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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 与恶少的较量

    五十九与恶少的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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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是见过不少美丽动人的女子,可是如她这般谈吐大方,待人不卑不亢的女子倒是不多见。U点com

    “广陵臭糕?”他哼了一声,没有接。她说:“请周少郎放心,这糕没有毒。”

    他揽了下衣,接过这块松糕,手指无意触上了她的手指,指腹传递过来彻骨的冰寒使她蓦然抽手回来。听到他的手指骨节绞动的声音。

    她有生以来从未看过这样好看如妖孽的手,细长,骨节如玉石镶嵌,而且还冷得如此彻骨,仿佛那不是他的手,而是冰铸的魔爪。

    他用这魔爪送松糕入口,唇齿生香之际,他脸上dàng)漾开不可捉摸的笑容。

    “这糕,果真是你做的?”他问,有些惊喜,眼睛亮了起来。

    她有些奇怪,不就是一块比寻常糕点要好吃些的松糕么?用得着如此惊喜么?

    “是在下亲自做的。”她答。

    此时的他竟然没有一如往常地发火,这出奇的冷静令她有些害怕。他脸上那抹邪恶微笑渐渐加深,使她不敢再回视他的眼光。

    远方屋舍里的炊烟袅袅升向寒碧,空中飘舞着残叶,他与她,面对面站着,沉默着,对峙着。

    “住手。”许久,他向他的手下挥挥手,手下于是不再打那群业已倒地不起的恶人。

    他的视线移到阿水上,“带他去医馆。”他对随从说。

    随从马上扶起阿水,木香急忙奔到阿水边,“阿水哥、阿水哥”地叫个不停,要与他们一同去。

    “你站在这里,谁让你走了?”周汤冷冷地唤道。~

    木香回头站住了。

    不让她走?

    随从叫了一辆车,将阿水扶上去坐好,阿水扒在车门唤着木香,随从骂道:“我们少主好心带你去医馆救你,你不要在这儿婆婆妈**”硬是将阿水带走了。

    “阿水哥——”木香要追上去,衣袖早被周汤拉住,木香生气了,用力一甩,周汤也用力一拉,木香软的体哪经得起他一个习武之人用力拉扯,立马便扯飞了出去。

    “啊”她叫道。

    一个冰凉的怀抱,圈住了她,黄紫色的穗带掠过她的脸,抬眸,对上了那双孤寂而冰冷的眸子。

    她没有摔倒,他冲上去将她抱住不让她倒下,此刻她正仰在他的怀中。

    她脸一红,用力推开他,后退了几步,气冲冲地说:“你们要将阿水哥带到哪里去?为什么不让我跟去?”

    他轻薄一笑,“你的郎我自然会还给你。要你留下来,本公子还有事找你。”

    “什么事?”她委实被他bī)火了,火气一上来,管他什么太守儿子还是皇帝儿子呢

    当众被一个民女给气冲冲地顶嘴,他真的怒了,嘴角抽动着压住心里翻腾而来的怒气,绕着她走了一圈,将她上上下下瞧了个遍,忽然说道:“你这个小骗子,本公子是不是曾在哪儿见过你,除了上次你们合起来骗我之外?”

    当然见过了,上次她跟着墨云去王醉家赴宴,她帮墨云做的比萨饼将他给比了下去。只是他早就将当时那个小小的婢女给忘记了。

    他忘记了,她也不说,只是将头垂得低低的,盯着他银白色的靴子。

    他看来并不喜欢墨云,她若是说她是墨云的婢女,指不定他又会如何为难她呢?

    “未曾见过。~”她从容一揖,长长的衣摆垂在地上,面容清冷而抗拒。

    他冷笑起来,眉毛轻轻一扬,“你可是想在这儿做生意?”

    她揣摩不出他说话的用意,生硬地回答:“是。”

    他哼了一声,背过去抚摸着玉白色的马上的鬃毛,“每个月给我五两银子,当做酒水费吧。你便可以在这儿卖你的臭糕了。”

    她一怔

    原来他之所以会帮她打那伙人,也是冲着这保护费而来

    这下可将她给惹火了。

    别的摊主向她要保护费,江大爷向她要保护费,她都可以忍,因为他们都与她一样,是平民,是jiàn)商;可是,堂堂太守之子,坐享着整个郡的官税,竟来欺压她一个小小的婢女,她可是忍受不了。

    要知道,她可是最讨厌这种以权欺人的官家子弟

    “回周少郎,”她说,语气却并不好,带着明显地厌恶,“请恕在下不能交与酒水费,在下不做这笔生意了。”

