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总岛主
加入九渊队伍之后的日子格外轻松，轻松得我都有些空虚，整日无所事事。 幸好九渊不再禁我的足，允许我随意走动。 今天，我弄了些安眠助睡的药方，找来药材，研碎，塞在枕芯里，做了一只药枕。左看右看，觉得枕面太素了，应该绣上点什么。想来想去，最终我决定，在枕面的右下角绣了几只蝴蝶。没有任何寓意，我只是觉得蝴蝶翅膀五颜六色的，这样绣工差一点，丝线用的乱一点，颜色过渡不自然一点，应该没什么大碍，至少还能瞧得出，那是蝴蝶。 完工之后，我就拎着这只枕头去找九渊。 “送给你。”我把枕头递到他眼前。 “枕头？”九渊接过，小心地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是啊，药枕。枕着它睡觉对身体有好处的。”我解释道。 “这是什么？飞蛾么？”九渊把枕头翻到有蝴蝶的那面，不确定地询问。 “蛾是灰色的，那是蝴蝶。”我早就想好了说辞。 九渊瞄了我一眼，没作声，顺手把枕头放到一边。 我看他又要忙活他那些文函，赶忙又说：“来找你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他抬起头好笑地看着我。 “你把偃月送给我吧！”我开口要人。 “偃月不是一直跟着你么？”九渊打开一份文函，低头看了起来。 “我说的是让她一辈子跟着我，不再听你指挥。将来我去哪儿，她去哪儿。”来龙牙岛这么久，也就偃月同我关系较好，她功夫又高，当然要把她绑在身边防个身什么的。再说，哪个女人不想过安宁的生活，即使她现在不想，将来也会想。不跟着我，她怎么跟墨阳相守到老？难道一辈子生活在刀光剑影里？ 九渊瞅瞅我，没吭声。 我冲他嘿嘿地傻笑，忽地窜到他跟前，在他俊脸上大大地亲了一下，声音响亮。 “你就把她给我吧！”我跟他撒娇。 九渊不自觉扬起的嘴角被他强行压下，他正了正神色，说：“要是偃月愿意，从此就让她跟着你吧。” 我兴奋地又亲了一口，占完便宜，一溜烟儿地跑回住处。 找到偃月跟她说了这事儿。 偃月发神经地大喊：“我才不要！” 我冷笑连连，告诉她：“你不要也得要！你主人已经把你送我了！你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偃月不屑地哼了一声。 强拧的瓜不甜，于是，我又诱导：“你打算一辈子跟墨阳刀光剑影地过下去？这是你从良的大好机会，错过就没有了！” 偃月的态度明显在转变，最后终于点头了。 住了一会儿，偃月说道：“雨师的毒解了，等她醒了，主人大概就要迎娶她过门了吧。”说完就那么看着我。 “你的奴性怎么那么强呢？从今天起，他不是你主人了！你是我的人！现在跟我逛街去！”你纠正偃月话里的毛病。 偃月一把拉住我，说：“五年前雨师替主人喝了杯毒酒，才昏迷至今。中毒前雨师就倾心于主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等她醒了，主人定是要娶她的。” “可你忘了最重要的四个字，那就是两情相悦。九渊爱她也罢，不爱也罢，我都不想去过问。如果他决意娶她，那就娶吧。”我回答。不过，雨师中毒竟是为了九渊，难怪九渊亲自为她上雪山寻蛟蔓。 相守一生，说易也易，说难也难。我和九渊的感情，没深到那个地步。现在，我是有些心动，不过，我还放得下。 拉着偃月走出大门，我大吼，终于可以呼吸外面的空气了！ 一路上，发现这牙龙岛分明就是一个城么，自己自足，只是不像帝都那般繁华罢了。吃的穿的都比较朴素。 我问偃月：“外面有那么大的花花世界，为什么大家愿意住在一座孤岛上呢？” 偃月答道：“这些人世代都住在岛上，难舍故土。而且，龙牙岛也不是什么孤岛，这海上共有三十四座岛，彼此联系。龙牙岛生活气息最浓郁，其他的岛，均是屯兵、铸造等地。” 我的嘴越张越大，自己托了下下巴，把嘴合了。大大地咽了口口水，小心地问：“那九渊，是总岛主吗？” “三十四岛，均在他管辖之下。”偃月的崇拜溢于言表。 “轩辕帝就没来围剿？他怎么会允许如此大的威胁存在？”我吃惊地问。 “前来围剿的军队屡战屡败，再加上朝中有我们的人，多番进谏，大意是我们既不为害百姓，也不sao扰海岸，且自古就有分海而治，虽说这海也是帝国的，但是，却是不受帝国的统治。同样，我们在岸上的作战能力也远不及帝国，对帝国的威胁也不是很大。所以，也就相安无事了。”偃月一番话听得我心惊胆颤。 原来，九渊是这海上的霸王！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就又问偃月：“那当年雨师的毒是怎么替九渊中的？” “这个啊，好像当年帝都派使者来请和，不再开战。和战宴会上雨师坐在主人身边，觥筹交错间，帝国使者抬来美酒，邀众人畅饮。其实那酒早就被夜阑检查过了，没有问题。只是端到九渊和雨师面前的两碗酒，被雨师先行拿了一碗。而宴会过后，雨师就昏迷不醒。夜阑说，毒是下在碗上的，他百密一疏。”偃月且忆且说。 “和战宴会上中毒？那双方还能停战么？”我不禁诧异。 “也没有证据证明就是帝都的人下的毒，再者，主人多年养精蓄锐，当时自然不想和帝都浪费那个时间和兵力，此事也就忍下了。”偃月如是解释。 我对打仗一事本就没兴趣，这些年从不关心帝国战事，更不知，九渊的势力竟如此庞大。 我拽着偃月往回跑，边跑边说，回去把帝国地图找给我看。我要好好了解一下时局。 偃月无奈地跟着我跑，嘴里直嚷嚷，一会儿风一会儿雨的，真受不了你。 你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说：“再抱怨，信不信我这就撺掇九渊让墨阳去最偏僻的海岛养珍珠？” 回到屋子，很意外，九渊正坐在那儿等我。 看到我回来了，他只说了一句话。 他说，雨师醒了。