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章：致富渠道
双方首次交战不分胜负，联军损失了铁骑两万，而敌方则损失了三万步卒，整场战斗中并无施展什么阵法和计谋，全都是实打实、硬碰硬的较量，最终的目地是为了鼓舞士气，探查对方虚实而已。 今天的战斗也仅仅是个开头，或许连开头都算不上，顶多算磨砺刀剑、舒展筋骨，免得真正打仗时生了锈，接着双方再次对峙半晌，谁都没有贸然动手，等太阳西斜之时，又都各自班师回营去了。 等回到中军大账之中，亚雷的神色骤然阴沉了下来，他凝视着面前四位上将，语气略显沉重的询问道：“今天的战况诸位都瞧见了，理应清楚我们同对手的差距有多大，几位将军有什么话说吗？” 按道理来说，己方派出的骑兵军团算是精锐中的精锐，而敌方遣出的第十四集团军却是籍籍无名，而且前段时间还被联军打散过，但谁成想这个重新整合后的二流军团，实力竟然变得如此强憾了。 四位上将闻言相互对视片刻，马伦上将最先开口道：“亚雷殿下！加里曼丹王国的第十四集团军虽然算不上精锐之师，但里面的士兵却也个个身经百战，实力不可小觑，打平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理所当然吗？亚雷微微挑起了眉头，他对这个解释并不是很满意，自两国交战以来，起初是敌众我寡，可是到了后来，己方几乎是逢敌必破，哪怕汉斯福德城大会战和塞拉利斯城大会战都是如此。 然而到了今天，就在他想要长驱直入、直捣黄龙的时候，己方最精锐的骑兵团竟同二流军团打成了平手，恐怕谁都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他不禁无奈的想到：难道我征伐的脚步要就此而止吗？ 雷恩伯德上将同样点头肯定了对方的说法：“马伦将军说的没有错，这支部队曾经被我们打散过，达洛克亲王整合时往里面填充了许多退役老兵，实力有增无减，现在已经可以说是精锐军团了。” 奥维厄斯上将默默无言，神情中满是思考之色，最终才略带无奈的解释道：“敌守我攻本就处于劣势，而且我们以重骑兵对阵重甲步兵，这种劣势就更加明显起来，能打成平手应该感到庆幸了。” 哎！瞧着众人愁眉不展的样子，达尔格利什上将暗自叹了口气，眼下这种情况也是他没有料到的，佐伊将军和韦瑟希尔将军是他的学生，本以为可以借此机会立个头功，谁成想却撞了个头破血流。 马伦将军瞧出了对方脸上的无奈，本来想开口安慰两句，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他自己内心都压抑的很，又怎么能宽慰别人，如果敌人的二流军团都是这种水平的话，那这场战争根本就没得打了。 好在众人都是经久战阵，并未因战事失利而太过烦心，几句话说开之后，大帐内的气氛轻松了下来，亚雷旋即朝着达尔格利什上将说道：“佐伊将军和韦瑟希尔将军首战有功，我定会论功行赏。” 这句话说得异常诚恳，达尔格利什上将从沉思之中醒过闷来，急忙行礼谢恩道：“谢过殿下厚爱，不过他们两个未能击破敌阵、扬我军威，实在谈不上功劳两个字，只要殿下不怪罪他们就行了。” 亚雷闻言并未多说什么，赏罚有度是为帅之根本，这点他还是非常清楚地，对方能以五万精骑攻破敌十万大军而不败，就足以证明两人的勇气和胆识，光凭这两点，给予稍许封赏也是理所应当的。 处理完这些令人烦心的琐事，亚雷又将话题转移到了另外几件重要的事情上，他冲着穆锁询问道：“我让你抓的舌头抓着了没有？我们下批补给什么时候到达？北岭境郡那有没有什么消息传来？” 