    他想要酒水费是么?那她不做这笔生意了

    这回轮到他愣在那里了。

    “你敢忤逆本公子?”周汤怒了。

    她僵硬地一抬头,对上正对面的那双冰冷的眸子,于是尴尬地清清喉咙,掩饰着几丝不自在:“在下不敢。在下还有要事要办,若没有别的事——”

    “本公子不准你离开这里半步”周汤无故发火了。

    这个女子说话淡漠,沉稳,声音也轻,可是不知为何,总能让他轻易为她发火。

    他深深地长吸一口气,见她站在那里并没有走,便说:“本公子非要你在这儿做生意不可”

    这天下竟然有这样的事

    她暗笑。

    “亏本生意,在下不愿意做。”她淡然说道。

    “你——”他高高举起了马鞭,对着她打去,她忙闭上了眼。

    一声刺耳的鞭声响了起来,可是她上并无疼痛的感觉。睁眼一看,他手上高扬的马鞭,并没有打在她上。她脚边的泥地帮她挨了这一鞭。

    她想,他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谅他也不敢在光天化之下打她

    “还有什么事么?”她脸上竟然漾开了一抹微笑,似乎在媚惑他,那双眸子清澈如水,朝他眨了眨,可是体却侧了过来,明显要走的样子。

    他凝视着她,无奈而愠怒,但马上想到了什么,勾唇一笑,“其实,你这生意是必须要做。本公子不收保护费也行,明午时,在绮芳楼等你,你若敢来,我不但不收你任何钱两,让你在这儿摆,而且,往后任何人不得干扰你做生意。”

    这个条件好惑人呀

    “可是绮芳楼在哪里?”她要问个清楚,她可不相信天下会忽然掉下馅饼,堂堂太守之子会忽然提出这样好的条件。

    当然如果他是个色狼的话,那有可能是在利她去一个地方,然后——

    “怎么?你不敢来?”他不直接回答她的话,而是用挑衅的语气说。

    “敢有什么不敢的”她想不出理由拒绝,“只是,还请周少郎遵守诺言。”

    “本公子从未对任何人食言过。”他承诺。

    “好,那就一言为定”为了赚钱,她豁出去了

    那个广陵恶少骑着他那只玉白色软棕毛的马,纵马而去了。接下来,她于众人各式各样的眼光里,将打烂的桌子、担子都收拾好,雇上辆牛车,便回去了。

    她忐忑不安地担心着阿水,谁知,回到家中,阿水早就已经回来了。

    “那个广陵恶少肯放你回来?没为难你吧?”见阿水已换干净整洁的衣服,上的伤似乎已被草药包好,木香大吃一惊。

    阿水愧疚地说:“木香,我们误会周少郎了。他是一个很好的人,不但将我带到他的府上治好了伤,还亲自将我送回来。而且,我听他的车夫说,上次他在街上打人,完全是因为那人调戏民女,他看不下去便开打的。”

    木香听了,想到他今天要收保护费的事,说:“阿水哥,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个人险着呢,可要小心为是。”

    阿水周散发着草药香气,木香闻着很舒服,便问:“阿水哥,他给你上了什么药,怎么这样香?”

    阿水笑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听他们府上的人说,这些药都是周少郎亲自熬制的。周少郎平时不是出去骑马,便是在居所熬药,精通医术,府上的人对他可是崇拜有加呢。”

    木香可不信,她认为这一定又是周汤的计,阿水过于单纯,被险恶之徒所蒙蔽了。

    次,阿水因为受了伤,不便做重活,便在厨房里做点杂事。见木香不去松糕了,以为她对做生意已死了心,轻轻移步到木香房门外,却见她偷偷躲在房内磨着什么东西。

    阿水轻唤了声:“木香”

    木香惊了一惊,连忙将手里的东西藏在后。

    在她面前,是一块银光闪闪的磨石。

    什么时候,木香将这磨刀的石头搬到房间里来了?

    “木香,你手上拿着什么?”阿水声音重了起来。

    木香见阿水表严肃了几分,只好将手伸了回来,手上那明晃晃的刀跃入眼帘,刀光被磨得亮堂堂的,刺得阿水的眼睛浸沙一样的酸痛。

    “木香,你为何要磨刀?”阿水惊问。

    木香拖着长长的裙袖坐了下来,拿起桌上一个水壶倒了杯水,轻轻呷了一口,说:“阿水哥,经历了这两天,木香也领略了人间险恶,便想,像我这样的弱女子若是不带上点家伙,若是遇上了坏人,如何才能自保呢?于是磨了这刀,带着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