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幕：变态
战斗开始了…… 阿拉瑟特不用侧耳倾听，他就能听到呜呜的风声在他头顶云空之中盘旋，像是战鼓般引动着他的心脏，让他忍不住屏息暗惊，一名合格的书记官，他自然明白，这呜呜的风声代表是塔西维斯之墙的防御战争工具开启所造成的流动风声。 塔西维斯之墙虽然古老，但由半神塔西维斯亲自监督打造的，其所蕴藏的一系列战争魔法与工具，是北地精灵银锥城的最大防御建筑。 平日里何需要开启这些，但现在已经面临过那些人类一次突袭的阿拉瑟特，明白敌人的再次进攻，必须让这些古老的魔法与战争工具又从新活动起来。 “先祖啊。”他忍不住紧张的祷告，一定要庇佑我等赢得胜利，最好能让拜尔家族在这次战争中往上一个台阶。 同时，他连连对面前的精灵侧目不已，阿拉瑟特渐渐能理解，连那些大人物都能对这代行者容忍的原因，毕竟塔西维斯之壁实在太重要，为此一时低下头颅都是可以接受的。 这更提醒阿拉瑟特，他也至少保持对这人表面的尊敬。 “大师，我们该怎么做。”他低头道，不敢抬头看他幽深的双眸。 牧南一时没有回话，他只是看向远方，牧南拥有塔西维斯之壁最高掌控权，但他选择下发给那些守城的精灵士兵、那些议员的嫡系，牧南他不可能一个人就守住整座塔西维斯之壁， 但只要他拥有最高掌握权就可以了。 “准备出发吧。”牧南一边阿拉瑟特说，一边再看了这些人，这些自己士兵一眼，这些人中，有着马顿武士，有着精灵的战士们，他们这些人派系互相纠缠，势力错综复杂，如果能多点时间，牧南会尝试对他们有进一步了解后，但现在没这个闲工夫，只能在战斗中慢慢熟悉。 他们中不排除有些人会暗中使坏，但大多数人都会跟牧南，除却那些雇佣兵，其他精灵就算黑松露军团士兵，在北地精灵森严无比上下阶层下，牧南既然已是他们领导者，那他们必定不敢，至少正面不会与牧南发生冲突，也只会乖乖听牧南的话。 “走。我们的时间并不多。”牧南越发觉得时间紧迫，同时他也在思考自己的计划，自己从进入议事厅，威胁那些贵族以来就思考的计划。 往下的守城中，他得寻找到一条道路，仅他所知就算能守住银锥城，但终究会被这些敌人包围，而且也不会有援军，如果被包围时间太久，最终银锥城命运还是历史中那个，城市断粮，易子而食的结果。 不能固守，要出去击溃这些圣战军，这是他第一想法，但谈何容易，牧南感觉到深深的压力，他一直以来面对其他人，面对依莲尼亚、尤妮斯都会装作毫不在意这些敌人的神色，但他明白，想要以一手烂牌打赢这场战争，实在太艰难。 不过他毫无畏惧，这种难度算毛线！拼尽全力去尝试、去拼搏，这样赢得的胜利才是真正让他开心的。 …… …… 另一方白鹰，他注视着面前高耸直入云端的树墙，有时候他也为这些精灵喝彩，他们的魔法技艺高超到让他不得不叹息。 这等建筑，好像精灵的城市都会有这个建筑吧，仅靠着一粒微小的种子就能生长出这种参天巨物，真是可怕的种族啊。 这样的种族幸亏已经没落了，就像他们曾经辉煌的王朝也早已分崩离析。 而且这个树墙应该是不同的吧，白鹰能敏锐察觉出这道城墙中隐含的本质，他回想下精灵对这道树墙的称呼，塔西维斯之壁，精灵的圣者半神亲自制造的，但这又如何，他不曾在意，他对于前路早已经明白，这些精灵灭亡是注定了，没有谁能改变。 他在意只是这些精灵的王庭，那个遥远的主战场，继这些精灵战团组成的战线，又是一根难啃的骨头，这让他们来到精灵腹地后，大部分兵力都牵扯在王庭那里，金色通天塔的牧师们，都在用传送阵源源不断将后方兵力传送到大战场之上，试图将精灵王庭击溃。 这让白鹰所能掌控的兵力少了很多，但对付眼前这座城市，仅所留的军团就能将他们击溃。 “白鹰大人。”他突然听到一声含糊不清的拉法维尔语，白鹰明白，这应该是拉法维尔林夕地区的人，他们习惯将自己尾音拖长，很有趣的习惯。 白鹰其实也是拉法维尔人，但他早已经忘记家乡是什么样，在他年幼时候，他就被家人送到了金色通天塔，他刚到金色通天时候还记得，但长大后家乡是什么样，家乡的饭菜是什么味道，邻居那女孩是什么模样，他都不记得，也无需再记得这些。 现在深嵌在记忆中只有金色通天塔安加索圣山嘹亮的光辉，以及每天清晨，那些主的牧师们，戴着荆棘制的头环，一同在山崖间攀爬，为主而努力奋斗，而更在正午时候嘹亮的圣歌将响彻阳光，那恐怕是他一生都不能忘记的场景。 对比这些，对比这忠贞的信仰，那些微不足道的东西算得了什么。 他接着就看见面前人，他应该是叫魏因斯，这支军团的军团长，他此刻正用着崇敬的目光看着他，“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就这么开始吧。”他平淡的说道，幸亏这支军团的军团长是拉法维尔人，换做别人，四国中除拉法维尔其他三国，白鹰的地位不会这么高。 虽然其他三国他们也信仰光辉之主，但不会像拉法维尔一样，对金色通天塔有着不一般的尊崇。 命令下发后，白鹰看着即将发起攻势的圣战军，他想，那些精灵如站在这直耸云端的树墙上，从高处往下看，他们将能看到圣战军中军团连天的圣焰将比太阳还要辉煌。 这些精灵会不安，会惶恐，会害怕吧。 而这座城市也将倾覆在他们的圣火之下，没有人能拯救这些精灵。白鹰这样想着，但突地想起那个阻止他们抢夺这树墙的那个精灵。 真是有点期待啊，他不由对那个精灵有着nongnong的深厚兴趣，这个精灵他是否能做出点让他震惊的事情。 他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真是希望啊，真是希望这个精灵能有点不同，最好能一度挫败他们的攻城，或许这个精灵要是做出这样事，那些精灵还会欢欣鼓舞，称这个精灵为英雄。 但最终，这个英雄，这样异端英雄，如果被他踩在脚下，品尝竭尽全力也无法挽回败局，最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种族被毁灭的悔恨，想必作为胜利者，白鹰也能有着异样的快感。 这种想法，已经盘旋在他脑海中不是一次两次，但每次想，都让他心情舒畅，真是期待啊。 死吧。 灭亡吧。 尽情哭泣吧。 精灵啊，你们的命运就是燃烧的战车，最终驶向的只能是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