穆锁闻言稍显语塞，沉默了半天都没有说话，大帐里的气氛霎时间诡异起来，周围好奇的目光令他如芒在背，最终才咬咬牙回答说：“舌头已经抓着了，下批补给还没有消息，至于北岭境郡……” 瞧着对方支支吾吾、满脸为难的样子，亚雷顿时皱起了眉头，旋即深深的叹了口气，不耐烦的挥手说道：“算了吧！其他的事情稍后再说，先把抓着的舌头带上来，我要亲自审问他们。” “遵命！”穆锁如蒙大赦般跑出帐外，他是片刻都不想久留，领主大人本来就心情不佳，若是被他知道下批补给还没有准备，北岭境郡更是被贪官污吏所占据的话，不知道该有多少人头要落地了。 过了半小时，穆锁再次忐忑不安的回到了中军大帐，身后还跟着几十名全副武装的甲士，他们不停推搡呵骂破衣烂衫的加里曼丹士兵，而对方则露出满脸惊恐的模样，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将会如何。 “领主大人！舌头已经全都带来了！”穆锁向营账外指了指，旋即退到边上，脸上始终保持着平静的模样，因为接下来的事情和他没什么关系，相信那些擅长刑罚的狗头人狱卒能完美的完成任务。 事实上，想要让这些心惊胆战的士兵开口，也并不是什么太过为难的事情，他们都已经吓的六神无主、双腿发软、四肢乱颤，只需要狗头人稍微的恐吓与鞭策，再加上利诱和游说，直接就招供了。 于是第一个倒霉蛋被架了进来，他浑身都是被鞭打的血痕，两眼都已经没有了神采，仅剩下了半口气，只见亚雷极为和善的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家住哪里啊？在军队里任何职务啊？” “我……我……我叫奥多利……奥多利·贝特，我是……是比姆斯郡人，加里曼丹王国第……第五集团军、第三……第三骑兵军团、第七大队骑兵。”对方有气无力地回答着，不敢有丝毫的隐瞒。 只是个骑兵吗？亚雷闻言顿时有些失望，因为从这样身份低微的士兵身上根本挖不到什么重要情报，同样也拿不到多少赎金，只能等战争结束之后，以俘虏的身份交还给敌国，其实就是白养着他。 不过事无绝对，有时候士兵的口中也能套出许多有用的情报，抱着那丝微不足道的希望，亚雷再次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参的军？为什么参的军？家里还有什么人没有？有没有靠山或者后台？” “我是……是十六年前参军，当时就是为了混口饭吃。”这名俘虏颤声回答说：“我只是个普通人，父母也都是村里的庄户人，有八个兄弟姐妹，还有两个儿子和三个女儿。” “就是说你没有靠山，也不受家里人重视，更没人会出钱赎你喽？”穆锁嗤笑着问道，这种三无士兵的下场往往很惨，被俘后的死亡率高达七成，虽然大陆明文规定要优待俘虏，可是……谁在乎？ “将军大人！我上有八十老父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就求你们放过我吧。”这名士兵闻言当即痛哭流涕，跪在大帐中不断地求饶，因为他心里十分清楚，自己是死是活仅是对方两句话的事儿。 “我本来是想饶过你的，但是你却对我们撒了谎。”亚雷见状并没有心软，而是再次语气严厉的喝问道：“你参军已经有十六年时间，按道理来说最少也该是个中队长，怎么可能还是个骑兵？” 加里曼丹王国是北方大陆少有的中央集权制国家，自从马尔塔斯元帅整改军制后，部队的募兵制同样变得极为特殊，军部每五年都会招募新兵，而新兵服役时间是五年，期满后可以选择拿笔钱回家，当然也可以继续留任，只要没犯大错，满十年便可以升任小队长，满十五年则可以升任中队长、以此类推，因此可以断定，对方很可能是个骑兵中队长，而不是他所说的普通骑兵。 “我真的只是个普通骑兵啊！将军大人您要相信我啊！”这名士兵顿时吓得屁滚尿流，他言语凌乱的解释道：“我……我当时五年期满了之后选择拿钱回家，可……可是前阵子军部突然……突然就下达文书，命令十六年以内退……退……退伍的士兵重新入伍，我……我这才被迫来到了前线，我真的只是个普通骑兵啊！