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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三章:关于父亲的八卦

    当天晚上,老人就去了。临走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苏文佩,清晰地听到,老人还在喃喃自语着:“等着我,悦翔,我……我来找你了……”

    随后一些必然的事情,比如葬礼,让小兰回到北京的时候,都已经是三月中旬了,正好是刘玉茹新专辑发布之前,只有不到三天的时候。而和她同行的,却恰恰就是刘玉茹本人。

    刘玉茹怎么会跑到郑州去?答案其实很简单,她是来参加郑老葬礼的。不只是她,就连张笑浅也来了,而且,像乐乐琪,她也在郑老的葬礼上出现了。关于她,最需要注意的一点,是她的名字,她的名字应该叫做yuèlèqi。这个长相有点平凡,但气质相当不错的女人,是一个很有名的音乐制作人。据说,她以前也是一名很有前途的歌坛新人,只是一场大病,让她失音了。后来,她就改行去做了制作人,没想到居然混成了金牌制作人。

    除了这些人,还来了很多大腕儿,比如欧阳华音的爷爷,著名音乐家欧阳默,比如世界闻名的钢琴家,苏悦翔的亲传弟子,有着一个标志性光头,号称“光头琴魔”的穆白羽,比如号称中国第一乐团指挥的蔡一凡,比如著名小提琴演奏家卢燕……但这些人大多都是来自高雅音乐那个圈子的,小兰都不熟悉。

    这一场葬礼,在整个音乐圈子里,影响是非常大的。很多非常具有影响力的大型音乐会,都因此推迟了。甚至,就连刘玉茹的新专辑,也因此推迟了发售时间,为的。就是让刘玉茹能腾出时间来参加这次葬礼。

    只是,让包括许多记者在内的宾客们诧异的是,在作为主人来迎接嘉宾的队伍中。居然出现了王小兰的身影。有传说,说是这位最近大火的“百变歌妖”其实是郑老的干孙女。也有人说,其实她就是苏文颖的私生女,还有人说,她的祖辈和苏老、郑老夫妇有着不一般的情谊。但对此,苏家除了驳斥了一下私生女说之外,并未做过任何评论。

    其实,会让小兰以这样的身份,出现在葬礼上。也是苏文颖的提议。本来,是想让王明也来的,但是王明不愿意,只是作为一名普通宾客参加了葬礼而已。

    最后,和小兰同路一起回北京的,居然就成了个大部队,估计就算包下一架包机,都不算什么大事儿了。

    在这其中,除了王明和段云,还有刘玉茹。乐乐琪,苏文勋和凌素雅夫妇,苏文佩。苏文颖,卢玉荣以及玖月奇迹。卢玉荣他们是后来在收到郑老去世的消息后,才赶来参加葬礼的,只是在葬礼之中,他们都只能作为普通宾客了。

    当众人坐上飞机的时候,小兰的表情,微微有点恍惚。坐在她身边的小薇,以为她仍是有些伤心,就在她耳边轻声说:“小兰你别太伤心了。虽然你的郑奶奶走了,但。你自己的路,还得慢慢走下去。不是么?”

    小兰抬头看了看小薇,轻声说:“小薇姐,我没事,我只是有一些意外。小时候,我跟着郑奶奶学音乐的时候,在我眼里她只是一位慈祥的老奶奶而已,我从没想到,郑奶奶的葬礼上,居然会有这么多人来,而且……而且还会有那么多那么高的赞誉……”

    小薇微微一笑,轻声说:“那当然了,郑老可是老一辈艺术家中间,相当有影响力的一位。就算是我,也算是太年轻了。我父辈那一代人,几乎就是听着她的歌声长大的。在那一代人眼中,就算那边的刘玉茹,再加上张笑浅,再加上徐芸,再加上香港四大天王或者别的什么,全都揉捏在一起,都比不上郑老的地位呢。”

    小兰微微抿了抿唇,再次抬头看了看小薇,轻声说:“小薇姐你说,如果……如果等很多很多年以后,当我化成那一捧骨灰,在一个精致的骨灰盒里面待着的时候,我会有这样的待遇么?在我的葬礼上,会有这么多人出现么?我……”

    小薇赶忙打断了小兰的话,说:“晕!想那么多干嘛啊!你才多大啊!小小年纪,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

    说完,小薇想了想,说:“不过,仔细想想,如果你真的到了那一天,别的我不知道,大概我是不会去的吧。”

    “啊?”小兰一愣,抬头看着小薇。

    小薇抿唇一笑:“小丫头,你可别忘了,我比你大好几岁呢!如果都是寿终正寝的话,等到你的葬礼的时候,我大概已经在墓地躺了好几年了。就算我特别长寿,到那时候,我大概也老到走不动了吧?还怎么去呀?”

