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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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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几个少年在如意刚到这边的时候就看到了,不过并没有在意,不就一个农村小姑娘吗?不过刚刚如意冷睇过来的那一眼,他们都感觉到了。几个少年面面相觑的互视一眼,那是一个农村小姑娘应有的眼神吗?那眼中的鄙夷、不屑、冷冽,好像他们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似的。

    如意才不管别人怎么想,在山脚处一个小型瀑布边停下,接了两桶从上面流下的水,便挑着回家了。路过那几个少年呆的地方,目不斜视的走了过去。那几个少年见如意跳着水从上游过来,便明白了,原来自己等人占了人家挑水的地方,还把水弄脏了。有心说几句,见他一脸淡漠,看都不看自己等人一眼便走了过去。

    几个少年互视一眼,正下棋的一位穿着墨荷色锦服的少年落下一枚黑子道:“这个小姑娘倒是有趣。”

    另外几个少年俱是点头,只有正在玩水的一个大约十一二岁,身穿红衣的少年有些不以为然,“不过一个小村姑罢了。”

    如意只挑了一担水便不去了,张氏以为她累了,便说自己跳,如意阻止了她,“几个小猴子在河边玩水,把水弄脏了,晚些时候再去吧。”

    张氏有些疑惑,猴子怎么从山里跑到外面来了,不过却没有多说什么。

    “秀珍姐绣花呢?”这时朱氏一脸笑意的从开着的院门走了进来。

    “是啊!玉英妹子来了,快屋里坐,”张氏放下手中的绣话站起身来,把朱氏往屋里让。

    朱氏摆摆手道,“不了,家里还有客人呢,我来就是想请如意丫头做那道什么红烧rou来待客,那天在你家我尝着很不错,咱这乡下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好东西,可不能怠慢了贵客。”

    如意疑惑的道:“那是你家亲戚吗?穿着倒是很华贵呢。”

    “咱们这样的人家,哪里有那么尊贵的亲戚,听他们说是要到山里打猎什么的。在来的路上遇见俺家当家的,说是要找个地方住几晚,刚好俺家还有两间空屋就领了回来。”朱氏说到这里挨近张氏小声道,“那么大个银锭子足有二十两,说是住宿和饭钱,乖乖!有钱人就是大方。”

    如意这才明白,原来是几个纨绔子弟,在家无聊出来找乐子的,因为上一世的原因,如意特讨厌这样的富二代。

    不过朱氏来请自己帮忙倒不好不去,毕竟人家帮了她家不少忙。几人又聊了几句,如意便随朱氏去了她家。朱氏家的院子比如意家大了不少,房子也多了几间,一共由一间堂屋两个暗问、两间西屋、一个厨房。

    如意来到这里的时候那几个人还没回来,她随朱氏来到厨房里。她的大女儿春杏正在灶间烧火,案板上有一块儿洗好的五花rou,和各色菜肴。

    春杏见如意进来笑着打招呼:“如意姐来啦,”

    如意笑着应承了一声,开始忙活,先在水盆里洗了手,把五花rou切成2.5厘米见方的块状,又把大锅后边小灶上的锅刷干净,添上水让春杏把火引着,先把切好的rou放入水中焯一会儿,然后捞出控干水分,再把准备好的葱姜蒜之类的调料放入油锅炒香,又下入焯好的五花rou,煸炒至表面微黄后盛出。再次把锅刷干净,放入少许水和糖,炒至棕红色,下入煸好的五花rou翻炒至五花rou都均匀地裹上糖色,然后倒入少许酒和适量的开水,转小火焖至一小时,加入盐收干汤汁,香味扑鼻的红烧rou就做好了。

    这时为院中传来说话声,一个清脆的声音叫道:“哇!这是什么味道这么香?!”

    另一个有点低沉的声音斥道:“明衍!”

    接着一个温文尔雅的声音道:“志恒兄不必如此,令表弟乃是真性情,你就不要教训他了。”

    正在案板边切菜的朱氏听见声音,放下菜刀走了出去招呼道:“几位公子回来了,先稍等一会儿饭菜马上就好。”接着又冲堂屋喊道:“孩子他爹,把桌子和凳子搬出来,先让几位公子坐一会儿。”

    “哎,”堂屋传来王二进的应声和搬桌子的声音。

    朱氏走回厨房招呼春杏,“把烧好的开水给几位公子提过去。”

    “好,”春杏应了一声提了水壶出去。如意把炒好的菜放到大锅里温的,又在灶前帮忙烧火。

    “如意丫头,今天在我们家吃饭,等吃完了再给你娘带一份,也省得你们再开火了。”朱氏一边忙着手中的活计一边道。

    “不了二进婶子,来之前刚把鸡子腌上,回去得把它做了,如意距绝道。

    “你这孩子就是太过客气,邻里邻居的,这有什么?”朱氏把炒好的菜盛出来又道,“说来如易丫头,真有你的,小小年纪就会打猎还会做菜,以后定是个有福的。”

    如意正要说话,春杏走了进来,只见她脸颊绯红,眉目含春,一双丹凤眼似羞还怯。见如意正看着她,忙低了头双手扯着衣角向朱氏道:“娘,我先把炒好的菜端过去吧?”

