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柳母和姥姥远远地看到大包小裹的柳英，还以为她被老板给辞退了。忙接了出来，一见面才知道闹了个误会。三人进到屋里，姥姥问柳英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的？ 柳英把东西摆了一炕，一一告诉mama和姥姥这都是什么，怎么弄，并示范了一个绢花，俩人听柳英讲解的明白，再听说了每朵花就能挣一块多钱，心里都高兴的不得了。对自己的外孙女或女儿都不住口的夸奖，让很少有这样的机会的柳英，听的面红耳赤，很不好意思。 姥姥打发柳母去做饭，自己和外孙女学习做绢花。可是毕竟年纪在那了，眼神还是不行，不过好在有女红的经验，虽说慢了一些，出来的效果还是不错的。 mama找急忙慌的把饭做好，就进屋看女儿教母亲做绢花。看了两朵，就看明白了，自己也上手开始做。三个人为了做绢花都达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晚饭吃的什么都不知道了。这一晚上，三人做了十朵花，姥姥和柳母高兴的都不想睡觉了。最后还是柳英威胁说，如果不好好休息就不给她们带活了，两人才闭灯休息。毕竟第二天还要割稻子呢？ 第二天一早，柳英家的三个女人骑着自行车就早早的下地了。姥姥不会骑车，平时是mama带，现在柳英在家了，所以就由柳英载。三人把午饭用毛巾包着，也带去地里了。 当三人割了一上午才割了一亩地的时候，柳英不由的有些灰心。只是割稻子，自己就累的这样，那要是自己常年都在家，都自己干地里的活，那能受得了吗？看看手心的水泡，这就是一上午的战绩，还有六七亩地的稻子没割呢？还要三天时间，自己的手能坚持下来吗？看着前方的玉米地和苗圃，这些地也要自己和母亲收获呢，看来自己的身体还是要加强锻炼呀？看看母亲那单薄的身子，不还是每年都这么干的吗？自己又有什么不能的？ “英子我看看你的手？”已经开始午休了，柳母发现了女儿吃饭时的动作僵硬，所以说。 “没事，就是起了一个泡。你赶紧吃饭吧，一会休息一下。我到那边的地里看看。”柳英没有给母亲看，怕她看了心疼。 “那边的玉米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光长个子不结穗，现在还没看到玉米的影子呢？”说起那片玉米地，柳母的眉头就皱到了一起。 柳英第一次听说这样的情况，“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呢？按照正常应该什么时候接穗？” “按照平时的规律，早就应该接穗了。告诉你怎么样？不还是那个样子，你白跟着上火了。”柳母的意识里还是没有觉得这个种子有什么问题，即便她意识到，也就是自认倒霉罢了。老农民不都是这个样子的吗？ “我去看看。”柳英饭也不吃了，就向那片承包地走去。 柳英看着面前比自己高多了的玉米，心疼的不得了。这可是今年的指向啊！可是她找了满地也没有看到一棒玉米，看来自己是买到假种子了，这一年的希望打水漂了。 柳英越想越窝火，心里把卖她种子的老板骂了个半死，并打好了要找他算账的主意。 姥姥看着阴沉着脸的柳英，安慰的说：“别上火孩子，就当是遇了天灾，咱人好好的就比什么都强。那片地就当是被水涂了，被虫给吃了。日子就是这么回事，想开了就好。” 柳英对于姥姥的话，没有认同可也没有反对。老人家的话是她一辈子经验的总结，柳英不认同可是尊重。柳英是个放不住事的人，下午干了一会儿就干不下去了。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于是和姥姥、mama说了一声就骑着车去镇里了。 她先是问了镇里的农技部门，像自家的这种情况是属于什么？听说是属于假种子，柳英的火腾地一下子就起来了。又打听了一下关于这种情况国家的政策，心里有数的柳英就谢过了农技站的工作人员，离开了这里。 她又到了派出所。回来后她就听mama说了那几个男人的事，知道是张启智帮的忙，所以她打算请他吃顿便饭，也表示一下感谢。可惜柳英到的时候，张启智出去办案了，柳英只得留下来话，一个人又骑车赶回了地里。 柳英家的地位于村口的地方，离家里或许要远些，可是离镇上却是要近得多。柳英办完事在回来，也就用了半个多小时。 