    而一旁的小寒却笑着插嘴:“我说,小兰丫头啊,你还是考虑参加我们俩的葬礼的时候,应该准备什么悼亡词比较好。要不,到那时候,在我们的葬礼上唱首歌?”

    小薇伸手就打了小寒一下,轻斥:“你也在这儿胡说八道!”

    小寒笑了笑,没说话。不过,也是因为小寒的插科打诨,小兰也有了些释然。是啊,想那么多干嘛?她现在才十八岁,她的人生还有很长。如果现在就考虑葬礼什么的,日子就没法过了。

    回到北京,当小兰和玖月奇迹、刘玉茹分别告别后,就到苏氏三兄妹面前,准备和他们告别后,就和父亲、段云一起回家的。但当她走过来,还没开口的时候,苏文颖就先上前一步,拉住了小兰的手,轻笑着说:“小兰呐,别说什么告别的话,我可没打算放你走呢!来,跟姑姑一起回家,姑姑给你做好吃的东西吃!”

    小兰囧,这完全是和小孩子说话的口气嘛!这些年,就是自己父亲,跟自己说话时候,也几乎没有这种口气了。就算是之前,在郑州时候,苏文颖跟她说话也没这样,难道,回到家就是原形毕露的时候了么?

    苏文颖说着,就抬头望向王明:“明哥,你也来吧?”

    说着,她的眼底,就透出一抹希翼。这让小兰不禁一愣,不由也抬起头,望向父亲。

    王明犹豫了一下,轻笑着摇摇头:“不了,小颖,小兰还有些通告,不可能完全推掉的。而且,过两天就是刘玉茹的新专辑发布的时间了。怎么说,她也是依兰的亲族,小兰必须得去捧场。再说那首还是出自小兰之手,她去露个脸,对她自己也是大有好处的。这次来来回回的飞,肯定很累,应该好好休息下。”

    苏文颖一愣,微微抿了抿唇,正想说什么,凌素雅却走上前来挽住苏文颖的手臂,轻笑着说:“小颖,王先生说得对,你就不要勉强人家了。小兰住在北京,今后想要亲近,还怕没机会么?”

    苏文颖犹豫了下,说:“好吧……明哥,小兰,以后有机会了一定要来我家吃饭!”

    王明笑着点了点头,笑着说:“好的,一定。”

    和苏家人告别后,小兰挽着父亲的手臂,走向了地铁站。

    走着走着,小兰看了看父亲,在他耳边轻声说:“爸爸,你和文颖姑姑……”

    不等小兰说完,王明就笑着伸手揉了揉女儿的头发,轻笑着说了句:“小孩子家家,乱问什么?”

    小兰皱皱鼻子,抗议着:“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再过一个月就满十八岁了,已经是法律上的成年人了!而且,我也已经算是具备自食其力了的能力了吧?爸爸可不能说我是小孩子!”

    王明的笑容更甚了,又揉了揉小兰的头发,顺手还捏了捏她的鼻子,轻笑着说:“你就算七老八十了,就算拿了金曲奖了,在我眼里,都还是小孩子。”

    这番话,让小兰心中不禁暖暖的。可是,她心中的疑惑,不仅没有消除,反而更加深刻了。她不是傻子,她看得出,父亲明显在回避这个话题。而她的文颖姑姑,对父亲的态度,也明显是相当不一般的,再加上她到了这个年纪也没组织自己的家庭……

    难道……小兰不禁狐疑地再次看了看父亲的侧脸,但,她也没再去追问。有些事情,或许到了一定的时候,就会自动浮出水面,让她知道的。

    可是,父亲和那位文颖姑姑……她记得,父亲曾说起过,他在年幼时候,一直住在郑奶奶家里。会不会……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小兰跟着父亲和段云,一起回到了家。在吃过晚饭之后,她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在她眼前,母亲和苏文颖的脸,总是交替出现,而父亲的身影,也是若隐若现。

    很明显,父亲和苏文颖是早就认识的,而苏文颖也认识她母亲刘依兰,貌似关系也很不错。那么,在他们三人之间,究竟曾有着怎样的故事呢?

    这算是八卦么?可是,自己也算切身相关的当事人吧?

    而且,现在,mama不在了,如果让父亲和苏文颖走到一起,那自己会怎么想呢?会觉得父亲对不起母亲么?自己会抗拒苏文颖的出现,甚至取代母亲的位置么?

    可是,小兰却怎么都没有答案,越想越乱。直到不知什么时候沉入梦乡后,梦境之中,三个人的身影,也在不时晃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