    如意见她一副含羞的小女儿状,不仅无语,这才多大的人呢,就知道男女之情了,这古代的人,也太早熟了些。春杏和如意一样大,都是十岁,这里的人十五岁及笄就可以成婚,不少人家十二三岁就订婚了。如意摇了摇头,太可怕了!

    朱氏翻炒着锅里的菜道:“端过去吧,之前炒好的菜都在锅里温着。”

    春杏应了一声,掀开大锅的锅盖,把里面的菜端了出来后又盖上,这才端了出去。

    春杏把菜摆到院中的桌子上,穿月白色锦袍,眉目温润,神情和缓的苏纪凡指着如意做的那盘红烧rou道:“我从南到北走过不少地方,还从没见过这道菜,嗯,闻着还有股甜味。”

    说着优雅的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放到嘴里,他剑眉一挑,果然是甜的,而且甜中还带着点儿咸味,rou肥而不腻,香甜可口,没想到这样偏僻的小村庄还有如此美味。

    他叫住春杏问道:“这位小姑娘,这道菜有名字吗?”

    春杏皱眉想了想道,“好像叫什么红烧rou?这是请如意姐做的,我也不太清楚。”

    “哦?”苏纪凡挑眉道:“你说的如意姐是…?”

    “啊,她是我家邻居,如意姐可厉害了,会做好多好吃的菜,会打猎,还认识许多药材,”燕子羡慕的道。

    随着朱氏炒好最后一道菜,如意把灶里的火灭掉,再起来洗了手,对朱氏道:“二进婶身子,我回去了。”

    “急啥?吃了饭再走吧,”朱氏继续热情挽留,

    “真的不用了,婶子我走了。”如意边说边往外走,走到厨房门口时听见燕子说的那些话,不由皱了皱眉。那天她猎了两只免子,采了些药材,刚走出山便碰到在山脚捡柴的春杏,见她从山里出来,便缠着问。无奈告诉了她,并要她保密,当时春杏信誓旦旦的说,绝不会说出去,如今男色当前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了。

    如意沉着脸走了出去,下午那会儿在河边玩耍的几个少年,正在桃树底下的桌旁吃饭,见如意出来,皆看了过来。

    如意冷冷的看了春杏一眼,她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眼见如意要走到院门口,春杏赶紧追上去道:“如意姐,对不起!我一时浑忘了,你别生气好吗?”

    如意停住脚步转过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转过头就走。

    “如意姑娘且慢走,”苏纪凡放下筷子用手绢擦了擦唇角走了过来。

    如意转过头皱眉看了他一眼,不明白叫她干什么?

    “在下苏纪凡,如意姑娘做的那个红烧rou很不错,不知姑娘能不能把制作方法告诉在下?”

    “不能,”如意果断道,天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别以为她是乡下人,不知道这道菜的价值。

    “呃?”苏纪凡一噎,大概没想到她会拒绝,而且还拒绝的那么快而干脆。他很快恢复原来的温文尔雅,“那如意姑娘怎么才能告知在下呢?”

    如意淡淡道:“五十两银子。”

    “啊?!”不仅春杏大惊,就连苏纪凡那几个同伴,都吃惊不小。下午在河边玩水的红衣少年撇撇嘴嘲讽道:“我说小村姑,你倒是敢狮子大开口,你知道五十两银子是多少吗?把你卖了也不值这个数。”

    如意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如意姑娘请留步,”苏纪凡立刻开口叫住她,生怕这个怪脾气的小姑娘被明衍气走了,五十两虽说不少,不过把这个方子拿到自己的酒楼,很快就能赚回来。

    如意转过身伸出手。苏纪凡摇摇头轻笑一声喊了一声:“赵威。”

    一个穿深蓝色武士服的魁梧男子面无表情的走了过来,掏出一大一小两个银锭子递给了如意。

    如意看了一眼,也不知真假,反正白赚的管他呢?用手掂了一下沉甸甸的,随手放入怀中,“有纸笔吗?”

    苏纪凡满脸笑意地看了如意一眼,对赵威道:“取纸笔来。”接着又看向如意,“你会写字吗?”

    如意直觉得他笑得莫名其妙,再说这里的字她还没见过,不知道跟前世的是不是一样。看着眼前这人笑得一脸深意的样子,不爽的翻了个白眼,“我说你写。”

    那叫赵威的拿了纸笔过来,苏纪凡走到一边的石台边,把纸铺好,赵威快速的磨好了墨。如意见他们准备好了,便把做红烧rou的方子念了出来。

    如意在一旁见他笔走龙蛇,探头瞄了一眼,见是古代的繁体字,不由松了一口气。前世跟着大学同学的爷爷学中医的时候,因为要用到很多繁体字,倒是认真的学了一些,不过有空还得买本书来好好看看,熟悉一下,别到用时闹了笑话。

    这时那另外几个少年也都围了过来,朱世和王二进也扯着他们家五岁的小宝围着看,如意念完了方子,同王二进夫妇打了招呼,转身走了。

    身后又传来那个讨厌的声音,“这么个方子居然要五十两银子,纪凡大哥你上当了吧?赶紧把那小村姑追回来。”

    “明衍!”另一个低沉的声音斥道。接着是略带歉意的声音,“苏兄别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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