地里的稻子又被放倒了一片，要是不用自己干活，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是那么的美、那么的满足，可惜呀，当自己成了这里劳作的一员时，这些美啊什么的都消失了。 “柳英你找我？”柳英刚到地里，就听到了身后的汽车声和张启智的问句。 “你不是出去办案了吗？怎么忙完了？”柳英回头就看到了坐在车里的张启智。 “忙完了，怎么这是你家的地？就你们三个人干啊？”张启智也看到了地里的柳母和姥姥，对她们点点头，问柳英。 “要不你也下来帮我割稻子？”柳英开玩笑的说。可是看到开车门下来的张启智，她忙说：“别呀，领导。我只是开个玩笑罢了，可不敢动用您这样级别的领导帮我干活。” “别自作多情，我才不是帮你呢？你说找我什么事吧？我是看你说的费劲，我听的也费劲。”张启智来到了柳英的身边，看着仰着脸看自己的柳英，他觉得似乎找到了什么缺失的东西了，心里难得的平静。 “走，我带你看看再说。”说完，柳英就走在前面，张启智让自己的部下等在车里，就跟着柳英的脚步走进了苞米地。 “你看看这玉米地有什么不同吗？”柳英指着面前的玉米问张启智。 柳英的声音把正神游天外的张启智给惊醒了，看着柳英的手指的方向。“长得很高，很好呀？” 柳英鄙视的上下打量着他，“你不是农村人吧？” 张启智被柳英的眼神给看的有些羞涩，摸摸鼻子好奇的问到：“我还真不是农村人，你怎么看出来的？” 柳英指着面前的玉米说：“你看这秧子长得多高呀，可是你有看到玉米棒吗？” 张启智好奇的上前去掰开看看，还真是没有看到一个玉米棒子。“真是怎么回事？” “假种子，不知道你们公安部门受理不受理这类案件，我要报案。”柳英的眼神很认真，告诉面前的张启智她没有开玩笑，是认真的。 “我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先例，可是我会重视的，你希望达到怎么样的结果？”张启智的职业敏感告诉他，这是个值得重视的案件，而且是国家所重视的案件。 “我希望可以把案犯抓捕归案，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这是农民一年的收入，就这样被他们给断送了，真想当面打他几拳解解气。这可是我承包这块地以来的第一次收入呀，就这样被他们给祸害了，我怎么甘心？”越说，柳英的气越大，很用力的把身边的玉米秧子给打断了好几颗。 “你也别上火，我会抓紧这件事的，你还可以去和卖你种子的商家去商量赔偿的事，他们也是有重要责任的。”张启智对柳英家的情况也是知道的，虽说现在柳英出去打工了，可是那也是杯水车薪呀。 柳英点点头，就带头走出了玉米地，张启智跟在后面。只是他们没有想到，刚从地里钻出来，就遇到了村里的长舌妇五婶子和三寡妇。 “张队长。”三寡妇和张启智打过交道，所以一见面就看出来跟在柳英身后的他，有些胆怯的打招呼。 张启智只是点点头，柳英也只是和她们打了招呼，俩人从她们的面前经过，又进了对面的稻田。 五婶子神秘兮兮的用肩膀碰了碰三寡妇的肩，“这就是那个张队长？”说这话的时候，五婶子还对着三寡妇挤眉弄眼的。 三寡妇也跟着挤挤眼睛，点点头，俩人就神秘兮兮的窃笑着，仿佛自己发现了什么大秘密一样。 张启智和柳英回到姥姥和mama正在割的地，柳英就对张启智说：“怎么样？没有干过农活吧？现在给你个机会，体会一下粒粒皆辛苦，怎么样敢不敢试试？” 看着柳英挑衅的表情，张启智还没回答呢，柳母就不干了。打了柳英一巴掌说：“你就好好干你的得了，张队长那是干大事的人，怎么有时间和你在这瞎胡闹？”又转身对张启智说：“张队长，小孩子的话，你别和她一般见识啊？” 身后的柳英对着柳母的后脑勺做着鬼脸，对面的张启智看的清清楚楚，嘴角也就挂上了微笑。“试试也不错，这个应该没什么难办的吧？” 后面的话，明显他自己都对自己的劳动能力有所怀疑，柳英和柳母都有些意外。不过柳英很快就高兴的把手里的镰刀递给了他，示意他跟着柳母和姥姥一起做。而她呢，则把头午割的稻子给捆绑起来。 张启智干了有半个小时，己累的直不起腰了，可是看看前面的两个比他年长的女人，他只能咬牙继续。不过想想，自己这是怎么了？就这么经不起激将吗？可是为什么眼前总是晃过柳英那被磨破的手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