将军大人！” 十六年以内的士兵必须重新入伍？听到这个消息，大帐内的众多将官全都面色微变，亚雷立即追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像你这样的士兵究竟还有多少？” 瞧着他极为严厉的面孔，这名俘虏也不敢有任何隐瞒，只能老老实实的回答说：“大概是半年前的事情，当时军部派人挨家挨户发的通知，而且还不让我们对外张扬，说事后会有许多钱可以拿，至于像我这样被召回来的士兵，那就更是不计其数，您自己想啊！十六年内退下的士兵，那就是四届了，怎么也得有两百多万人吧！” 两百多万？当亚雷听到这个数字时差点将自己舌头咬下来，怪不得加里曼丹王国的士兵越杀越多，揪根溯源竟是在这，庞大的人口基数为对方提供了充足的兵员，而这正是亚伯拉王国无法比拟的。 “恩！把他带下去给我好生养着，只要你们肯说实话，我就绝不会为难大家。”许久之后，亚雷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他无奈的挥了挥手，示意对方可以离开了。 第一个倒霉蛋被带了下去，临走时还千恩万谢的，紧接着第二个倒霉蛋又被踢了进来，这是个年轻的小伙子，看上去仅有二十出头的样子，身上没有任何审讯过的痕迹，神情之中倒显得颇为冷静。 “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军队里任什么职务？”亚雷对这个俘虏也未抱太大希望，从他的年龄就可以看出，根本就是个新入伍的生瓜蛋儿，否则也不会未经审讯就招供了。 “回紫金花公爵！我叫弗劳尔·杰登，亚科瑞克城人，现任第十八集团军、第四步兵团督察员，我父亲是加里曼王国世袭伯爵，我有钱赎回自己。”对方回答的干净利索，而且还不卑不亢。 “哦？你认识我？”亚雷闻言略显意外的问了句，不过对此也并没有太过在意，其实稍微有些眼力见的人都能猜到自己是谁。 “当然！”对方不可置否的歪了下头，紧接着解释说：“我的名字您或许不清楚，但我父亲的名字您肯定听说过，他叫基尔格鲁·杰登，曾经向您购买过大量军备，而您也曾向我们购买过粮食。” 基尔格鲁·杰登？这个名字对亚雷来说的确有些熟悉，对方是紫金花领地早期的生意伙伴，不过也仅仅只是生意上的往来而已，交情算不上多深。 两人相互客气了下，亚雷又命人给他安排了个座位，然后才略有些奇怪的问道：“你们杰登家族不是加里曼王国的纯商业家族吗？你父亲什么时候成了世袭伯爵？” 弗劳尔的心情明显放松了许多，说话也客套了几分：“公爵大人！您是知道的，这两国交战已经有三年多，单单补给和阵亡将士的抚恤金就是笔恐怖的数字，足以将加里曼丹王国的国库耗空……” 对方侃侃而谈，从战争聊到了商业，又从商业聊到了政治：“因此为了缓解财政上的压力，国王陛下不得已将爵位明码标价，而且像我们这样的巨富不买都不行，父亲忍痛买了十六个世袭爵位，说起来我现在也是世袭男爵，不过只是个空名而已。” 国王带头卖官卖爵？亚雷闻言顿时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他还是头回听说这么新奇的事情：“那有没有具体的加码？比如说你父亲花了多少钱？” “额！这我倒是了解过，勋爵的价格是五千金币、男爵是两万金币、子爵是十万金币、伯爵是五十万金币，再往上就没有了。”弗劳尔无可奈何的耸了耸肩膀：“我父亲花了足足四百万。” 四百万？我的乖乖！亚雷忽然发现了个致富的好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