同上瘾一般，几近疯狂，终于，成神后的第一次失手降临，让他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一日，他偶然触发一空间阵法，其内有一位虚弱的绝世强者，从其气息可以判定此人亦是一位轮回尊者，甚至实力比他还要高一筹，重要的是此人很虚弱，这让他有一种遇到猎物的惊喜。 凭借独到的空间造诣，算尽天时地利，竟然真的让他成功的将本源之力从那位轮回尊者体内盗出，但他唯独少了那么一分运气，在紧要关头，又有人误入此地，将那位轮回尊者惊醒，一场惊天大战之后，他最终负伤逃到此地，不久便重伤不治。 ………… 夜无悔听的是惊心动魄，真不知道这矮小的身体内究竟藏着多大的胆子，还真是什么人都敢招惹啊。 看着夜无悔呆傻的样子，矮小老头哼声道：“小子，别那么吃惊，若仅仅于此，我还不敢说后无来者，哼哼！” “啊？难道还有什么隐秘？”夜无悔一愣。 矮小老头眉头微凝，凝重道：“那一战之后，我想了很久，那人若只是一位普通的轮回尊者，即便其实力再强，我也不可能落得陨落的下场，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人的真正境界定然超越了轮回境，而拥有那等传说中的境界的人，据我所知，封源大陆上，无尽岁月以来，只有两人。” “前辈，难道是那两位？”夜无悔惊愕道。 “嗯。”微微点头，矮小老头接着道：“那人应该是因为某种原因境界跌落至轮回境，这才让我得手，丢失本源之力，对他来说绝对是个重创，是否能恢复原有的境界都难说，也正是他的本源之力，我这点残魂才能存留至今，不过，已经到极限了。” 夜无悔看出矮小老头颇为伤感，安慰道：“以前辈的境界，一定能够安然轮回，来世也一定会重回巅峰的。” 矮小老头摇了摇头，苦涩道：“要是如此，我早就轮回了，何必等到现在，以那等存在的手段，我没有魂飞魄散已是幸运之极，此番轮回，能够保有一丝真灵不灭我就满足了……” 轮回将至，矮小老头无心自称本尊，一代强者，最后一刻，只有一无名小子见证，夜无悔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去安慰。 “小子，我这一生收集的宝物无数，但在那一战中几乎消耗一空，留下的只有陪我纵横一生的神兵，还有一柄与战骸一起得到的剑胚，就隐藏在石室阵法之中，你想要的话，我可以送你……”矮小老头凝视着夜无悔，淡淡道。 夜无悔眸中精光一闪，刚要开口，但话到嘴边，又被他压了下去，矮小老头的话语中似有某种特殊的韵味，凝思片刻，夜无悔朗声道：“多谢前辈，不过不用了，得到战骸我已经很满足了，其他宝物还是留给后面的有缘人吧，等下前辈指点晚辈离开这里就好了。” 说完，夜无悔对着面前虚幻的身影深深行了一礼，面对矮小老头压迫性的目光，夜无悔感觉呼吸都困难了许多，却毫无回避的与其对视，空气，似乎凝固了一般。 许久，矮小老头蓦然一笑：“哈哈，好，好，好，小子，给你一句忠告，武者要有一往无前的信念，要懂得争取，即使有一丝机会也不能放过，但有时也要晓得适可而止，量力而行，莫要被欲望冲昏了头，只有这样才能活得长久，呵呵，如果当初我也能有这般心境，也不会落得陨落的下场了。” “前辈之言，晚辈谨记。” “嗯，其实，那两件兵器送你也无所谓，只是当年神兵破损，剑胚未成，这些年来一直被我隐藏在特殊的阵法中，此阵能够自行运转衍化，凝炼灵气滋养兵器，如今阵法衍化到何种程度，我也不知，且几年前，阵法引动的灵气莫名消失，恐怕会引起阵法异变，以我现在的境况无力应对突发状况，那两件兵器我就不给你了，用不了多久，自会出世，到时有缘，你可来一夺。” “是。”夜无悔点头。 “那椅子下有一暗格，里面有一枚空间戒指，你将其戴在手上便可传送出去，对了，那戒指和椅子都是和战骸一起得到的，颇为奇特，应该藏有秘密，你自己慢慢探索吧，好了，我的时间到了，记住，此处再次开启之时，必然凶险万分，小心慎入……” “前辈，还请告知您的名讳。”夜无悔急忙问道，相处这么久，差点忘了此事。 “老夫，醉怪盗……”缥缈的声音响起。 当最后一个字说出，这位史上最强盗贼，终于结束辉煌的一生，化作点点星芒，消逝于天地之间。 “前辈走好……”夜无悔再次鞠了一躬，送这位盗道奇人最后一程。 一代绝世强者在面前轮回而去，夜无悔心中不免感到一丝凄然，强者，又能怎样，终究会有陨落的一天。 “呼……”甩了甩有些昏沉沉的脑袋，将那股消极之念驱出脑海，未来还太遥远，武道之路才刚刚开始，人，要活在今朝。 打开暗格，取出戒指戴上，随手一挥，将椅子收入其中，心念一动，精神力涌入戒指，轻轻地触发内部的特殊光印，地面之上，光芒四射，传送阵凝炼而出，一道光柱拔地而起，夜无悔一脚迈入其中，消失不见。 “咕噜！咳咳……” 一口冰水呛得夜无悔白眼直翻，急忙闭嘴屏气，手脚并用，窜出水面，一到岸上，来不及观察周围的环境，以最快的速度取出干净的衣物换上，实在是太冷了，入目的是一片冰天雪地，云雾飘渺。 “这是后山的幽泉？古树木屋哪去了？”夜无悔喃喃自语，环境变了，但这幽泉却还是记忆中的幽泉，只是温泉变成了冰泉。 精神力扫荡而出，夜无悔蓦然醒悟：“不对，这里是山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